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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敢調戲我?

  距離宮變一個月十天,丞相江轍再一次出現在朝堂之上,朝臣一片嘩然。


  說好的辭官歸鄉呢?


  一二品的大員看著江轍的眼神更加複雜,雖然沒什麼交情,但同朝為官多年,對於江轍的為人他們還是了解的。


  這個人,就算是被軟禁,也不可能做出用辭官這種手段來以退為進的,他說要辭官歸鄉,那就是真的要走,下定決心的那種,沒有一個特別的理由,不可能把人請回來。


  可事實是,江轍回來了,站在朝堂之上,依舊是文臣之首,丞相之尊。


  聽說,是攝政王李暄親自快馬追了幾十里地把人重新追回來的,可誰也不知道攝政王用的是什麼方法讓他回心轉意的。


  不過,對於江轍來說,旁人的猜測一切與他無關,而且,既然他答應了再留三年,就不會真如李暄所說的在江宅養病。


  不得不說,江轍處理政務的能力確實高絕,加上積威猶在,效率比李暄都強上不少,畢竟,之前的李暄被皇帝壓制著,也從未接觸過這些。有江轍插手,那些堆積如山的政務如融雪般減少下去,不到半個月就讓朝堂基本恢復了正常運轉。


  李暄雖然是攝政王,但他可沒興趣為東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也不是不敢放權的人,見狀很乾脆地就把一部分不需要他親自過問的政務全部放了下去,自己也終於能空出時間來了。


  北方邊境,北燕又開始了冬季之前的侵略,不過這次東華加重了兵力,緊守防線,只需要讓北燕無功而返,他們這個冬季就會比較難過,等到一開春,各州調集的軍隊也集訓得差不多了,剛好反守為攻。


  重新回到朝堂行的江轍行事作風跟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如果說以前他是一把神兵,鋒銳無比,可兵器終究是握在主人手裡的,要他砍誰就砍誰。但現在的江轍,彷彿神兵在主人死去后,有了自己的思想,再也不能把他當兵器看。


  其實,這次宮變最詭異的一環就是尹家的滅門慘案了。尹家有罪,那也是被江轍連累的,可江轍還好好地當他的丞相呢,顯然說明了他並沒有附逆,那麼,同樣是舉兵勤王的章重錦不滅太子的母族周家,反倒是滅了尹家做什麼?甚至連江轍的妻子都一併殺掉了,丞相府的下人死了一大半,血流成河。尤其,聽說江轍還是章重錦的啟蒙老師,看起來好像是江轍唆使章重錦趁機滅了自己的妻族似的。


  一些年紀比較大的官員倒是隱約記得當年尹家金榜招親的一段公案,心中模糊感覺到江轍滅掉尹家的緣由。


  只是,一段強求來的姻緣,二十多年後造成的滅門之禍,也不知道當初的尹家前代家主後悔了沒有。


  秦建雲在江轍回來之初還有些擔心,畢竟女兒之前和江漣漪的關係糟糕得人盡皆知,不過,江轍的態度倒是一反常態地很不錯,他再想想前些日子女兒一有空就往江宅跑,心裡就更嘀咕了。


  當然,前朝的風雲,暫時影響不到秦綰。


  秦建雲就算能立她為世子,也沒可能帶她去上朝,就算是其他皇親貴族的世子,沒有官職在身也是沒資格參加朝議的。想讓李暄帶,至少也得先成親才名正言順。不過好在她也不是完全偷懶讓李暄一個人忙活,一部分帶回王府的奏摺,秦綰看著也就順手處理掉了。


  至於筆跡不同……收到發還的摺子的官員面對攝政王的一張冷臉,紛紛表示很好。


  轉眼間,已經快到了年底,欽天監終於定好了登基大典的日子給新皇加冕,而各國使節顯然是不可能回去過年了。


  西秦、南楚、北燕的使節團也終於姍姍來遲。


  讓秦綰感覺到人生如戲的是,這回三國來的使節團還都是她的老熟人了。


  西秦依舊是夏澤天,也不知道上回這人究竟有沒有回到家,還是半途接到聖旨又折返回來了。南楚的新帝居然派了上官策來,大約是看在他和秦綰的情分上,不過上官策年幼,使節團真正做主的肯定是同行的烘爐寺少卿池尚戈。


  至於北燕……好吧,北燕的使者宇文雄是前任留城候的堂侄,當初蘇青崖毒死了留城候滿門,北燕皇帝費了那麼大勁最後讓兇手逍遙離去,也覺得臉上掛不住,再加上對百官有些難以交代,就乾脆讓他這個侄兒繼承了留城候的爵位。


  雖然說,宇文雄現在不認識秦綰,可蘇青崖還在京城呢。話說回來,若不是蘇青崖滅了留城候滿門,爵位哪裡輪得到宇文雄這個旁支子弟?這麼算起來,宇文雄還得感謝蘇青崖呢。


  西秦之前剛剛送過來一個夏婉怡,南楚也聯姻不久——儘管南昌公主已經是寡婦了,這次都沒帶著公主過來,倒是北燕帶了一位郡主,聽說是北燕皇帝的侄女。


  秦綰看完使臣的資料,帶上荊藍和執劍就去了南楚下榻的驛館。


  反正滿朝皆知上官策是她嫡親的表弟,太過冷淡也反而顯得做作,不如大大方方地上門拜訪。


  「表姐,這回換過來,你是主我是客啦。」上官策親自到驛館門口來迎接。


  秦綰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笑眯眯地點頭道:「不錯,又長高了。」


  「公主殿下。」一路的侍衛侍女趕緊參見,都是南楚人,喊的自然是秦綰在南楚的封號,蘭陵公主。


  「表姐帶我出去逛逛?池大人一直說局勢不明,小心為上的,我快悶死了。」上官策一臉的哀怨。


  「走,帶你去吃東華的特產。」秦綰失笑道。


  「好!」上官策一聲歡呼,衝進去跟池尚戈打了個招呼,也不帶人,自己一個就跟著秦綰走了。


  秦綰看著他,心裡也暗暗點頭,比起在南楚那會兒,上官策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麼熱情活潑,但一舉一動間還是能看得出穩重多了,至少,他身為正使,卻在池尚戈說不能出門之後,雖然抱怨,卻真的沒再踏出驛館一步。


  「東華的京城不比南楚差嘛。」上官策走在街上,一邊好奇地四下打量,一邊說道。


  「大陸四國,除了北燕苦寒,其他三國,至少京城的繁榮都差不多。」秦綰笑道,「舅舅和舅母可好?」


  「挺好的,就是挂念表姐。」上官策乖乖地點頭,又道,「驛館里還有舅舅捎給表姐的東西,一會兒我派人送到表姐府上去。」


  「回去替我多謝舅舅。」秦綰道。


  「哇,好多異族人啊。」上官策感嘆道。


  「西域各國來了十一國,加上海外的扶桑國,還有南邊百越部族都有使者來,彙集在京城。」秦綰輕聲道。


  「嗯嗯,那個是安息國的王子,來的時候見過,他的妹妹長得不錯,就是脾氣太差了,誰娶誰倒霉。」上官策看著對面走過來一大群耀武揚威的人,隨口道,「聽說前幾天得罪了人,被禁軍抓了?」


  秦綰瞥了一眼他指的那個還算俊朗只是長了一雙吊三角眼破壞整體形象的西域男子,一聲哂笑道:「羅姍娜公主是我扔進牢里,你有意見?」


  「抓得太好了!」上官策眼睛一亮,隨即就開始倒苦水,「表姐你說,從安息國去東華,最近的路明明是穿過西秦,這腦子有坑的王子特意下國書借道南楚是什麼意思?借道就借道吧,一路還不安分,地方官的摺子報了一路,都是他們惹得麻煩!」


  秦綰一挑眉,南楚的使節比安息國晚到了許久,上官策居然在路上見過那王子,看起來這段日子這個小表弟也不是只在府里閉門造車啊,那位新帝還是有點兒魄力的,直接就把小獅子丟出去歷練了。


  「表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上官策抱怨道。


  「聽到了,他們為什麼要繞了圈子借道南楚我倒是知道。」秦綰想起那天她叫人把羅姍娜丟出去之後,屬下送上來的報告,反正也不是什麼機密,便道,「安息國王子奎琅早年在外遊歷時,調戲了西秦的太子妃,差點被當成刺客殺掉,還是安息王用重金贖回來的,他還敢從西秦走才怪。」


  「……」上官策也不禁黑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來想去,居然是因為這麼個原因……一國王子調戲民女,這家教也真是絕了!


  「西域那邊漢化很低,很多小國的人連中原話都不會說,更別提禮儀教養了。」秦綰淡然道。


  眼看著兩方人就要對面對走過,誰知道,那奎琅王子突然往這邊瞟了一眼,隨即面露喜色,直接轉了方向,往他們這裡走過來。


  「表姐……」上官策翻了個白眼。


  要是沒有秦綰之前的話,可能他還不會想多,畢竟奎琅也是正經的使臣,要是認識東華的長樂郡主,街上遇見了打個招呼也是有的。可是現在,他怎麼看這個奎琅都看不太順眼。


  「小王是安息國王子奎琅,請教這位姑娘芳名?」雖然是初冬了,奎琅手裡卻搖著一把摺扇,似乎是想顯示自己是文雅之人。


  上官策看著目瞪口呆,這個……怪不得這個王子能把西秦得罪到整個使節團都不敢從西秦的地盤經過呢,大街上就隨意問女子姓名也罷了,可他都到東華的京城多久了,居然不認得這位赫赫有名的長樂郡主?

  自家表姐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閨秀,既然是使節,總該把需要重點注意的人給認全了吧!


  身後的執劍和荊藍也都黑了臉,他們防的是刺客,可在京城大街上敢調戲他們家小姐的愣頭青……好吧,還真有這麼一個奇葩,簡直比當街對王爺示愛的羅姍娜公主更誇張,該說不愧是兄妹嗎?


  可羅姍娜至少還是認識王爺和小姐,有備而來的,而這位王子,顯然腦子裡全是狗屎。


  「表姐,我可以揍他嗎?」上官策躍躍欲試。


  要說大陸四國之間還得有點兒制衡關係,可一個安息國的王子,揍了就揍了唄,安息王還敢報復不成,就算真想不開要報復……安息可是在西域的西面的,和南楚之間隔著十幾個小國,還要經過一部分西秦的邊境,先想辦法把軍隊帶到南楚來再說吧!

  「蠢。」秦綰瞥了他一眼。


  「哪裡蠢了?」上官策鬱悶。他以前是有點天真,但這幾個月不是一直被皇伯父強行補課嘛?


  總該有些進步的吧!


  「帶著侍衛,還要親自動手,你不是蠢,難道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秦綰不悅道。


  「哦,對啊。」上官策頓時恍然大悟。


  「咔嚓!」執劍連軟劍都懶得拿出來,雙手握拳,把骨節捏得咔咔作響,一邊笑道:「小姐,揍到什麼程度?」


  「爬不起來。」秦綰涼涼地道。


  「遵命。」執劍聞言,笑眯眯地向著奎琅走過去,「來來,王子殿下,我們談談心。」


  「嗯?」奎琅一直色眯眯地看著秦綰,連他們說了什麼都沒注意聽,直到執劍擋住了他的視線才回過神來,剛想叱罵,但一看到執劍臉上,頓時由怒轉喜,「啪」的一下合攏摺扇,用扇骨去挑執劍的下巴,一邊道:「東華果然出美人,小美人,你也跟了小王如何?」


  「……」頓時,所有人都僵硬了,就連圍觀著想要看看長樂郡主揍一頓那個討厭的異族人的百姓都紛紛石化了。


  「老、子、是、男、人!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執劍咬牙切齒。


  「小王當然知道你是男人,男人就不是美人了?你們中原人怎的如此膚淺!」奎琅滿臉的驚訝,還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小姐。」執劍僵硬地轉頭問道,「屬下可以宰了他嗎?」


  「……」秦綰摸著下巴,認真想了想道,「給留口氣吧,畢竟遠來是客。」


  「是。」執劍吐出一口氣,上一刻還帶著笑容,下一刻,一拳頭揍上了奎琅的臉。


  「啊~」奎琅王子看起來身材結實高大,可卻沒練過武,加上在常年的酒色中掏空了身子,其實就是外強中乾的繡花枕頭,就算執劍這一拳沒用內力,僅是普通男子的力量就將他打得滿臉開花,直接飛了出去。


  「王子!」


  「王子沒事吧!」


  「哎呀,王子被打了。」


  「你們這些無禮的傢伙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一群西域的護衛這才回神,頓時尖叫的尖叫,安慰的安慰,斥責的斥責,全部亂做了一團。


  「他們……」上官策指著人道,「連先把他們的王子扶起來都不知道嗎?」


  確實,雖然所有人都哭了亂了,可關鍵的奎琅王子卻還躺在大街上哀哀叫喚呢,好歹先救人啊。


  還是被上官策一句話提醒了,這才有兩個侍從手忙腳亂地把奎琅攙扶起來。


  「哎喲好痛,鼻樑斷了啊。」奎琅慘叫著,那附庸風雅的扇子也早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痛嗎?」執劍微笑。


  「不……不痛……」看到他的笑容,奎琅愣愣地說道。


  「真不痛?」執劍歪了歪腦袋。


  「不不,一點兒都不痛,真的!」奎琅連連搖頭,只是配上那一臉血,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哦,不痛就好。」執劍笑著點點頭,下一刻,又是一拳打在他右眼上。


  「嗷嗚!」


  奎琅這回被人攙扶著,倒是沒被打飛,免了一摔,可沒被打飛出去也意味著沒法借著後退消去一部分力道,結結實實地硬受了這一拳的全部力道。


  「好痛。」上官策抽了抽嘴角,再看執劍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明明是個挺俊的少年,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更可愛,難怪奎琅叫他小美人,可是……那性格真扭曲啊。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真變態。」秦綰一撇嘴。


  「對不起。」上官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一時不察把心裡想的話說出口了,或者,在表姐面前,潛意識裡他就覺得放心吧?

  「沒事,他本來就是負責刑訊的,最知道打哪裡痛又打不死人。」秦綰不在意地道。


  所以說,江漣漪的事,也有執劍一份吧,怪不得下手越來越狠了,唐少陵該不會想把她身邊的人都變成變態!

  「痛嗎?」執劍溫柔地問道。


  「不、不痛!」奎琅王子一挺胸,大聲道。


  秦綰扶額,這簡直是要色不要命啊!而且是個真受虐狂!

  「你們!這可是一國王子,打壞了你們負責得起嗎!我要去刑部告你們!」扶著奎琅的一個侍從尖叫道。


  「打壞了老子買個新的賠你們!」執劍也沒了耐心,丟下一句話,「呯」的又是一拳給他左眼來了個對稱的黑眼眶,加上兩條鼻血,一張鬼臉新鮮出爐,最後是一腳踢在奎琅腹部,連帶兩個扶著他的侍從一起飛了出去,砸倒了那一群護衛。


  他最後一腳用上了一點內力,內勁闖入奎琅的經脈中,絕不是臉上那種養養就能好的傷——哦,鼻樑是真斷了,不知道修復好之後會不會變歪。


  那群侍衛還在思考打壞了王子怎麼「買一個新的賠」,就在執劍的泄憤之下被堆成了一座橫七豎八的人山。


  「走吧。」秦綰很淡定地舉步。


  「大美人,小美人,不要走啊!」人山最底下傳來奎琅虛弱的聲音。


  秦綰面不改色地從旁邊走過,就像是沒看到那一堆似的。


  執劍磨牙,很想把那個王子拖出來再揍兩下,但小姐都走了,他也不好停留,左右看看,拿出兩錠銀子放在路邊的一個小攤子上,拎起人家賣的一籃子雞蛋塞給一個看熱鬧的男人,吩咐道:「給我砸!砸完了,除了雞蛋的錢給老伯,剩下的你們分。」


  說完,他趕緊匆匆追上秦綰去了。


  那路人茫然了一下,看看懷裡的雞蛋,終於反應了過來。


  一個西域小國而已,何況那是長樂郡主的人,砸幾個雞蛋怎麼了,很快的,看熱鬧的路人爭先恐後地湊過來,抓起雞蛋就往奎琅王子一行人身上砸。


  上官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熱鬧,感慨道:「東華的百姓……真熱情!」


  「小姐,解決了。」執劍神清氣爽道。


  「虧你想得出來。」荊藍笑嘻嘻地道,「小美人?」


  執劍得意的臉瞬間變黑,隨即又道:「小心我告訴小姐,你調戲我。」


  「你好意思!」荊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聽到了。」秦綰閑閑地說了一句。


  「哎,表姐表姐,那個好香啊!」上官策忽然指著路邊的一個小攤流口水。


  「想吃就去買唄。」秦綰笑笑,根本沒把剛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或許是他們教訓奎琅王子的聲勢太大,到了最後幾乎亂成了一條街,光是雞蛋液和人們自發找來的爛菜葉之類的東西就讓禁軍半天打掃不幹凈,別說那倒霉悲催的奎琅王子一行人了,來抓人的禁軍都沒認出哪個是王子來。


  雖然安息只是個邊陲小國,可畢竟事情鬧得太大,還是飛快地報進了宮裡。


  勤政殿里,只有李暄、江轍、凌從威、秦建雲、兵部吏部的尚書以及幾位將軍在對著地圖討論明年開春出兵北燕的事。


  原本按照太上皇的意思,是連這個年都不想讓北燕過完,秋獵之後就直接出兵的,可李鈺來了這麼一出,秋季出兵肯定是來不及的,這才有了防守反擊,開春出兵的策略,當然,這個冬天要讓北燕從東華邊境搶不到任何補給,邊關主將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畢竟,東華和北燕的邊境線是最長的,而且不少地方都無險可守,一馬平川,很適合北燕來去如風的騎兵發揮。儘管那些地方年年征戰已經很窮困了,但百姓只要還能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願意背井離鄉的。


  「你說長樂郡主把安息國王子揍了一頓關進奉天府大牢了?」李暄皺著眉,很不悅地看著打斷他們說話的京城令宋忠。


  「是、是的。」宋忠擦了把汗,苦著臉,戰戰兢兢地道。他算是太上皇一派的人,所以才會被調入京城。京城令這個官不大,卻是帝王心腹的職位,尤其他的夫人林氏又和安國候的夫人張氏有親,也算是一門靠山,可誰知道張氏瘋了,還被安國候徹底厭棄,一點兒情分都沒留下來,連張氏所出的嫡子都被貶成了庶子,失去了襲爵的資格。這麼一來,宋家的立場頓時就尷尬起來,原本和侯府是有親的,如今倒像是有仇了。


  李鈺謀反的時候,也不會帶著這個皇帝派系的京城令,宋忠很有眼色地帶著妻兒躲了起來,幸好京城只亂了一天就被雍州軍控制,他也就保住了性命和官位。可是……在攝政王手下當這個京城令,壓力更大了啊。


  「就這麼點小事?」李暄道。


  「小、小事?」宋忠楞了一下,想說這怎麼看都不能算是小事吧?

  何況,他也不是來給長樂郡主告黑狀的,畢竟這裡的人,攝政王是她未婚夫,安國候是她親爹,吃飽了撐著才來找不痛快。


  「怎麼,難道郡主叫人揍他一頓還不該?」李暄冷哼道。


  「不不,安息王子竟敢調戲郡主,罪大惡極,別說揍一頓,打板子都是輕的。」宋忠趕緊道,可是,安息畢竟是個使節團,他們的王子……光是揍一頓也罷了,可這真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李暄不悅道。


  「可是,整條街的百姓都暴動了啊。」宋忠苦著臉道。就這會兒功夫,保證所有的使節團都得到消息了,真沒問題?


  幾個事不關己的人看看李暄,又看看秦建雲,沒什麼表示。


  「東華的百姓熱情仗義,乃是民之表率,本王回頭寫塊牌匾,給那條街建個忠義牌坊。」李暄慢慢地說道。


  「……」宋忠腳下一軟,差點平地摔跤。


  「呵。」江轍一聲輕笑。


  「江相有什麼意見?」李暄轉頭道。


  宋忠頓時也眼巴巴地看過去。丞相大人一向冷麵,應該不會讓攝政王這般兒戲行事吧?

  「沒意見,挺好的。」江轍輕飄飄地說道。


  「嗯。」李暄毫不意外地點點頭。


  「倒是那個什麼王子,奉天府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江轍又道。


  「本王記得當街調戲民女要打二十大板,拘役十日,他調戲的是郡主,就加個倍好了。」李暄接道。


  「可以。」江轍點頭。


  「攝政王,江相,這不太好吧?」東方牧看著他倆一搭一唱極有默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感到有些荒謬,半晌才遲疑道,「要是鬧得太大,讓別國的使臣覺得我們東華是有意要拿使臣開刀……」


  說著,他悄悄地拉了拉秦建雲的衣袖,示意他說幾句。


  長樂郡主是安國候的女兒,這時候也只有他提的反對意見,攝政王或許會考慮了。


  然而,秦建雲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盯著眼前的地圖,彷彿在思考什麼一戰定乾坤的大計劃似的,完全沒理會東方牧的小暗示。


  開玩笑,攝政王要維護的是他女兒,他不加把火就很克制了,還想讓他給那個蠢王子求情嗎?東華又不在乎幾個小國,正好拿來殺雞儆猴,震懾一下北燕、西秦、南楚。


  「哪裡不好?」李暄臉上一寒,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去,看得人透心涼,「區區一個彈丸小國的王子,調戲本王的王妃,若是讓他好手好腳地出去,倒是讓別國看輕了我東華。」


  「是。」宋忠答應著,心裡吐槽不已,所以王爺您就是護短嘛。


  「去跟安息的使臣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罰完了自然會放回去。」李暄道。


  「可……那就趕不上陛下的登基大典了呀。」宋忠驚訝道。


  「不是還有個公主一起來的嗎?」李暄皺了皺眉。


  「那個……」宋忠咽了口口水,困難地道,「王爺,前日里您親自命禁軍把羅姍娜公主也扔到了奉天府大牢,還沒放出去呢。」


  「好像有那麼回事。」李暄想了想,揉揉額頭,揮手道,「算了,這麼點小事,陛下的登基大典也不少一個兩個觀禮的王子公主。」


  「是。」宋忠知道這就是最後結論了,不敢再說,倒退著走出勤政殿,才敢抹了把汗。


  真是壓力山大啊,不過江丞相今天是抽哪門子風呢。


  「剛剛說到哪裡了?」打發了宋忠,李暄的心思自然又回到和北燕的戰事上了。


  只是,京城令,宋忠雖然人還算本分,可京城令這個位置,忠心是一回事,能力也是非常重要的,而宋忠明顯欠缺些手段和膽氣。


  等找到合適的人了,還是換掉吧。


  不過,想起秦綰,李暄唇邊又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


  算了,只要她玩得開心就好。


  不就是一個西域的王子么,就算玩死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題外話------


  之前的有獎競猜,按照規則第一個明確「江轍」這個名字的就算對,獲獎者「玲大漢」,留個言來領獎勵。話說你們不要隨便改昵稱啊……我都是記錄你們留言時的昵稱的,怪不得找不到╮(╯_╰)╭


  PS:因為520小說制度在改革,傳番外有點麻煩,我直接給520小說幣了,一次獎勵有最高限制,麻煩親連續發四條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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