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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淹個半死再撈

  「王妃想要如何?」慕容流雪緊緊盯著秦綰的眼睛。


  「很簡單。」秦綰也很乾脆,直接說道,「要麼你殺出去——當然,就算你殺出去了,我也會下令沿途通緝叛逆,相信西秦也很願意幫個忙的。要麼……你束手就擒。」


  「有區別嗎?」慕容流雪苦笑。


  「當然有。」秦綰微笑,「本妃會優待俘虜,西秦可不會。那架攻城弩可給西秦的天捅了個窟窿,太子殿下正煩著呢。」


  「說起來,你既然有射日弓,還擺一台攻城弩出來幹什麼?」沈醉疏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追兵的視線都被吸引到軍備庫去了嗎?」慕容流雪一攤手,又好奇道,「我還奇怪沈兄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相不相信,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沈醉疏一臉認真嚴肅地問,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傻眼。


  「……」慕容流雪愕然,半晌才「啊」了一聲。


  「我不是發現你,而是……剛好走到那個地方,剛好一抬頭,剛好就看見了。你知道的,大殿這麼大的動靜,你又這個時候施展輕功從那個方向過來,我不追才奇怪。」


  「難道是我倒霉嗎?」慕容流雪簡直哭笑不得。


  「這叫人在做,天在看。」沈醉疏抬頭看天。


  「你怎麼弄出來的攻城弩?」說到了這個問題,秦綰也忍不住好奇心。


  西秦監守自盜也罷了,而慕容流雪一個南楚人,究竟是怎麼從軍備庫里偷出一台攻城弩的?就算那個林堅再糊塗,軍備庫的防守再鬆懈,也不至於能讓人搬走一台如此龐大沉重的傢伙吧?

  「誰說非要偷出來?」慕容流雪的神色很古怪。


  「嗯?」秦綰一愣。


  「偷出來不容易,但就地銷毀……就憑西秦那個蠢貨將軍,真不是什麼難事。」慕容流雪說道。


  「銷毀?」秦綰驚訝地看著他,「那觀天閣里那架攻城弩……」


  「王妃不會以為,身為穆將軍的後人,我不會造攻城弩吧?」慕容流雪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一絲狡黠,似乎是終於有反將了一軍的快感。


  「……」秦綰想罵人。


  名將後人和攻城弩有什麼必然關係嗎?喜歡吃豬肉的人也不需要自己去養豬啊。


  別說名將後人,就算是名將自己,也沒聽說哪個將軍會自己造攻城弩好吧?會用就不錯了,讓他們用那玩意兒,準頭還未必比弩兵強呢。何況,慕容流雪這是多少代的後人了?

  「先祖的夫人容氏,她曾經收養了一個徒弟,在前朝分崩離析后,遁入了聖山。」慕容流雪提醒道。


  「聖山?」沈醉疏立即轉頭去看秦綰。


  秦綰慢慢沉默了下來,隔了一會兒才道:「匠宗第一代宗主,容錦。」


  「王妃果然是記得的。」慕容流雪點點頭。


  秦綰嘆了口氣,若是讓司碧涵去造一台攻城弩,她自然是做得出來的,就算她從未見過攻城弩,也可以根據目的自己設計一台出來。到了那個程度的匠人,除非某些特別的東西,否則圖紙已經不能再束縛他們了。


  「先祖留下的手札包羅萬象,因為受到了南楚皇室的庇護,保存非常完整,幾乎沒有在戰亂中遺失。」慕容流雪補充了一句。


  「所以,你是不會束手就擒的。」秦綰瞭然地點點頭,隨即,毫無預兆地,手一翻,杯中的茶水化作一道水箭,對著慕容流雪眉心射了過去。


  慕容流雪也沒想到她話音未落,說動手就動手,雖然已經戒備了,但依舊準備不足,倉促之間,一把掀起了矮桌抵擋。


  「嗤」的一聲,水箭竟然將桌面穿透了一個洞,不過也算是消去了勁力,水珠落在慕容流雪衣服上,只是弄濕了一片,已經無法傷人。


  「王妃深諳先發制人的道理。」慕容流雪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慕容公子身邊群芳環繞,難道不知道女人一向是翻臉比翻書快的嗎?」秦綰一挑眉,手裡的動作可沒閑著,陰陽扇已經拿在手裡。


  在這種狹小的地方近身纏鬥,她的陰陽扇絕對比慕容流雪的劍好用。


  至於流雲飛袖……她的陰陽扇是神兵,慕容流雪的衣袖卻是普通的布料。


  「王妃抓不住我的。」慕容流雪依舊鎮定自若。


  「我知道,這世上若論輕功,飛花谷冠絕天下,所以你潛入重兵把守的軍備庫和行宮都如入無人之境。」秦綰一邊搶攻,一邊卻笑道,「雍渠下游過去就是一個大轉彎,按照我們的船速和航線,無人掌舵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撞岸,而岸上就是樹林,若是讓你遁入樹林,恐怕就抓不到你了吧。」


  「原來王妃也清楚。」慕容流雪失笑,虧他還一直說話拖延時間呢,原來這個女子全部知道,所以該出手時,毫不猶豫。


  然而,他也有自信,這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裡,就算他們四人一起上,也抓不到他。何況,船艙狹窄,根本容不得第三人插手。


  「真可惜,你的船恐怕是到不了目的地了。」秦綰卻笑道。


  「哦?」慕容流雪一怔。


  沈醉疏會追來就是意外,秦綰更是追著沈醉疏而來的,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絕不相信秦綰能安排好船隻人手在雍渠上攔截。


  「我記得,六年前,慕容公子是不會游泳的,卻不知,現在學會了沒有?」秦綰笑問道。


  「什麼意思?」慕容流雪心中一緊,差點被扇骨划傷臉頰。


  「執劍,給本妃把船拆了!」秦綰乾脆道。


  「是!」執劍只楞了一下就轉身出去了,很快的,船身一震,猛地搖晃起來。


  執劍一個人,徒手自然是不可能把這麼大的船給拆了的,不過,只要在船底打出幾個洞,要弄沉了還不容易?

  「喂喂喂……」沈醉疏一手抓住窗子穩住身體,一邊卻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流雪,「你是楚人,居然不會游泳?」


  「誰說我不會!」慕容流雪輕功絕頂,自然不會被船身的搖晃影響了身形,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狼狽。


  「是啊,你會,就是在溫泉中都能嗆水的程度。」秦綰戲謔道。


  「閉嘴!」好脾氣如慕容流雪都差點爆粗口了。


  他為什麼會在溫泉里嗆水?沐浴的時候突然冒出個蒙著臉的姑娘來還直勾勾盯著他看,被嚇的好嗎?


  這怪誰?怪誰!


  而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船身已經明顯能感覺到下沉,甚至開始有河水滲進來。


  慕容流雪臉上流露出一絲焦躁,然而,這個位置和算計好的脫身之地還有一段距離,而船很顯然是撐不到那個時候的,如果不趕緊去船頭,沒準就要和船隻一起,直接沉到河裡去。


  然而,秦綰卻依舊不緊不慢,只是纏鬥,絲毫不見焦慮的樣子。


  「王妃難道也想一起落水嗎?」慕容流雪問道。


  「放心,本妃就算要殉情,也不會是跟你。」秦綰笑道。


  「轟隆!」船底發出一聲巨響,他們腳下噴上來一股水柱,河水瞬間淹沒了小腿。


  沈醉疏一頭黑線地站起來。就算註定要去雍渠游一圈,但坐在水裡也實在太傻了點。


  慕容流雪顧不得其他,衣袖鼓起,勁風迫退秦綰,便往艙門衝過去。


  秦姝攔不住,而秦綰不想攔,幾人慢悠悠地跟了出去。


  「太晚了。」秦綰臉上還在笑。


  「你!」慕容流雪站在船頭,臉色鐵青。


  「我說,不會游泳還敢從水路脫身?」沈醉疏無語道。


  「因為水路沒有陸路那麼多盤查,而且隨時可以上岸。」秦綰替他答道。


  何況,就算攔截,也沒人會像秦綰一樣,在大河中間直接下令拆船。


  「真可憐。」沈醉疏「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秦綰敢下令拆船,她自己水性肯定不差,而執劍和秦姝,暗衛的訓練不可能不包括水性,更加不用擔心。


  就這麼幾息之間,也不知道執劍究竟在船底打了多少洞,畫舫已經有一小半沉入了水裡,只有船頭慢慢翹高,不過幾人都是習武之人,自然能站得穩穩噹噹。


  只可惜,就算站得再穩,頂多半柱香時分,這最後的落腳地也要消失了。


  「有船要沉了啊!快救人哪!」遠處傳來一聲大喊,似乎是一艘經過的小船,只是距離還有些遠,雖然看起來儘力在往這邊划,可還是來不及的。


  「怎麼樣,慕容公子,你是乾脆點自己跳下去呢,還是等船沉了再下去?」秦綰問道。


  慕容流雪一咬牙,猛地一轉身,向岸邊撲去。


  儘管,這可不是沈醉疏上船時的地點,距離港口還不遠,這個距離,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飛渡這幾十丈寬的河面。他只是想著,只要盡量離河岸近一點,或許能憑那半吊子水性游上岸。


  「喂,別走啊。」沈醉疏一聲長笑,追了上去。


  要比輕功,他肯定是有不如的,然而……


  慕容流雪一回頭,不由得大驚失色。


  因為沈醉疏的目標不是河岸,而是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暗器,朝著他撞了過來。


  他輕功再好,也沒法在毫無落腳處的地方半空改變方向,於是——


  「呯!」


  「嘩啦~」


  兩人在半空中一撞,雙雙落入河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王妃,我們也趕緊撤退吧?」執劍匆匆跑上來,額頭還掛著汗水。


  秦綰慢悠悠地用陰陽扇敲下兩塊木板,順手一拋,隨即用木板借力,兩個起落,踏上了趕過來救人的船頭。


  「仙女……」正在划船的中年男人傻乎乎地看著她,嘴裡喃喃自語。


  秦綰莞爾,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拋進他懷裡,乾脆道:「買你的船。」


  「那我呢?」中年男人愣愣地問了一句。


  秦綰指指河岸。


  中年男人看看懷裡的金子,放進嘴裡咬了一口,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喜極而泣的表情,喊了聲「謝謝仙女」,就「噗通」一聲跳進河裡,自己游回去了,對於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來說,這點水程根本不算什麼。


  秦綰忍不住「噗嗤」一笑,轉身時,執劍和秦姝也沿著她留下的木板追了上來,而那艘畫舫,就只剩船頭只供一人站立的地方還在水面之上了。


  「沈兄肯定沒問題的。」執劍笑嘻嘻地說道。


  親眼見過沈醉疏是怎麼從激流的冰層之下把譚永皓抓走的,誰也不覺得他會在雍渠里出什麼問題。


  「他輕功太好,先淹個半死再撈上來!」秦綰對著兩人落水的方向大喊道。


  「……」執劍和秦姝對望了一眼,都是一頭冷汗。


  明明……王妃那麼欣賞那位慕容公子的,可轉頭卻毫不猶豫地要人把他淹個半死再撈,女人,果然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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