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吸血鬼初現

  「哈，哈哈……哈……，……」


  笑聲漸漸平息，有些尷尬的刻爾輕輕地揪著山野兔的耳朵不斷打著圈圈。這已經是他絞盡腦汁所講的第三個笑話了。而且這同樣還是他第二次講完之後單獨自己一個人發笑了。


  除了剛才人們附和似的笑聲，現在眾人都一臉蔫逼地看著少年。至於波爾那小子，借口去找他妹妹半跑了。恨得在場生不如死的眾人牙直痒痒。


  …………………………


  想要在壓抑的黑暗裡保持住一顆堅毅的心，——笑容永遠是最棒的解壓劑。沒有人能夠一直承擔超額的壓力而維持理智的清醒。所以笑容成了最好的釋放壓力的方式。不管是真心的，還是虛假的，人們只需要笑起來就可以了。


  映著烽火台所散發的沒有溫度並且不易讓妖獸排斥的「火焰」，呆在刻爾附近那幾隻山野兔的三瓣唇好像都在悄悄上揚。


  但是……，

  看著聽完自己的笑話卻絲毫沒有表示並且眼神發散的隊員，刻爾略微有些尷尬的思索了一下……。難道死靈法師把死靈召喚的第二個公式拼錯不搞笑嗎？還是不死者之歌那種難聽的魔靈震弦聲他描述的太過生硬了。


  「老大，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伊古西感到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急忙打斷了刻爾的下一個笑話。


  「我在講笑話啊！你們聽不出來嗎？我講的是多麼搞笑的事情啊！」


  「……」伊古西突然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啊哈哈哈哈！」在一旁看著氣氛不對的克里歐突然大笑了幾聲為伊古西打了圓場。「原來頭是在講笑話啊！啊哈哈哈哈！」


  「對，對……哈哈哈哈！我說怎麼這麼搞笑的呢！你說是不是？」


  「對，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眾人突然像是見到了什麼非常搞笑的事情一樣瘋了一般大笑起來，就連勒托悶悶的鎧甲里都傳出來了一陣陣銀鈴般的回聲。


  「……」這次輪到刻爾蔫逼了。從來沒有見過或是注意過這種場面的刻爾竟然出奇的……緊張了。「哈……哈，我就說這很搞笑嘛。哈哈哈！」一直都在戰鬥與混沌中度過，直到現在才好不容易從魔靈感染的瘋狂中清醒過來的刻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笑得前仰後合的眾人，竟也跟著傻笑起來。


  「這一點也不好笑。」


  「哈哈哈哈！誰說的。」


  「這一點也不好笑。」那個脆生生的聲音再一次加重了她的語氣。


  一瞬間鴉雀無聲。


  「隊長，是你在說話嗎？」所有的人徹底蔫逼地望向了聲音的來源。


  「不是啊。」刻爾迷茫地搖了搖頭。


  「就是我在說話。」這一回，所有的人都聽清了這個突兀的聲音。一直以來面對危險時的戰鬥素養讓人們瞬間就圍著刻爾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防禦圈。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先是一支胳膊，一個肩膀，再逐漸到整個身子。……刻爾感覺脖頸的白鴉印記像是在燃燒著似的宣洩著什麼。


  就仿若刻爾披在身上的破爛法袍是空無一物的幻象，一個穿著和地下神殿里屍體上一樣的破舊麻衣的白色的女孩從刻爾的身體中「走」了出來。


  這真的是一個白色的女孩，除了黃褐色的麻衣以外從上到下透露著一股病態的蒼白。……純白色的頭髮，如雪般的肌膚，蒼白的眼眸，彷彿沒有一絲生機的存在，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病態的美。


  「鬼！？」不知是誰呢喃了一聲，緊繃著神經的人類聞聲剛要衝上來，卻被及時反應過來的刻爾揮手阻止了下去。


  「哪裡不好笑？」讓所有人都無奈地反應。


  「……」


  「哪裡不好笑！」刻爾再一次強調了一遍。


  「哈哈哈哈……」忽然，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毫無形象的笑得前仰後合。


  「你笑什麼？」還有些不太適應與人正常交流的刻爾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笑你就像爸爸一樣。」


  「爸爸？」


  「唯獨你們不會嚇唬我。」突然出現的白髮女孩似乎毫不在意四周人們緊張的氛圍輕輕說道。


  「你是伊娥？艾雷歐的「女兒」？」


  「……，你才注意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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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克覺得自己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噢，當然也可以說是……，是天大的麻煩。


  凜冬前特有的紊亂的氣壓和無序的魔靈潮汐干擾了雷達的探知和大部分需要穩定能源供給才能運行的設備。整個「希達姆」的防禦系統也因為外界魔靈的干擾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漏洞。但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戒備森嚴的外圍城牆溜過來，那必然是伯爵以上的吸血鬼才能辦到的事情。


  塔克看著眼前被抹斷了動脈的矮人屍體若有所思。不像是吸血鬼上戰場時以鮮血為媒介讓敵人變成乾屍的戰鬥風格。倒更像是一個職業的殺手，從動手到結束快速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沒有血液的律動也同時代表著隱蔽和不易察覺。這已經是躺在機房裡的第四具屍體了。看起來這個行事詭異的吸血鬼在用守株待兔的方式狩獵他的獵物。


  真是愚蠢，當矮人的巡邏部隊趕到時。塔克為那個可憐的吸血鬼感到可悲。雖然不知道他進來是幹什麼，但是，當矮人煉金師將特製的紅色藥粉灑在空氣中露出一道血紅色的軌跡時，塔克知道，不管是什麼那個吸血鬼死定了。


  「大人，你看起來需要一件衣服。」一個巡邏隊的隊長看見了裹著浴巾猶豫著什麼時候進機房的塔克高聲說道。


  「是的，我不僅需要一件衣服，還需要有一個能和伯爵硬拼的小隊。」塔克慢慢地從自己的大絡腮鬍下面掏出來一個被黑鐵色的榮譽勳章開口說道。


  「是，大人。很榮幸為你服務。」穿著鐵甲的矮人隊長將手中的戰斧舉到頭頂，這是矮人一族表達尊敬時最常用的禮儀習慣。表示著以生命為擔保的承諾。


  塔克看了看一直戴在身邊已經因為魔靈干擾而徹底失效了的儀器表接過了遞過來的衣服。還是快一點吧，塔克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跟著我，去最近的機房。」塔克隨手打開了附近的游軌電梯，用安全帶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圓柱形電梯的牆壁上。看著塔克嫻熟的手法，在一旁偷偷觀察的矮人隊長著實鬆了一口氣。帶領著眾人也走了進去。畢竟，在先前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會有誰是吸血鬼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