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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秀恩愛

  九月初九,重陽佳節。


  按照東華的傳統,這一日要登高祈福,尤其……未婚男女要相約一起登高。


  一大早,秦綰就出了門,李暄直接到安國侯府門口來接人,除了車夫,誰也沒帶。


  秦綰自然也沒帶侍女,大好的日子,何必要人家看著自己親親密密,放一日假也好嘛。


  不過,要說在京城登高,最好的選擇就是小燕山了。


  爬到山頂好好游賞一番,下來時正好到含光寺用素齋,當然,今天含光寺的素齋只有貴人才預訂得到,普通百姓就不要想的了。


  倒是那些急著走關係的官員,或是只有錢卻無權的家族,迫切想搭上某位貴人的線,也會不惜一擲千金,求一桌素齋,就想試試能不能撞見自己的貴人了。


  李暄讓車夫在山腳等候,自己提了個籃子走。


  「挺不錯的。」秦綰笑眯眯地看著他。


  「哪裡不錯?」李暄無奈地晃晃手裡的籃子,「吃嗎?」


  「吃!」秦綰湊過去翻出一塊栗子重陽糕,一邊咬著,一邊往上山的路上走。


  「這小燕山,白天看來和晚上看來確實不同。」李暄說道。


  「拜託,白天挖墳一點兒氣氛都沒有好嗎?」秦綰睜大了眼睛,很無辜地看他。


  「挖自己的墳……你就不會害怕嗎?」李暄無奈地壓低了聲音。


  「就算詐屍,那也是我自己,有什麼好怕的。」秦綰無語。


  「……」李暄嘆氣,「你贏了。」


  「說起來,我不覺得你會是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的人啊。」秦綰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舊地重遊,以前的不解之處也一一浮了上來。這些日子以來,她算是見識了這個男人的精明厲害之處,當初區區一個祁展天,居然能逼得他重傷逃走,不得不用一個承諾交換她救他一次?

  「我手下的暗衛有人背叛。」李暄簡略地答道。


  「哦。」秦綰應了一聲,也沒問他後續。


  那個背叛的暗衛,反正不是死了就是被剁了,別以為李暄平日里對屬下不錯,就會對背叛者也心慈手軟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越過了不少人,快走到半山腰了。


  原本么,登高是要自己爬的,那些個千金小姐平時嬌生慣養的,出入都是軟轎代步,逛個街都走幾步就氣喘吁吁,讓她們爬山……不是添亂嘛。


  到了現在,重陽登高的習俗早就已經淪落成了年輕男女相會的理由,每年真正爬到山頂的女子,幾乎沒有。


  「啊,秦姐姐!」就在這時,一個姑娘興沖沖地追上來,那鮮活勁兒讓不少滿頭大汗的書生都不禁為之汗顏。


  秦綰一回頭,頓時失笑。


  要說能在山路上有力氣活蹦亂跳的女子,也就這一個了。


  「霜華也來了?」秦綰笑笑,又看看她身後的人,微微點頭,「少將軍。」


  「見過王爺,郡主。」凌子霄有些拘謹地行禮,畢竟,現在李暄算是他的直屬上司了。


  「反正我和子霄都是寡家孤人,正好湊一湊了。」凌霜華笑眯眯地把自家弟弟拉過來,挽著他的手臂,靠得緊緊的。


  「自欺欺人是不對的。」秦綰翻了個白眼,好吧,要是不知道你倆是親姐弟的,看上去倒是郎才女貌,只可惜了。


  「說起來,父親已經給姐姐說了人家,快了。」凌子霄掙扎不脫,一聲冷哼道。


  「這麼快?」秦綰卻有些驚訝了。


  她去雲州之前,不是連個影子都沒有嗎?何況凌從威還在京畿大營,這麼著急就操辦女兒的婚事?凌霜華雖然不小了,但也沒急到這種地步吧。


  「還不是因為某個寡廉鮮恥的女人。」凌霜華憤憤地道。


  秦綰微微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驚訝道:「太子臉皮也太厚了吧?」


  「誰說不是。」凌子霄氣惱道,「剛剛貶了個不知羞恥的太子妃,居然回頭就打我姐姐的主意,當我們元帥府是什麼人家了。何況,太子府里那一團亂……」


  「咳咳。」凌霜華乾咳了兩聲。


  凌子霄一愣,隨即恍悟過來,偷看了李暄一眼,不免有些心虛。


  說太子府後院一團亂,不是也有寧王府一份么,那位踩了太子妃不止一腳的白側妃,可是寧王的親表妹!


  「無妨。」李暄淡然道。


  對於白荷他還有幾分在意,不過白蓮……本就是一枚棄子,既然自甘為妾,就要有被拋棄的打算,頂多是看在血緣的份上,到時候給她留條命便是。


  「那我們不打擾王爺和秦姐姐了。」凌霜華拉著弟弟趕緊告辭。


  凌子霄趕緊行禮,隨後一邊被拉著走一邊抱怨,「姐!明明是你要過來打招呼的啊……」


  「知道霜華許的是哪家嗎?」秦綰看著他們的背影,隨口問道。


  「你關心的話,回頭我問問。」李暄道。


  「好。」秦綰點頭。


  「不過,李鈺未免也太心急了。」李暄皺眉道。


  要是算上早逝的英王妃,李鈺這都算要娶第三任王妃了,就算他早年不受寵,英王妃出身太低,但江漣漪的大婚才過去多久?李鈺或許是迫切地想用一門新的婚事來掩蓋太子府的醜聞,但凌元帥是什麼人,怎麼肯讓自己女兒去填補江漣漪留下的爛窟窿?


  凌從威若是不願意,皇帝也拿他沒辦法,就像當初江轍拒絕皇帝為江漣漪和信郡王世子指婚一樣。


  雖說,抗旨是死罪,但皇帝難道還真能因為自己的文官之首、武將之首,拒了一場兒女婚事就把人給砍了?那天下人都要覺得皇帝是鳥盡弓藏,誅殺功臣了吧!


  像凌從威那樣,在李鈺有這個意思的時候就先給女兒定了親事,也算是一種比較委婉的拒絕了,讓皇室面子上也比較好下來。像江轍這樣的臣子,畢竟也是不多見的。


  「走吧,別壞了好心情,我想吃菊花蟹了。」秦綰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過了山腰,山道上的人明顯少了下來,多半是結伴同遊的書生或是武勛子弟,更是少見女子。


  像秦綰這般輕鬆自在的,更是絕無僅有。


  「累了便在這裡回去吧。」前面不遠處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秦綰無奈了,只不過……小燕山前山就這麼一條路,除非繞個大圈子從後山走,否則都會撞上的。


  「我不累,可以的。」秦珍抹了把汗,心裡有些酸楚。


  今日重陽,大約也是婚前最後一次和李鈞獨處了,她原本還是想好了,有些話畢竟要問清楚。要說平時,秦珍也是出自將門的,秦建雲真不至於養出風一吹就倒的嬌嬌女來,爬個山……還算可以。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秦珍為了李鈞,茶飯不思,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消瘦下來,身體也虛了不少,才剛剛爬過山腰,就感覺到全身散了架似的疲倦,兩條腿沉重無比,泛著酸痛。


  她是希望李鈞能扶她一把的,雖然最近兩人關係有些僵硬,但是一起患難與共過後,總會解開一些結的吧?然後她再問問李鈞,最近究竟出了什麼事,對她如此冷淡,卻一個接一個往府里抬侍妾。


  秦珍真心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二妹也來登高啊。」雖然秦珍背對著山路沒看到她,秦綰也不好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大姐。」秦珍勉強叫了一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委屈。


  秦綰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比她更委屈。


  你的薄情郎可是在前面,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又不是我拋棄你的!

  「皇叔祖。」李鈞也很勉強地一拱手。


  「快要大婚的人了,也該懂事了。」李暄淡淡地說道。


  「是。」李鈞應了一聲,也就無話可說了。


  「對了,端王殿下可還喜歡我帶回來的土特產?」秦綰笑意吟吟地問道。


  「這個……勞煩郡主費心。」李鈞臉上抽了抽,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秦綰卻遺憾地嘆了口氣,看起來……是還沒發現嘛,真無趣。


  她是知道的,其實李鈞喜歡的是那種明麗嬌艷、媚骨天成的女子,秦珍這種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型可不是他的菜,娶她不過是為了拉攏安國侯府的勢力罷了。同時,宮裡皇帝皇后貴妃也怕太過魅惑的女子勾壞了皇子,賜下的女子雖然個個美貌,但要麼清秀,要麼可愛,反正都是清純活潑類的,也不怎麼勾得起他的興趣。反倒是那個商戶出身的紀如長相更合他胃口,否則當初就不會默許了她爬床。


  只是偏偏紀如看到了他最沒有尊嚴的那一面,導致了就算她長得再合胃口,李鈞也不想看見她了。


  最後就是秦綰送來的「土特產」,李鈞是真沒想到秦綰居然會送個女人給他,還是個成熟、美艷、一身媚骨的少婦!


  只是,雖然這少婦實在很合胃口,他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上了床還是不行,豈不是可惜了一個絕色美人?

  秦綰也很期待,李鈞要是真看著雄娘子能硬起來,一旦真上了床,只怕是……被嚇得這輩子都硬不起來了吧?


  「大姐……送了王爺什麼禮物?」秦珍狐疑道。


  「這個么,二妹自己去問王爺吧。」秦綰笑道。


  「不過是些雲州的土特產罷了,有什麼好問的。」李鈞不耐煩地道。


  秦珍忍不住眼眶一紅,又想落淚了。最近端王對待她,完全沒有了往日里的溫柔體貼,還越來越不耐煩。


  去年重陽,也是在這個地方,她雖然還有力氣,卻撒嬌著說走不動,結果李鈞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她抱到了山頂,一路羨煞了無數青年男女。可今天,她是真的走不動了,才一開口說有些累,李鈞居然就要打道回府了!


  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難道說……王爺真的不再喜歡她了嗎?


  若是秦綰聽得到她的想法,只會嗤笑。


  李鈞有喜歡過秦珍嗎?沒有。


  甚至……當初李鈞去接近秦珍,還是歐陽慧授意李鈺,讓李鈞去做的,只因為安國侯府需要拉攏。


  要說平時,秦珍怎麼說也是個美人,李鈞雖然不好這一口,但讓他哄哄女人還是沒問題的。只是現在,李鈞自己處於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還需要有人安慰他,而秦珍還在一邊花樣作死……怎麼能不讓他心煩?


  李鈞可不會認為這是他沒有把事情告訴秦珍的錯!


  「我和王爺先上去了,既然二妹累了,就歇歇吧,不急於一時的。」秦綰微笑道。


  「皇叔祖,郡主先請。」李鈞也舒了口氣。


  畢竟,李暄和秦綰都是知道他身體的問題的,站在他們面前,不自在不說,還總感覺自己矮了一截似的。


  李暄大大方方牽住秦綰的手從他們身邊走過。


  秦珍看著那雙和諧的背影,以及李暄手裡的籃子,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羨慕。


  「說起來,你非要趕在端王大婚前回來,究竟還有什麼熱鬧看?」李暄忽然問道。


  「不是趕在重陽前回來,吃王府準備的重陽糕和菊花蟹的嗎?」秦綰很無辜地看他。


  李暄側著頭,看了她一會兒,作勢就要把手裡的籃子往山崖下丟。


  按照常理來說,這會兒另一方應該趕緊撲過去護住籃子,說「好好你別急,我說給你聽就是了」。可惜秦大小姐那是普通人嗎?

  秦綰只微笑著看著他,靈動的眸光滿是挑釁,彷彿在說,有本事,你丟丟看?

  李暄默默地收回手。


  秦綰這才滿意,挽著他的手臂,一聲低笑道:「說早了,還有什麼意思?不如那天到現場來看個驚喜。」


  「你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嗎?」李暄問道。


  「嗯……對我來說,確實挺驚喜來著。」秦綰如實說道。


  「好吧。」李暄輕笑道,「那就讓本王看看,你究竟排了什麼大戲,居然能比太子大婚的戲碼更好看。」


  「李鈺那裡,一次打死了,後面怎麼弄?自然是要他……一次次嘗試痛苦的滋味的。」秦綰淡淡地道,「但是,張氏那母女幾個卻不值得我為此廢多大的心思,借著這次大婚,一棍子打死一了百了。」


  「確實。」李暄贊同地點點頭,「安國侯還是個明事理的,未必不能成為你的後盾,但是那個張氏,簡直是禍亂之源。」


  「反正,我是不介意給父親再娶個合適的繼母的。」秦綰笑道。


  秦建雲年紀又不算大,相貌堂堂的,又位高權重,深受聖寵,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何況,到了那個時候,秦樺騰出了嫡子的位置,秦侯夫人的位置就更吸引人了。畢竟,秦建雲還不到四十,想要再生個兒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秦綰看著他,又道,「我們今天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嗎?」


  「呵呵。」李暄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記得那時你還問我,能不能當個合格的王妃。」秦綰道。


  「我……不想每天在朝堂里算計來算計去,回到家裡,到了床上,還要和王妃商量著明天去弄死誰,這種日子實在太無趣了。」李暄道。


  「正巧,我也是這麼想的。」秦綰微笑。


  「你聰明,是真正的智慧,而不是那種小聰明,所以我相信你能把握分寸。」李暄坦然道。


  「嗯。」秦綰捏了捏他的手心,沒有再說話,只繼續往山頂走。


  有些話,他們心照不宣。


  在外面,共同面對刀光劍影,花前月下,便安安心心享受著脈脈溫情,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他們都分得清楚。


  「要不要比比誰先到山頂?」秦綰忽然道。


  「在這裡比輕功?」李暄一怔。


  「反正京城知道我會武功的人已經不少,不怕多幾個。」秦綰一聳肩。


  「王妃有雅興,本王自當奉陪。」李暄笑道。


  「既然是比賽,但總得有個彩頭?」秦綰道。


  「賭什麼?」李暄問道。


  他們之間實在沒什麼可以拿出來做賭注的東西,何況,李暄也不覺得秦綰會提出太正式的賭約。


  「就賭……輸家負責剝所有的菊花蟹。」秦綰笑眯眯地道。


  「好。」李暄點頭同意。


  「那就開始,別忘了……」秦綰目光一轉,指著籃子道,「裡面有酒,還有醋,別灑了。」


  「……」李暄哭笑不得,卻見秦綰已經施展輕功跑上一大段台階,搖搖頭,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什麼賭約,那丫頭分明就是故意耍他。


  原本他們的輕功半斤八兩,也未必分得出勝負,但是要注意平衡感不讓籃子里的東西灑出來,許多動作比較大的輕功身法都不能使用了,這麼一來,他還追得上秦綰才叫奇怪。


  不過,不就是想讓他給她剝蟹殼么,他甘之如飴就是了。


  山道上的人只覺得一陣清風從身邊飄過,恍然間彷彿看到了九天仙女,很快的,又是一道影子追了上去。


  「那是……秦姐姐和王爺?」凌霜華抓著弟弟的袖子,目瞪口呆。


  凌子霄茫然點點頭。


  寧親王武功極高,這點他知道,三年前陛下千秋壽宴上遇到刺客混入宮廷教坊近距離行刺,寧王一人,在喝了摻有迷藥的酒後,雖然身受重傷,但卻用一把奪自刺客的短劍,將二十七名刺客盡數伏誅,在那之後,皇帝才下旨,寧親王御前佩劍的特權。


  然而,前面的那個女子……是秦綰沒錯吧?

  凌子霄忽然覺得很臉紅。要知道,秦綰的其他功夫若是和輕功一樣高明,他肯定是打不過的。可他居然……拿初級劍譜送給人家學習啊!

  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了。


  「啊,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娘親,女孩子練武怎麼了,不是有個比我練得更好的名門千金嗎?」凌霜華握著拳頭,一臉的興奮。


  凌子霄淚奔……姐姐你還是別練了,要不然,他們凌家實在太對不起女婿家了。


  秦綰施展輕功盡情賓士,一口氣直接衝上山頂,落在山崖的護欄邊,深深吐出胸口的濁氣,頓時一陣神清氣爽。


  幾息之後,李暄落在她身邊。


  李暄固然是隨便跑跑,但秦綰也沒有用盡全力。


  「心情很好?」李暄問道。


  「嗯,好到……想往下跳。」秦綰一指崖外,感嘆道。


  李暄沒有意外,只是看了一眼懸崖,如實道:「小燕山的崖壁越往下越窄,沒法在空中掛繩網。」


  「知道了,隨便說說而已。」秦綰轉身,笑得像只剛剛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王爺,願賭服輸。」


  「是,王妃。」李暄一笑,四顧看了看,選了一棵大樹下的草地,先拿出一塊粗布鋪開,用石頭壓住了四角,隨即將籃子里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別看這籃子不大,裝的東西可著實不算少。


  一盆四隻菊花蟹,為了保溫,下面居然還用炭火溫著,當中擺著一小碟浸著細碎薑末的醋,也難為李暄用輕功跑上來,還真的不論是炭火還是醋碟都沒有打翻。此外,還有一疊栗子重陽糕,一疊五色金錢糕,一壺菊花酒,兩隻小酒杯,兩雙筷子,兩套碗碟,還有一整套銀制的蟹八件。


  「還有羊肉面,晚上回王府吃,畢竟小燕山下面是含光寺。」李暄道。


  「好。」秦綰倒了兩杯酒,就笑眯眯地看著他用蟹八件把一隻只螃蟹大卸八塊,將雪白的蟹肉放在碧綠色的細瓷碟子里,一面暗自感慨。


  男人果然還是認真的樣子最好看,哪怕只是在認真拆螃蟹。


  這個時候,山頂的人並不算多。李暄和秦綰並不是最早開始爬山的,但最後一段路他們比拼輕功,著實甩下了太多人。現在已經能在山頂的,大多是平民百姓。


  貴族出行,動輒前呼後擁,哪能出發得這麼早。


  所以,他倆這般囂張地就地野餐,帶來的食物器皿無一不是貴族做派,雖然惹得人人側目,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搭訕的。


  要麼是不認識,但自忖惹不起這種貴人。要麼就是品級太低,雖然有心,卻不敢往前面湊。


  秦綰拿著銀筷子,夾著鮮甜的蟹肉,沾了醋,放進嘴裡,頓時笑眯了眼睛。


  「好吃?」李暄問道。


  「嗯,這螃蟹不錯,比我往年吃的都要好些。」秦綰讚歎道。


  她喜歡美食,從前在這一點上,李鈺也從來不吝嗇,凡是宮中賞下什麼好東西,多半都是到了她這裡的,只是,往年英王府的螃蟹,確實口味比這個差了些,並不是心理作用。


  「今年進貢的螃蟹,前天才運到宮裡,我挑了兩簍最好的,用菊花酒泡著養起來,今天一早才讓廚子煮了的。」李暄拆完一隻螃蟹,把裝滿了蟹肉的碟子放到她面前,用絲巾擦了手,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塊五色金錢糕遞到她嘴邊,「嘗嘗?」


  秦綰直接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細細一品,隨即笑道:「杏脯,蘋果乾、桃干、金桔,還有幾種蜜餞果脯卻是嘗不出來了,混得太多了。」


  「果脯都是府里自製的,你要是喜歡,帶兩罈子回去當零食,比外面賣得乾淨。」李暄說著,順口將她咬了一口的糕點自己吃了。


  秦綰見狀,臉上微微一紅,又道:「怪不得這蟹有淡淡的菊花酒的味道,原來是喝醉了酒的。」


  「醉生夢死中下鍋,不是少些痛苦?」李暄吃完一塊糕點,開始拆第二隻螃蟹。


  「還不一樣是個死。」秦綰嗤笑。


  「讓王妃一飽口腹之慾,也算死得其所。」李暄答道。


  「這話我愛聽。」秦綰笑眯眯地自己拿了塊五色金錢糕,一口糕點,一口蟹肉,吃得不亦樂乎。


  等她吃完一塊糕點,第二隻螃蟹也變成了一碟子蟹肉。


  「螃蟹寒涼,於女子不利,只能吃兩隻。」李暄道。


  「知道了。」秦綰有些連連不舍地看了看剩下兩隻完整的螃蟹。


  「一會兒給你送一簍活的回去。」李暄看了她一眼。


  「好。」秦綰這才心滿意足了,好心情地拿起酒杯,順手喂進他嘴裡。


  「傷風敗俗!」猛然間,不遠處傳來一個尖刻的聲音。


  ------題外話------


  嗯,秀完恩愛就開始進入端王大婚副本。


  問:還有比太子大婚更悲催的婚禮嗎?


  答: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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