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參賽美食

  顧簡書和徐春城看過去,居然是鄭天揚。


  按理說,鄭天揚和鄭大山比他們提前兩天出發,應該趕在他們前頭,但由於牛車太慢,反而被他們甩在了後麵。


  看到顧簡書和徐春城,鄭天揚臉色更加難看。


  他走過來,揚言要了杯茶水,還點了一碗牛肉麵,見鄭大山也走過來想休息,瞬間又怒了。


  “你來幹啥?還不去打點草喂牛,再給牛弄點水喝?要是這牛累壞了,隻會走的更慢!”


  鄭大山聽到一碗牛肉麵居然要兩百文錢,瞬間就心疼了,試探地說:“天揚,要不咱忍一忍,去下一站再吃吧。”


  鄭天揚又發作起來:“你是個鄉下人,忍饑挨餓的,自然受得住,我可是讀書人,我要是餓壞了,你來給我考取功名啊?”


  顧簡書自然是認識鄭大山的,見鄭天揚如此過分,心裏瞬間火起。


  他站起來,開口道:“鄭伯伯,你來我們這一桌喝點茶,吃點東西吧。”


  鄭大山麵對顧簡書有些尷尬,畢竟薛婉清好不容易拜托他一次,讓他幫忙照顧顧簡書,結果還被搞黃了。


  他連忙婉拒:“不了不了,你們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牛。”


  “鄭大叔,你跟我倆客氣啥啊,正好我們都吃完了,也想活動活動筋骨呢。”


  徐春城站起來,把鄭大山拉到桌子邊,給他叫了一碗茶,然後兩人去替鄭大山喂牛。


  看到這一幕,蕭世鐸和韓振對這兩個年輕人不由更加改觀,也將鄭天揚狠狠地記在了心裏。


  鄭天揚非但不覺得羞恥,反而嘴上不滿地咕噥道:“偽君子!就知道買好罷了,讀書人幹這種下作的活兒,活該一輩子當鄉下人!”


  韓振是個暴脾氣,冷冷一笑:“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絕,你以為的讀書人是什麽樣的?”


  “假清高,裝模作樣,連身邊的親人都不管不問,這樣的人,讀書再多,即便考上功名,也是個蛀蟲罷了。”


  鄭天揚見來人身份不凡,不敢招惹,隻能悶聲不吭了。


  顧簡書和徐春城喂完牛回來,向鄭大山告辭,卻被蕭世鐸給攔住了。


  蕭世鐸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交給顧簡書道:“這是我的令牌,你以後若是遇到不平之事,隻管拿這枚令牌去找官府的人。”


  “下到縣衙,上到皇城州城,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顧簡書猶豫了一下,不敢接,畢竟跟人家萍水相逢的,連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


  見他猶豫,韓振哼了一聲,黑著臉道:“長者賜,不可辭,你這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他也從袖中拿出一枚令牌,丟給徐春城道:“此為老夫的憑證,雖不及這老東西的好使,但也有些情麵的。”


  “不過話說在前頭,我們的東西,隻能用在為難之時,你們遭遇不平之事,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若是被我們發現,你們借用我們的令牌做壞事,休怪老夫翻臉無情,要了你們的狗命!”


  顧簡書和徐春城將令牌接下來,恭恭敬敬地答了一聲是。


  顧簡書掃了一眼令牌上的字,上麵竟然刻著一個‘蕭’字。


  在如今的朝廷,蕭可是國姓,大都能有此氣派的人,都是出身皇族,莫非此人……竟然跟皇室有什麽關係?

  蕭世鐸打量著顧簡書的模樣,突然笑了笑,說:“你們不要害怕,我沒這個老家夥這麽可怕,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他又試探地問:“小哥,你叫什麽名字?”


  顧簡書拱手回答:“學生姓顧,名簡書。”


  “姓顧?來自南坪縣?”


  蕭世鐸微微挑眉,總感覺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又讚歎道:“好名字。”


  “簡書。”


  蕭世鐸說道:“此次秋考,若你能得一甲,他日赴京趕考時,就去皇城直接找我吧。”


  蕭世鐸留下這句話,就帶著人離開了,留下顧簡書和徐春城站在原地雲裏霧裏的,摸不著頭腦。


  鄭天揚看到這一幕,氣得要死,看剛才那兩個人身份氣派不凡,身邊還有官兵護著,八成是京城來的大官。


  都是他沒注意,竟在這兩人麵前丟了人。


  不像顧簡書和徐春城可真會做人,怪不得如此殷勤,又喂牛又請喝茶的,原來是故意演戲呢!

  華貴的馬車中,韓振想到剛才的顧簡書,也有點疑慮:“這小子姓顧,來自南坪縣,會不會跟那個人有關係?”


  蕭世鐸無奈一笑:“這天底下姓顧的人這麽多,南坪縣也有個顧姓大村,豈會如此巧合?”


  “再者說……”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人自從回朝,就一直行蹤不定,態度不明的,若顧簡書真跟他有關係,對我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韓振頓時了然:“這就是你讓顧簡書去京城找你的緣由?”


  “當然不是。”


  蕭世鐸眸光微動,說道:“你沒發現那小子模樣長得挺不錯麽?”


  “婧兒那丫頭跟他差不多大,若他真能在此次秋考中奪得一甲,就說明有點本事,不是個繡花枕頭。”


  韓振忽然想通了他的意思,惦著手指無奈:“人家都是在皇城杏榜下捉女婿,你倒好,直接把眼睛放在秋考上了,那小子才多大?”


  蕭世鐸嘖嘖了一下,厚顏無恥地表示:“這就叫未雨綢繆,深謀遠慮。”


  常寧王和工部尚書之所以會來南坪縣,自然是有原因的。


  南坪縣主產水稻,且交通發達,很適宜將籌集來的糧草以最快速度運到邊關去。


  縣太爺為了招待兩位,可是花足了功夫,就連州城裏那些平時摸不著的大人也全都來了。


  未免兩位貴人吃不慣,縣太爺還提前舉辦了一場廚藝比賽,要選出最佳的酒樓來招待王爺和尚書大人。


  得到消息的時候,薛婉清還有點發懵,田元吉之前才提起這件事,沒想到這麽快傳聞中的貴人就來了。


  作為南坪縣還算有名氣的酒樓,薛婉清自然也在比賽的行列,隻是她有些猶豫,該做些什麽吃的比較好。


  這天,劉四水和張根花來給她的酒樓送豬肉,薛婉清忽然想到了什麽,問:“嫂子,四水哥,村子裏的稻子是不是要開始收割了?”


  張根花回答:“是啊,你沒見我和你四水哥這幾天曬得,皮都掉了一層,今年咱們縣產量好,這稻子都不一定能賣掉。”


  薛婉清卻神秘一笑,說道:“或許,我有辦法把咱們村子裏的稻子全部賣掉。”


  張根花瞪大了眼睛:“全部?”


  薛婉清也不敢把話說滿,隻能遮掩:“我是說或許,暫時還不確定。”


  當天下午,薛婉清趕回到顧家村,從稻田裏收割了一把稻子,放在精心準備的食盒中。


  再度趕回城裏的時候,已經挺晚了,所謂的廚藝比賽都快結束了。


  薛婉清趕到縣城裏的驛站,隻看到院子裏黑壓壓地跪了一片,就連州府大人也跪在地上,身體哆嗦成一團。


  韓振對著人群發怒:“好一個屍位素餐!邊關戰事緊張,將士和災民們連根草都吃不到,你們倒好,還敢搞什麽廚藝大賽!”


  “有這鋪張浪費的功夫,還不如多想想該怎麽解決糧餉的問題。”


  州府大人急忙回答:“大人息怒,今年糧餉來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稻子收割完畢了。”


  薛婉清暗自思忖,以往朝廷需要糧餉,都是從州府挑選的幾個縣城進行收購,其中自然有挺多貓膩。


  他們南坪縣的縣太爺是個老糊塗,隻顧自己撈油水,壓根不顧百姓的死活,這種好事,自然也不會幫百姓們爭取。


  她默了默,最終大著膽子,鼓足勇氣站起身,將手中的食盒舉起來道:“兩位大人,此乃我南坪縣參賽的美食,請大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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