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柳家壽宴
聽到這話，薛婉清便推門進來，看著李小娘。
“李小娘，梁彩蝶拿走的那個香料，是不是你偷出去給她的？”
薛婉清開門見山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王大嬸聞言更是臉上慘白，當即就抓住李小娘怒聲質問。
“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麽時候去偷了別人家的香料了？還偷偷賣給梁彩蝶！”
李小娘眼珠子轉了轉，當下就矢口否認“呸，你又沒有證據，憑什麽就認定是我幹的？”
話雖是這麽說，可李小娘卻難免有些心虛，眼神下意識的朝著自己的背簍望去。
這眼神被薛婉清捕捉到，順著對方的目光一眼，便瞧見了那還卡了不少香料在縫隙當中的背簍。
嗬，還真讓她猜中了。
“你幹什麽！”
李小娘欲蓋彌彰，擋在了背簍麵前，這下子所有人都瞧清了那香料。
王大嬸更是憤怒不已，當即就大步邁上前去，將那背簍搶了過來。
“你還說你沒有！你倒是說說，這裏麵的香料是從何而來的？”
想她王大嬸一生清白做人，沒想到後半輩子居然毀在了這個兒媳婦手上。
“不就是點香料嗎？又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你還真能打死我不成？”
見著事情敗露，李小娘也絲毫不知悔改，雙手插著腰瞪著眾人。
“你們就是一群被薛婉清忽悠了的傻子，才十幾個銅板就買你們給她幹活，我一個背簍就賺了十兩銀子呢！”
大家皆是被氣得麵紅耳熱，不少人都對著李小娘指指點點。
就連平日裏脾氣最好的幾個嬸子，此時都難忍憤怒站上前來破口大罵。
“李小娘，虧我們平日裏那樣對你，你簡直就是愧對楊大嬸對你的信任！”
事情敗漏，曾經對李小娘和顏悅色的楊大嬸，無疑是受傷最深的，她還以為是這孩子終於醒悟了，沒想到這一切不過隻是場騙局。
“你自己捂著心口說，我們顧家村裏的人，誰愧對過你？若不是薛娘子給我們解毒，幫我們找工作，咱們顧家村早就死全了！”
王嬸也氣得大喘粗氣：“你給我滾出去，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王家的媳婦兒，也我們顧家村的人！”
“滾！滾出我們顧家村，我們顧家村不養你這樣的白眼狼！”
直到好幾個人都順著王大嬸的話往下說，李小娘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性，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就連方才昂首挺胸的那股子傲氣勁兒都灰飛煙滅。
“婆婆……你因為一個外人要趕我走？”
“外人？”王嬸不住冷笑，自從李小娘嫁進來之後，從來沒和顏悅色叫過自己一聲婆婆，這時候倒是知道服軟了？
“在我眼裏，你才是顧家村的外人，今天你不和薛娘子道歉，你就永遠別想進我們顧家村的門！”
“對！跟薛娘子道歉！”
村民們的吆喝聲也越來越大，李小娘被四麵八方湧來的聲音壓在其中，不可抑製的恐懼起來。
“我不……我沒有。”她捂著頭不斷搖晃著，“我隻是拿了點香料而已……”
可在村名們的連番壓迫之下，李小娘也終於崩潰，緊咬著牙關惡狠狠吐出幾個字：“薛娘子，是我一時被蠱惑了心智，請您原諒我。”
薛婉清根本不想原諒這個小人，冷笑一聲：“蠱惑？是梁彩蝶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了，還是她用親人的生命威脅你了？”
李小娘無話可誰，周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最終跪倒在薛婉清麵前，嚎啕大哭。
“對不起，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幫梁彩蝶盜取香料，求求薛娘子你原諒我吧，我不想被趕出去。”
娘家人要是知道自己被顧家村趕出來了，會打死自己！
見薛婉清無動於衷，又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幾個巴掌。
“薛娘子，都怪我，這樣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清脆的聲音落入了眾人耳裏，但所有人都覺得這是李小娘罪有應得。
“幾個巴掌就想讓薛娘子原諒你，想的挺美。”
苦肉計並未起效，李小娘蒼白的臉上也留下幾道紅印，留下的淚水啪嗒滴落在地。
“行了，起來吧。”
伴隨著薛婉清的一聲嗤笑，李小娘片刻都沒有猶豫站起身來，低垂著頭，道歉的話卻是一句也不願意多說了。
像是喊了停的演員，李小娘的反應讓大家都撇了撇嘴。
“要不是薛娘子好心……”
“就是，要我是薛娘子，我就告官，把她送到牢裏頭蹲個三年五載的，看她以後還敢不敢！”
李小娘被嚇得一哆嗦，顫抖著後退了兩步。
“你聽好了，以後你要是再敢打我稻香村香料的主意，我就真的把你送到牢裏頭去，你知道我的手段。”
李小娘瑟縮著點頭，卻在心中恨得牙癢癢，隻能暫時隱忍。
薛婉清將眾人情緒安撫到位之後，就離開了顧家村。
出來這麽久，薛婉寧該擔心了。
果不其然，剛一趕到稻香村門口，薛婉寧就迎了上來。
“二姐，你怎麽去了這麽久，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薛婉清牽著人進了稻香村，坐下喝口茶：“是李小娘。”
薛婉寧表情震驚，但支支吾吾的卻像是還有什麽話要說一般。
“怎麽了，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薛婉清表情關切，又招來夥計，被告知並沒有什麽大事。
“婉寧，是柳家的事？你不用對我隱瞞的。”
薛婉寧自知瞞不下去，歎了一口氣，將心中愁苦之事緩緩說出：“過幾日就是柳老太太的壽辰了。”
“二姐，就算文濤他答應了再不回柳家，但他又是柳家獨子，老太太的壽辰卻是怎麽樣都要去照看，不然村裏人會說閑話。”
薛婉清點了點頭：“所以？”
“文濤也和我商量了這事兒了，之前二姐你幫著說了他一頓，文濤也改了很多，現在對我們娘倆很是照顧。”
見著婉寧臉上透露出來的幸福，薛婉清也沒有太擔心：“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就回去吧。到時候我和大姐也送點禮，就當是給你壯膽了。”
“二姐，送禮就不必了，文濤和我說，我們不會拖延很久的。”
薛婉清寵溺一笑：“那可不成，怎麽能讓柳家看扁了咱們呢，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我會讓小廝送過去，你不用操心。”
“對了，聽說柳家這幾天都在縣裏采購東西，看來是要大辦一場了？“
柳家瓷器行被抵製，衰敗就在眼前，這是要打腫臉充胖子呀！
“聽文濤說是的，老太太今年正好60大壽，本就打算好好辦一場。“
薛婉清勾唇一笑，那她到時要好好看看，這大辦，究竟會大到哪裏去。
過幾日，薛婉寧和大姐二姐辭別之後就帶著孩子和柳文濤一起回了柳家，鎮子上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文濤啊，你真狠心，說不回家就不回家，還是奶奶壽辰才盼著你回來一次……“
剛進門，柳文濤就被柳老太太拉著手好一番訴苦，柳文濤尷尬看著薛婉寧，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直到一旁的柳氏也胯下臉色：“文濤老是瞧你那媳婦兒做什麽，你嘴巴被她拿了？“
“姑姑，奶奶……“
“哎，我的好文濤啊，我們可都想死你了，你看看你表妹彩蝶，都瘦了一大圈呢。“
柳老太太有心膈應薛婉寧，一手將梁彩蝶拉過來，就想撮合二人站在一塊兒，被柳文濤僵硬躲開。
“奶奶，我和婉寧坐了許久馬車，這會兒有點累了，還是先去休息休息，才能更好侍奉奶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