第二十二章
譚書絮慢悠悠的走下山，凌風究竟怎麼想的已經不是他該想的範圍了，畢竟真正該做出選擇的人是凌風而不是自己，其實自己也不願意強迫他要面對這些事情，但是既然選擇呆在自己的身邊，那麼譚書絮不想要一個沒有把自己放在首要位置的護衛。要是改天他想重拾起他以往的堅持，而就這麼一走了之了，那麼······譚書絮不喜歡別人的背叛，既然自己想把他留在身邊的話，那麼最重要的忠誠就不能夠違背。譚書絮將這些瑣事放在一邊不再去想。往醫老頭的住處去了。
兩個小葯童在曬草藥，大概看太陽快下山了，就打算將草藥給收起來，看見譚書絮的到來，兩人都咧開嘴笑到「譚先生來了！快請進，我去跟師傅說您來了。」一個葯童掀開了青色的布，跑了進去。
「師傅，譚先生來了。」
「知道了。」
裡面傳來了兩人的對話。
「先生，您先進去坐著吧，反正師傅每次看見你就喜歡和你鬥嘴，每次都還鬥不過您，這會兒想必是想慢騰騰的出來，讓您多站會解解他以往的怨氣，您也就別和他客氣了。」知桀笑著說。
「知桀今天看起來有氣色多了，看來前天的風寒倒是好了不少哦。」譚書絮溫和的笑著。對於這個看起來帶著柔弱的孩子譚書絮真的喜歡，醫知桀，從娘胎裡帶出來的虛弱，當初差點就離開了這世間，幸虧遇上了醫老頭，醫老頭答應救他，不過卻希望他的父母答應能讓他跟自己姓，知桀的父母原本就對於這孩子有著愧疚，能就會孩子使他們最大的希望，讓他跟著醫老頭姓有什麼呢？於是乎就這樣的知桀冠上了醫姓。而知桀和醫老頭想處的不錯，兩人有時候就是一大一小的頑童罷了，一個老頑童，一個小頑童。對於這個很機靈的孩子，又懂事的孩子，譚書絮打心裡很喜歡。
「哼，誰說老頭我就只和他只能吵架了，誰說我吵不過他了，我這是看他小，懶得跟他計較罷了。」醫老頭瞪著雙眼反駁。
譚書絮和醫知桀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同步做了一個動作：扯了扯嘴角。醫老頭的背後的小葯童捂著嘴不敢笑出聲。
醫老頭看著兩個人的同步動作，氣的鬍子都吹了起來「你們這兩個為老不尊的臭小子。」
「醫老頭，我都說了幾遍了要我們尊敬你也得擺出一副能讓我們尊敬的樣子啊，你看看你啊，知桀這個才五歲的孩子你還和他計較，童言無忌啊，你一個吃的鹽都比他吃的米還多的老頭怎麼還計較呢，你活著怎麼越來越小氣了，平常多吃吃瀉肚子的葯，把肚子清空，這樣才能撐只船。」譚書絮不咸不淡的說。
「就是就是，師傅。」醫知桀也附和道。
「哼。」醫老頭看著兩個小的，也沒在和他們計較了，不然待會又得開始一場口水戰了。老頭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醫老頭看著譚書絮還背著竹簍，裡面還有一堆的草藥，就知道他又去山上采草藥了，吩咐了小葯童去端茶來，又讓知桀去把曬著的草藥收進來，隨後就帶著譚書絮進了裡間。
譚書絮將背上的竹簍拿下放在了一旁，隨後就坐了下來，剛好葯童斷了茶水來，譚書絮對他笑了笑，等小書童出去了之後，醫老頭才開口「你怎麼又上山了，山裡不安全，你也別老是去山上逛了。」
「呵呵，我也沒常去啊，何況現在還有凌風跟著我，我能有什麼危險啊。倒是你們，上山的時候還是小心點為好，知桀他們還小，你也不是那麼年輕了，上山的時候你們自己要注意點，多帶點防身的藥物。」譚書絮說道。
「哼，倒是來嫌棄我老了，我也懶得管你，你比誰都知道什麼該做，我想攔著也攔不住，我說你教書就不能好好地教書嗎？這活兒老頭我還能做得起來，你也就別忙活了，那群孩子的學習還得你自己去操煩，這有的你忙的了，也不知道你怎麼就喜歡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醫老頭似抱怨似疼惜的說。
「我怎麼敢啊，你可別冤枉我啊。那群孩子的學習能力就沒讓我擔心過，所以我還真是閑得很，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就是閑的慌，何況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我求你幫忙的，既然這樣，我怎麼可以置身事外呢？我幫的忙也就只有這些，其他的我也不會，沒給你幫倒忙我已經很高興了，而且你也不想我整悶在書塾吧。」
「你閑著？哼，也不知道誰在兩年裡教書，還去弄了那個第二防護區的，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腦袋，裡面那些莫名其妙的機關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老頭我有時候都會在想你究竟是人，還是老天派來的，小子，你教的知識有時候連老頭我都不曾聽說過，更別說你的那些什麼道德理論，有些時候聽你講著那些，老頭我都不知道該說你的涉略太廣還是你的想法太偏僻。可是你說的老頭卻也無法反駁。」醫老頭。
「老頭，其實，我不知道我這麼做究竟對不對，有時候我也在想我這樣給他們新的卻與這世界的一些常理相駁的東西究竟對不對，我應該像其他的先生一樣只給他們那些知識還是應該讓他們明白這世間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的簡單，可是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我又不想他們有固定的想法，那樣以後和傀儡有什麼差別呢，但是我又擔心他們以後經歷了外面世界的殘酷會覺得我交給他們的那些仁善觀念其實是在害他們，我知道我的一些想法和這世界的一些事情不符合，我也沒想過要改變這群孩子們的固定思維，人總是想要往上爬，這是常態，何況世界上根本就從來都沒有什麼人人平等，我只能盡自己的的能力為他們爭取一個進入真正世界的機會，以後的造化也只能看他們自己了。」譚書絮看著手中的茶水，閉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掩去自己的失態，平息內心的掙扎。
「書絮，你沒錯，你至少給了他們一個機會還有一些知識，只有自己闖蕩了一番后的人才會明白你所教給他們的才是真的寶貝，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你的用心的。」醫老頭說著「話說我們談什麼這世界呢，好像你不是這世界的人似得。」
譚書絮因為這句話一時停了一下，隨後笑道：「是啊，這浮世繁華，誰能真的脫離呢，或許以後我也會出去晃晃啊。」心裡卻責怪自己怎麼那麼的不小心，看來自己真的越來越脆弱了。
「呵呵，我還以為你想做這麼一個人呢，有時候你顯得太淡薄了，好像沒什麼能讓你牽挂的感覺，還好現在有那些孩子讓你擔心著。」醫老頭笑著說。
「老頭，我也是一個『孩子』。」
「你？算了，我就沒看出來你哪點像了。老頭才不把你當小孩看，我想也沒人把你當孩子看。」醫老頭說。
「是啊，我才不是小孩呢，我都長大了。」譚書絮自豪的說。
「所以，你也該注意了，長大了，總會出現一些變化的，你最好做好一些準備，如果想繼續用男子的身份，你最好做些準備。」醫老頭提醒道。
譚書絮也知道，所以今天還是想來找醫老頭要些不會傷本的方法，她可不想以後漏下什麼病根。
青色的布阻隔了細碎的聲音，倒像是夜色中老鼠的咀嚼聲。
秘密，在任何的地方都會有，總有一天會不在是秘密。只是看是秘密的時間的長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