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是誰?
這老頭看不起誰呢?搞得神神秘秘的。
這個題運用方程式就可以輕鬆解答出來,但薛婉清當然不會蠢到在他麵前用方程式。
於是她避諱著旁人,在題目的下邊,運用方程式演算了一遍。
趁人不注意,她偷偷將寫著演算過程的紙團成一團,揣進了內兜裏。
做完這些,她再將算好的答案謄寫到另一張紙上。
薛婉清把紙交給老者時,老者的手都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此題竟然有三種結果?!”
老者急忙拿過旁邊的筆,用自己習得的算術飛快的核算著。
顧簡書也好奇的走了過來,看著紙上的答案。
第一種結果:公雞四隻,花二十錢,母雞十八隻,花五十四錢,小雞七十八隻,花二十六錢。
第二種結果,公雞八隻,花四十錢,母雞十一隻,花三十三錢,小雞八十一隻,花二十七錢。
第三種結果,公雞十二隻,花六十錢,母雞四隻,花十二錢,小雞八十四隻,花二十八錢。
顧簡書眼眸瞬間變得深沉。
如果說之前薛婉清算出來答案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可是那紙上的字,以及結果來看,薛婉清根本就不是純屬靠運氣!
而是真的會!
可這怎麽可能呢?
薛婉清之前不僅不會算術,還大字不識!
可眼前的薛婉清,她竟然全都會了!
是薛婉清被人假冒了?還是……薛婉清之前一直在隱藏著自己?
顧簡書決定,先按兵不動,繼續觀察薛婉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心思各異。
半柱香過後,老者長呼一口氣,放下了筆。
紙上的字密密麻麻,多有幾分潦草,可以看出書寫者激動緊張的心情。
原本隻是碰碰運氣,不奢望薛婉清能真的解出來。
畢竟連他自己鑽研了這麽多年也隻是一知半解,哪曾想,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麽快就解答出了三種答案。
到底是真天才還是胡說的,老者急切的說:“小丫頭,說說看!你是怎麽算出來的?”
老者拿著寫著正確答案的紙,簡直如獲至寶。
薛婉清本想說的,但是突然就察覺到了一抹探究的目光。
看著一旁一直緊盯著她的顧簡書,薛婉清暗道一聲糟糕。
她光顧著答題,忘了顧簡書這茬了!
“大爺,這是我瞎猜的。”
老者看了薛婉清半響,他明白薛婉清這是不肯傾囊相授了。
也是。
這種算術,怎麽會隨意告訴別人呢?
他立刻單膝跪地,對著薛婉清拱手道:“田元吉拜見師父!”
隻要拜了師,薛婉清應該就會教他了吧?
薛婉清也是大驚,她沒想到老者會做出這番操作。
薛婉清趕緊饞起田元吉,著急的說:“大爺,我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真是一時好運才解開這題的,你這樣可折煞我了。”
田元吉搖搖頭,誠懇的說:“小丫頭,你絕非一般人,這也絕非偶然,我尋求解答之法多年,還請薛娘子賜教。”
薛婉清見勸他不得,忙拉過一臉懵懂的顧簡枝,懇切的說。
“大爺啊,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回家了,下次再說吧!”
田元吉見薛婉清要走,也知道一時間讓人教自己算術是急不來。
為了討好薛婉清,他拿出了一塊玉佩給薛婉清。
“我看這個小子年紀已經到了入學的年齡,如果你想讓他去書院讀書,你拿著這塊玉佩交給山海書院的院長,他自然會安排這小子入學,至於銀兩你放心,他不會問你要的。”
顧簡書一驚,山海書院!
這座書院他知道,是京城國子監開在關州的一個分院。
凡是進入這座學院的人,不管考上還是沒考上功名,都會非富即貴!
這老頭是什麽人?
為什麽他會和山海書院院長有交情?
薛婉清並不是很了解山海書院,原書中的顧簡書上的是明航書院,並沒有提起過山海書院的事情,她也就以為這是個野雞書院,便擺了擺手。
“多謝大爺,但是我已經給他相看好了別的書院,不好意思,浪費了你一片心意。哎呀,真的不能再留在這裏,大爺再見!”
說完,薛婉清便拉著兩個孩子急衝衝的離開。
待木門合上後,一道黑影從內室閃了出來。
老者坐了回去,重新斟上一杯茶,說道:“戰神將軍請坐。”
“田老多禮。”那男人也不扭捏,坐下就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田元吉看著對麵自帶威壓氣勢的沉穩男人,欣慰的開口道:“一別數日,將軍竟然娶了個如此聰慧的媳婦,真是別具慧眼呐。”
男人神色未變,謙卑的說:“哪裏哪裏,田老乃國家棟梁,鑽研算術多年,早已登峰造極。您在兵器鑄造方麵也多有建樹,內人一無知婦人,如何值得您拜師啊!”
田元吉見他如此,也不再爭論了,開始回憶起往事……
“當年我辭官還鄉,本想好好鑽研算術,不再過問朝中事,可能還是我老了,竟然多年來都未有成效。”
他無奈的搖搖頭,哭笑不得的說:“如今一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慧根!哎~”
男人想到女子解題時靈巧的模樣,不禁嘴角上揚。
田元吉沒有再糾結拜師一事,想起瘦弱的薛婉清拉扯著一雙兒女的樣子,他心中不忍,看向一旁的男子,開口道:
“戰場上九死一生,將軍既得勝歸來,為何不早日與妻兒團聚。”
男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玩弄著杯蓋,漫不經心的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聽到這話,田元吉已知道他心中自有打算,便也沒再多問。
桌上的燭火慢慢變長,跳躍在兩人的臉上,頗有幾分心照不宣的意思。
隻是這份寂靜很快被打破了。
一名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他單膝跪在男人身前,恭敬的說道:“主子,宮裏來了信。”
定是皇上有什麽事情要安排。
“那……田老,我們改日再敘。”男子邊起身,邊向田元吉告別。
田元吉了然的點點頭,表示理解。
男子便如一陣風一般又消失在夜幕裏。
隻有一盞茶可以證明他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