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簡書落難
因為許氏被抓,薛婉清和林書舟鬧得也不太好看。
林書舟帶著東西,向薛婉清百般賠罪,薛婉清這才鬆口,暫時放過了許氏。
不過,許氏還是在大牢中受了十幾天的苦,等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脫相了。
自然態度上也收斂了一些,最起碼不敢明著找薛婉清的麻煩,懂得夾起尾巴做人了。
至於林胭脂,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她這個未出閣的姑娘,暗戀男人,還偷偷把人家的畫像藏在肚兜裏,被許氏剝光了衣裳,當著眾人羞辱,名聲算是徹徹底底地毀了。
薛婉清家的酒樓就開在林氏布莊對麵,接連很多天,都沒有看到林胭脂在布莊裏賣東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能過幾天清靜日子,自然是一件好事。
“娘親,哥哥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呀?”
顧簡枝每天都守在酒樓的門口,望著路上的馬車出神,等著顧簡書回來。
薛婉清微微一笑說:“這次秋考,再加上來回的路程,少說也要一個月吧。”
她算了算顧簡書離開的日子,又說:“應該再過七八天,簡書就能回來了。”
然而,七八天以後,薛婉清沒能等來顧簡書考中秀才的消息,反而是顧簡書在齊州城內殺了人,被關押起來的噩耗。
消息是徐春城帶回來的,徐春城跪在薛婉清的麵前痛哭:“薛娘子,簡書他不可能會殺人的,肯定是有人陷害!”
“我和簡書整天形影不離,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去向?他隻是跟那個趙飛宇有點矛盾而已,不可能會殺人的!”
聽到這個消息,薛婉清簡直整個人都快懵了。
顧簡書殺人?怎麽可能會攤上這種事情?原著裏男主順風順水的,沒有出過這種事兒啊?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才會引發這個變故?
薛婉清讓徐春城詳細說明情況——
當日徐春城和顧簡書來到齊州城內參加秋考,結果卻在城內遇到不少富家子弟,其中就有那個趙飛宇。
趙飛宇諷刺顧簡書和徐春城是來自鄉下的土包子,顧簡書氣不過,跟趙飛宇發生了些言語上的衝突,趙飛宇就動用權勢,不許全城的客棧收留他們。
顧簡書和徐春城沒有辦法,隻能住在城中的破廟裏風餐露宿,好不容易完成了秋考。
但是沒想到,放榜的第二天,趙飛宇就被發現死在他們破廟附近的山溝裏。
因顧簡書跟趙飛宇之前有過節,所以大家都說是顧簡書為了泄憤,才殺了那個趙飛宇。
薛婉清整個人都傻了,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在整個事件中,肯定有他們意想不到的因素,導致顧簡書的命運發生改變,出現這種變故。
畢竟聽徐春城整個描述來看,所有的事件都是很正常的,除了趙飛宇找茬顧簡書,導致兩人發生衝突這一元素,跟原著的情節並沒什麽兩樣。
所以,一切的源頭,肯定也在顧簡書為什麽會背離原著,意外遇到趙飛宇上。
薛婉清問:“你們在遇到趙飛宇的時候,可曾看到過什麽不尋常或者特別值得注意的事情?”
徐春城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薛婉清隻能請求:“你再仔細想想,這件事對簡書非常重要,可能是唯一能救簡書的辦法了。”
徐春城又詳細回憶道:“當時我和簡書進程,尋找客棧住下的時候,好像聽人議論說,趙飛宇什麽本事都沒有,卻有人一擲千金在酒樓中設宴,預祝他金榜題名啥的,因為當時外麵有人守著,我們沒看清楚設宴的人是誰,不過聽說,好像姓林……”
姓林……
薛婉清回憶起來,她在南坪縣總共得罪兩家姓林的,一個是林書舟,但林書舟跟趙飛宇並不認識,也沒有在齊州城的人脈,所以不該是他。
第二個就是林胭脂和林子源了。
之前林子源設計販賣顧簡枝,被她告到官府,結果林家來了個金蟬脫殼,把林子源送到齊州城藏著,莫非……讓整個情節發生變故的原因在這兒?
薛婉清不待多想,將酒樓的門關了,急忙去找薛婉雲和鄭大山商量對策。
按照這個世間,鄭大山和鄭天揚應該已經回來了。
她自從穿越到此,就沒有去過齊州城那麽遠的地方,有點陌生,所以想找鄭大山陪同自己一起。
結果,剛到鄭家村,就看到鄭大山家門口張燈結彩的,鄭大山和薛婉雲站在外麵,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看到薛婉清來了,薛婉雲趕忙迎上來,淚水忽然就落下來了,顯然也知道顧簡書的那件事。
“二妹,你別擔心,我相信簡書是個好孩子,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薛婉清對著鄭家張燈結彩的樣子有些懵逼,問:“你們家這是……”
薛婉雲哼了一聲,埋怨道:“還不是那個鄭天揚,補了簡書的空缺,成了秀才,現在全家都在慶祝呢。”
鄭大山很慚愧,在齊州城的時候,他眼睜睜看著顧簡書被帶走,卻是個莊稼漢子,無能為力。
因此,他上前說:“二妹,你是不是想去齊州城看看簡書?我認識路,能帶你去。”
“去什麽去?”
鄭老太太從屋中鑽了出來,怒道:“自個兒家的事情還沒管明白呢,就去管別人家的閑事,那可是殺人犯,旁人都躲得遠遠的,誰想粘上去?”
“你弟弟好不容易考了個功名,家裏就該樂嗬樂嗬的,沾那種晦氣喪門星的事兒,也不怕觸了我們家天揚的黴頭!”
“還有你……”
她見薛婉雲眼圈泛紅,似乎哭過,開始惡狠狠地說:“你家是死人了還是怎麽著?今兒是我寶貝兒子的大喜日子,哭什麽哭?”
鄭天揚心中得意,站出來假惺惺地說:“薛娘子,你家顧簡書心腸狠毒,殺了人,這件事,讓我們整個南坪縣都跟著臉麵無光啊。”
“書讀得再好又有什麽用?都成殺人凶手了,以後我們這些南坪縣出去的讀書人,都因為你們家顧簡書深感慚愧啊。”
徐春城一聽這話,瞬間怒了,指著鄭天揚的鼻子開始怒罵:“鄭天揚,你還要不要臉?要不是簡書出事,這秀才的名額能落到你頭上?”
“吊車尾被你說的就跟考中狀元似的,羞也不羞?你想炫耀,先看看小爺的名次和簡書的名次比你高出去多少吧!”
“還有……”
徐春城說:“你剛到齊州城就花光了錢,和鄭大叔在破廟裏住著,還是我和簡書收留你們的,你感染風寒,沒錢治病,沒錢吃飯,攆鄭大叔出去做工討飯,是我和簡書拿錢出來給你抓藥買飯的吧?結果呢……”
“人家誣陷簡書殺了人,你無憑無據的,是哪隻眼睛看到簡書殺了人,就敢隨便亂說話?要不是你,簡書能被抓嗎?”
薛婉清冷下臉色,問:“怎麽回事?”
徐春城說:‘薛娘子,你不知道這個鄭天揚有多過分,一路上,他坐著牛車,讓鄭大叔步行給他牽牛,鄭大叔的腳都被磨出血了,這狼心狗肺的還怪鄭大叔沒用,耽誤了他的趕路進程,鄭天揚進了齊州城以後,貪圖榮華富貴,去跟城裏的紈絝結交,被人花光了銀子,還得了病,住在我們的破廟裏。’
“我和簡書好心照顧他,給他買藥,結果趙飛宇的屍體被人發現躺在破廟附近的山溝溝裏,鄭天揚就跳出來說,有天晚上,看到簡書偷偷摸摸走出寺廟,在樹林中跟趙飛宇發生衝突,他親眼看到簡書一怒之下刺死趙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