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修建祠堂
薛婉清覺得不對勁,顧大柱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在戰場上立功回來的,即便當官,也是將軍之類的吧?
他沒事勘察地形,還圍著村裏的井轉做什麽?
晚上,薛婉清關了店門,就把顧簡書叫到房間,將這件事偷偷跟顧簡書說了。
顧簡書一愣,反問:“娘,這幾個人該不會是想在村子裏下毒吧?”
薛婉清一聽,回過味來,在古代,水源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邊關那邊的主要物資,都是他們這裏提供,如果他們這裏出了事,自身難保,更何況於去支持邊關?
顧簡書說道:“娘,咱們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村子裏的人。”
薛婉清糾結起來,這咋通知?若是打草驚蛇,那些人都是些亡命徒,搞不好會讓他們狗急跳牆。
一來容易傷害到村子裏的人,二來,萬一他們打擊報複,找他們一家的麻煩怎麽辦?
薛婉清想了想,說道:“簡書,現在王爺和尚書大人還在齊州城,你寫一封書信,我讓人給他們捎帶過去。”
顧簡書點點頭:“也好。”
如今顧簡書有傷在身,身體不適,鄭大山又忙著村子裏的活計,再加上他就是一個農人,見到當官的,嚇得腿都走不動路了,還怎麽去報信?
徐春城的話……
就是個小孩子,這麽大的事,放到他手上,薛婉清有些不放心。
薛婉清想了想,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第二天,等到許逸來酒樓做工的時候,薛婉清把他叫到後廚,將顧簡書寫的那封信交給他:“許逸,我給常寧王寫了封信,你能不能趕去齊州城交給他?”
“記住,這封信非常重要,你必須親手交到王爺手上。”
許逸一聽,讓他去見王爺?豈不是連舅舅也要見了?
讓那個黑臉包公見到他,豈不是要死翹翹?
許逸磨磨蹭蹭地說:“可我酒樓中的活還沒幹完呢!”
薛婉清說道:“我讓徐春城先頂替你兩天,沒問題的,隻要把信送到王爺手上就行。”
許逸一聽,好吧,反正送信的辦法有許多種,隻要他不親自露麵就行。
許逸接了信,卻沒有先去齊州城,而是先去找了秦暮。
他把信交給秦暮,說道:“秦將軍,我有點事想拜托你一下,你把這封信送去齊州城,交到王爺的手上。”
秦暮撓撓頭,有些無奈:“許公子,可我最近在負責排查城內奸細的事,不太有時間啊。”
許逸不耐煩地道:“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信,前些天少主不是遭難了麽?還是常寧王出麵擺平的,薛娘子寫信,應該是為了讓少主感謝常寧王。”
秦暮一聽,就是一封感謝信啊,於是說道:“那行,我等下找人給你送過去。”
書信送出去好幾天,常寧王那邊都沒有任何反應,薛婉清覺得奇怪,難道常寧王已經走了。
可從她打聽到的消息來看,常寧王等著審問林子源他們的案子,還在齊州城的州府那裏,沒有離開啊。
薛婉清問許逸:“許逸,你真的把書信送給常寧王了吧?”
許逸正在幹活,聞言,啊了一聲,回答道:“送了啊,親手交到他手上的。”
薛婉清納悶了,既然送到手上了,這麽大的事情,常寧王那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難不成顧大柱他們那些人沒有問題?其實都是她多想的?
因常寧王那邊遲遲沒有回應,薛婉清這邊也稍微放下心來,這天,顧家村的裏正突然找上門來。
薛婉清將裏正請進酒樓,問:“不知裏正找我,有什麽事情?”
裏正有些尷尬,但還是試探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咱們村子如今路也修好了,還托薛娘子的福,以後都能把糧食賣給朝廷,這對咱們村子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大家夥兒就想著能不能先把村子裏的祠堂修一修,就是這個錢麽……”
薛婉清一聽,明白了。
原來是想找她要錢。
薛婉清微微一笑,說道:“村子裏修建祠堂是好事,我們都是顧家村的人,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隻是不知……修建祠堂需要多少?”
裏正連忙說道:“自然不會讓薛娘子單獨出的,我們大家夥兒,每家每戶都會湊一點,薛娘子如今富貴了,就比別人家多出一些,給個十兩銀子就行。”
“修建祠堂也是為了供奉咱們顧家村的列祖列宗,我們村民一定不會忘了薛娘子的恩情,會把你公婆和廷安的牌位供奉進去的。”
薛婉清從荷包中取出二十兩銀子,塞給裏正:“這裏是二十兩銀子,還請裏正不要嫌少,供奉祠堂是大事,東西自然要選好的。”
裏正拿了錢,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祠堂修建那天,村裏特意請了薛婉清回到村子主事,各家各戶都議論起來——
“聽說了沒?這次咱們修建祠堂,薛娘子出了二十兩銀子呢!”
“可不是,光是祠堂,她一個人就出了大頭,以後咱們村子都承著情呢!”
相較而言,王春花家的處境就顯得尷尬了。
裏正隻從王春花家拿到五十文錢,還是劉嬸子給的。
因此,村民們一個嫌棄地說道:“不是說瘦猴兒當官了嗎?當官的就這氣量?拿出五十文,也好意思來出頭?”
“聽說這五十文還是劉嬸子給的呢,王春花那是半個子兒都沒花,裏正去要錢的時候,還被她冷嘲熱諷了一頓。”
“人家現在富貴了,發達了,哪兒還記得我們呐?瞧她這些天,又是綾羅綢緞,又是雞鴨魚肉的,從牙縫裏摳出來一點兒,都能把錢捐了。”
兩相對比下來,薛婉清的形象不知道高大了多少。
就算有錢了,也沒拋棄村子裏的鄉親,也不擺譜,還想著辦法地跟村子裏的人掙錢。
正當村民把捐錢的石碑埋進祠堂門口的時候,王春花擠出來了,一看名單裏沒有他們家的名字,頓時就生氣了——
“裏正,憑什麽薛婉清的名字排在第一個?她那個死在戰場上都沒回來的相公,還有臉麵供奉進祠堂?”
薛婉清冷笑:“怎麽,你這也要跟我比嗎?是不是想把你家相公也供奉進去?”
王春花沒讀過書,也沒什麽見識,總以為被供奉進祠堂,被村民禮拜就是好事,因此嘴上嚷嚷著:“我們家大柱可是當官的,在戰場上立過功,給咱們村子長臉添光了,憑什麽他不能?”
王春花的話音落下,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有人打趣道:“王春花,你想讓瘦猴兒進祠堂供奉著,問過他的意思了嗎?”
還有人忍不住笑:“那估計得等一些年,瘦猴兒變成一個木牌牌,才能擺得下吧?”
王春花的臉登時紅了,這才意識到祠堂是隻能供奉死人的。
她又尖著嗓子說:“你們這是什麽態度?我們家大柱可是當官的,哪個許你瘦猴兒瘦猴兒地喊的?”
“你們還以為我們家是以前窮的叮當響的鄉下漢子呢?我們現在的身份地位也不一般了,以後你們全都得改口叫顧大人。”
“還有……”
王春花擋在祠堂的石碑前,道:“這石碑上為啥沒有我們大柱的名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薛婉清輕蔑一笑,反問:“你想被刻在這石碑上,有捐錢建祠堂麽?”
裏正氣得要死,站出來怒道:“我去你家要錢,你半個字兒都不肯給我們,還是劉嬸子給了錢,這不,石碑上不是劉嬸子的名字麽?”
王春花力爭到底:“憑啥刻我婆婆的名字?大柱現在不一般了,身份地位哪裏配不上你們這個破祠堂?把大柱的名字刻上去,可是給你們添光!”
裏正冷冷一笑,大手一揮:“不需要,誰給的錢,我們就刻誰的名字,把石碑給我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