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假懷孕被揭穿
這邊張燈結彩準備著婚宴,可稻香村卻直接關門休業了好幾天。
薛婉寧沒日沒夜的哭,薛婉清都要擔心這雙眼睛會不會哭瞎了,每天逼著她喝些清心明目的茶水。
“婉寧,人死不能複生,翠翠純良,會投胎去個好人家的。”
薛婉寧用手帕擦著眼角,翠翠前幾日下葬,她趴在棺材邊上險些哭斷氣,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最疼愛的孩子啊。
“二姐,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翠翠,就算是我代替翠翠去死了都好啊!”
薛婉寧崩潰不已:“翠翠沒了,我活在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麽意思!”
薛婉清看著心疼,眼淚也無意識跟著滴落了下來,還是她不夠強大,不能保護好自己身邊的親人。
就在這時,房門被進來送茶水的顧簡枝推開,顧簡枝顧簡書二人站在門口,臉上皆是掛了淚珠。
最好的妹妹死去,這幾個孩子也傷心極了,可卻掛念著小姨,送來茶水。
“小姨,你別哭了,簡枝心好疼的。”
顧簡枝年紀小些,長得和翠翠又有幾分相似,撲到薛婉寧懷中的時候,還真讓她有幾分恍惚。
“簡枝……小姨沒有女兒了,小姨最最疼愛的女兒死去了。”
薛婉寧字字泣血,說的幾個孩子都泣不成聲。
“小姨,我就是你的女兒,我是媽媽的女兒,我也是你的女兒!”顧簡枝緊抱著薛婉寧,抽泣著叫出來。
“以後我也會想侍奉娘一樣侍奉您,隻要小姨不嫌棄,簡枝就是小姨的女兒!”
“嗯,小姨,我和簡枝都會好好孝敬您的,陪您變老,給您送終。”
薛婉寧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將身前的兩個孩子緊緊抱在懷裏:“好,你們都是小姨的好孩子。”
薛婉清也眼眶微酸,看著幾人抱在一起,終於放下心來。
許是這兩個孩子著實將薛婉寧感動到了,當天薛婉寧就帶著他兩去了集市上,一口氣做了好幾件衣裳。
薛婉清找到幾人的時候,薛婉寧還打算繼續往下逛呢。
“婉寧,行了,別太寵著這兩個孩子。”
薛婉清滿臉無奈看著兩小孩一手抓著一個糖葫蘆,吃得正歡的模樣,無奈搖頭。
簡書還有點自製力,但簡枝卻是要把自己的牙齒吃壞掉才會停下的。
“二姐,你是嫌我管得寬了嗎?” 薛婉寧說著又露出那副悲痛的模樣,嚇得薛婉清連忙搖頭。
“簡書簡枝也算是我的孩子,我就想給他們花錢!”
薛婉寧神情堅毅又遞出去些碎銀子:“這匹布也包起來。”
薛婉清無奈隻好從了她,就當作是讓她買買買放鬆心情了。
可轉角就遇上兩個不速之客。
“真巧,表哥你看,這不是薛家兩姐妹嗎?”
梁彩蝶挽著柳文濤走在大街上,正是來為婚宴準備布匹首飾的。
見到二人,薛婉清隻覺得晦氣,將薛婉寧拉到了自己身後,表情冷酷:“好狗不擋道。”
“哼,這路是你家修的?這店老板的路啊,誰買的少就乖乖讓道!”
梁彩蝶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布匹,高昂著的麵色囂張至極:“我和表哥的婚宴,柳家可是花了上千兩銀子,布匹都要我來買最好的,不然啊,怕傷害到我肚子裏的孩子呢!“
聽到“孩子“二字,薛婉寧身形微晃,還是在薛婉清支撐下站穩,臉色蒼白。
薛婉清眼神上瞬間染上幾分敵意,梁彩蝶就是故意的。
兩小孩也直直的擋在了薛婉寧麵前:“呸,你這肚子裏的孩子,是兩個至邪至惡的人的結晶,也不會有福氣的!“
“你這小孩!“
梁彩蝶氣急敗壞就要去走顧簡枝,被她靈巧躲閃開來,還一邊吐著舌頭。
“大壞蛋,你害死了翠翠妹妹,妹妹她現在就趴在你的肩膀上麵呢。“
梁彩蝶聞言嚇得猛後退幾步,拽著柳文濤的袖子自我安慰。
“小孩子話可不能亂說,我才沒有害死那個小姑娘。“
柳文濤這幾日癔症稍好一些了,聽見翠翠的名字就立即有了反應。
“翠翠?“
薛婉清冷哼一聲:“是啊,你的乖女兒翠翠,就是被她害死的。不過你肯定也不在乎的,像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說不定都已經在為了自己的新孩子高興了。”
她將視線緩緩掃到梁彩蝶用手遮蓋著的小腹上麵,那裏平平一片,本也不是這麽快就顯懷的,可薛婉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低頭一看,梁彩蝶穿的鞋子還是姑娘家穿的高鞋,腰上戴著的香囊,似乎也是最近市麵上爆火的香水百合。
懷孕初期是最容易滑胎的時候,家裏人一般都會給準備防止扭傷摔倒的平底鞋,不是梁彩蝶不在意,就是柳氏根本沒打算準備。
還有那香囊,香水百合這一類香味極重的香囊,對於孕婦來說可謂是大忌,梁彩蝶還未過門,老太太可能不知,但柳氏能不知道自己女兒身上帶著這個嗎?
薛婉清勾唇一笑:“噢,不對,我說錯了。梁彩蝶,你根本就沒懷孕吧。”
梁彩蝶臉色一變,但迅速鎮定下來,挑著眉回嘴:“怎麽了,你是看見我懷了表哥的孩子,為你三妹打抱不平嗎,張口就汙蔑人。”
說罷還不忘安撫柳文濤:“表哥,你別聽她瞎說,我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
柳文濤被孩子牽動情緒,握著梁彩蝶的手捏得更緊了些。
他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一個了。
柳文濤看向薛婉寧的表情痛苦無比,是他沒能挽回婉寧,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他根本沒有臉麵再見到薛婉寧,更別說求她回心轉意了。
柳文濤隻想,等到這個孩子生下來,他一定做一個最好的父親,最好的丈夫,將從前虧欠翠翠的,都投注在這個孩子身上。
聽到梁彩蝶安慰,柳文濤才放鬆下來,奶奶說,孩子還沒到三個月,不會顯懷,這是正常的。
“噢?那你懷著孕,還帶著這個香囊,不怕滑胎嗎?“薛婉清走近,一手將那香囊勾起,眉眼微挑。
“南坪縣的孕婦可沒有一個敢將這香囊放在自己身邊的,你是想孩子死呢,還是根本就沒懷上孩子呢?“
梁彩蝶雙眼一瞪,緊緊盯著薛婉清手中的香囊,當即就想搶回來被靈巧躲開,隻聽得薛婉清在一旁幽幽開口。
“怎麽了,你急了?事情敗露了?”
躲閃之間就覆蓋上了梁彩蝶的脈搏,稍一把住,薛婉清臉上的笑容更甚。
“我說對了,你真的沒懷孕。”
梁彩蝶臉色大變,迅速將手收回來,可為時已晚,薛婉清早講了出來。
“你別血口噴人了!我就是懷上了表哥的孩子!”
梁彩蝶一遍遍肯定著,甚至回過頭去看柳文濤的反應,朝著他強調。
表哥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隻要在他麵前多說幾遍就會信的。
可這次,柳文濤卻無比執拗。一直麵無表情的他忽然扭曲,擰著眉頭將梁彩蝶拽了過來。
“你沒懷孕?你是騙我的?”
柳文濤幾日之內骨瘦如柴,但握住梁彩蝶還是綽綽有餘的,梁彩蝶手腕被擰的發疼,不住掙紮。
“表哥,我肯定不是騙你的啊。你快鬆開我,我好疼……“
那力道薛婉清看了都咋舌,看來柳文濤還真是被孩子刺激到了,才會這樣執著。
不過,這不就是自己樂於看到的嗎?
薛婉寧也是,雖眉頭微皺,但鬆開的手心卻明顯張露情緒,是快意恩仇的爽利。
柳文濤非但沒鬆開,還握的更緊了。
“我帶你去醫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