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血洗孟家
「九品凡階功法?狂刀九卷,刀法?!」韓簫一時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興奮異常。
王大鎚道:「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麼不在了吧?還不是為你這臭小子找這套刀法去了!費了我好大力氣!」
韓簫由心感動,看著王大鎚,忽然鼻子一酸,就要下跪。
王大鎚急忙閃身到一旁,眼睛瞪的老大,道:「去去,別跟我來這一套。怎麼,多大個人了,還要哭鼻子嗎?」
韓簫確實情動於衷。實在沒想到這個無親無故、看似粗暴狂野、平時只知道喝酒的王大鎚,能這樣心細如髮,知道自己喜歡使刀,便不辭辛苦的去為自己尋找一套刀法,而且是凡階九品。記憶里除了爹娘,沒人對自己這麼好過。而現在爹娘被俘,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王大鎚此舉,讓他這個孩子,感受到了來自長輩最溫暖的關愛和栽培。至情至性之人,怎麼能不感動。
抽了下鼻子,韓簫不再說話。恭敬的盤膝做好,手握記憶石,催動丹田真氣,用靈識去感受裡面的東西。瞬間狂大的信息量湧入腦海,由低到高,第一卷「風起」,第二卷「雲涌」,第三卷「日蝕」,第四卷「鳥驚」,第五卷「雨落」,第六卷「破空」,第七卷「魚躍」,第八卷「長虹」,第九卷「晴明」……無數圖像、無數註解、紛至沓來,像影片一樣閃過。
韓簫感覺進入了一座無窮無盡的武學寶庫。思緒肆意的暢遊著。
王大鎚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道:「這狂刀九卷,乃是前輩高人依照天地氣象變幻而創,雖然只是凡階功法,但威力無窮。授此功者,學成之後,當俠肝義膽,除暴安良。第一卷,風起——狂風漸起,威動九州;第二卷,雲涌——烏雲涌動,暗藏殺機;第三卷,日蝕——烏雲蔽日,災難將臨;第四卷,鳥驚——鳥飛獸走,山川戰慄;第五卷,雨落——雨落如注,籠罩萬物;第六卷,破空——閃電破空,宵小膽裂;第七卷,魚躍——魚躍出海,問道幽冥;第八卷,長虹——長虹隱現,血染長空;第九卷,晴明——晴明萬里,人頭落地。」
林仙兒在旁邊坐著,看著王大鎚和韓簫皆是肅穆的表情,聽王大鎚低沉的念誦這狂刀九卷的奧妙……狂風漸起,威動九州;烏雲涌動,暗藏殺機;日蝕天黑,災難將臨;鳥飛獸走,山川戰慄;雨落如注,籠罩萬物;閃電破空,宵小膽裂;魚躍出海,問道幽冥;長虹隱現,血染長空;晴明萬里,人頭落地……她的思緒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此刻雖然是清風明月,但她卻好似經歷了一場天地劇變,心驚膽戰,不由已汗濕後背。
王大鎚的聲音有些急促:「記憶石變暗了,裡面的東西快要消失了。現在不要多想,盡全部精力,把這九卷的內容印到腦海——快,再記憶一遍!」
只見記憶石的光芒閃了一閃,驀然消失不見。本來靈光流動的石塊,變成了一塊毫不起眼的小石頭。韓簫睜開了眼,眼神有些空洞,似乎他的人已經不在這裡,而沉浸在一個遙遠的空間里去了。
「簫哥哥,簫哥哥!」仙兒輕輕的呼喚著。
良久,韓簫才動了動,回到了當下。臉上仍殘留著驚駭之色。就像中了一張500萬的彩票,不相信自己一下子有了那麼多錢。韓簫閉上眼睛,再次過了一遍腦海中儲存的刀法經卷,這時才狂喜起來。就像500萬打到了銀行卡里,確信是自己的了。
王大鎚見狀,微微笑道:「好小子,記住了多少?」
韓簫道:「全部。」
王大鎚道:「你的刀呢?」
韓簫道:「刀在。」說著手一伸,放在旁邊的五品血刀鬼頭砍,倏地到了手中。韓簫一躍而起,揮刀,風起。
王大鎚坐在一邊,看著韓簫修鍊第一卷「風起」,看著看著,目中不由充滿了驚駭之色,不可思議的道:「這小子僅憑著一遍記憶,就能把第一卷修鍊到這種程度,是塊料子啊!」
林仙兒坐在他旁邊,眼睛亮亮的,道:「這麼好的料子,你真的不準備收到身邊,繼承衣缽?」
王大鎚喝了口酒,看著刀影中韓簫矯健的身影,眼神迷離的道:「只怕我王大鎚能量有限,消受不起他。」
林仙兒道:「是嗎,誰能消受得起他?」
王大鎚道:「你算一個吧。」
林仙兒道:「我?一個?」
王大鎚又喝了口酒,眼中卻是空洞的,道:「以後你會懂的。」
林仙兒看著刀影中韓簫矯健的身影和英俊剛毅的面龐,似乎已經懂了王大鎚的意思,沒有再說話。
此後三天,韓簫和林仙兒一起,白天閉關修鍊內功,晚上到後山修鍊外功。林仙兒反覆修鍊「採藥歌」,韓簫則沉浸在狂刀九卷裡面,刻苦修鍊第一卷「風起」。
三天後,兩人氣息充盈;林仙兒基本掌握了採藥歌的身法,因為身體輕盈,施展出來,比韓簫更靈動。而韓簫經過幾天的刻苦修鍊,完全掌握了狂刀九卷的第一卷,現在五品血刀在手,配合採葯歌身法,他感覺再強大的對手,也敢放手一戰。
王大鎚在花了兩天的時間,利用之前林仙兒從鎮上買來的那顆戰獸丹,把鐵獒訓練到戰獸三轉之後,又一次憑空消失了。
韓簫心無旁騖的一心考慮對敵。
明天就是與孟家約定的最後決戰時刻了。派出去監視孟家的武師回來報告,孟家跟往常一樣,並沒有任何異常。
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切都顯得異常安靜。連鎮上做生意的商鋪、以及所有住戶,也都早早的關了門,熄了燈。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傍晚,韓簫把白家堡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包括宮俊招募的武師,白超乾請來的雀靈鎮其他家族的高手,算上柳如如和小月,一共四十八人。其中修行最高的,是宮俊,八轉戰魂;其下有一個白姓長者,是七轉戰魂;再數就是白超乾,六轉戰魂。其餘除韓簫和柳如如之外,還有幾個較低級別的戰魂,剩下的就是修士了。
韓簫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孟家有三個狂將級別的高手,分別是孟岐山、孟岐峰和孟岐玉,如果不算他們的話,自己這邊完全可以一戰,勝算還不小。但是算上孟家三兄弟,情況就實在是不容樂觀了。僅僅一個孟岐山,他是跟外公一個級別的狂將高手,足夠對付自己這四十八個人。
現在就看林秋水的了。他這幾天也沒有消息,希望決戰的時候,能夠及時出現,對陣孟岐山吧。
韓簫命令撤去所有防衛,所有人聚集在中間的一個大院子里,飽餐戰飯以後,就地打坐靜修。今夜沒有月亮,連星星也不見。漆黑一片的白家堡里,四十八個人靜悄悄的盤膝坐在中院,所有人摒除雜念,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暴風雨,必定是腥風血雨。
將近子時。韓簫突然站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各位,過了子時,就是第七天了。我們不必等孟家來找上門。一會大家跟我殺過去,出其不意,殺他們個落花流水,為死去的冤魂報仇!」
宮俊道:「韓少爺說的對!我們現在殺過去,一定會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孟家這十年來,不知道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們滅了他們,平分他們的財產!」
白超乾也道:「白家感激各位在這危急關頭,還能深明大義,選擇跟我們並肩戰鬥!只要消滅孟家,以後還要請大家跟白家一起來管理雀靈鎮,把雀靈鎮經營的更加繁榮昌盛,今天的各位,都是功勛元老!」
眾人聽了熱血沸騰,紛紛道:「孟家多行不義,我們願意跟隨韓少爺,為民除害!」
「滅了孟家,為民除害!」
「殺了孟岐山,光復雀靈鎮!」
韓簫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他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過了一會,道:「到子時了,大家跟我殺!」說著手揮血刀,當先沖了出去。
穿越雀靈鎮,遙遙的看見一所龐大的莊院,燈火依稀。韓簫率領眾人,如猛虎惡狼一樣從夜色里撲過來。牆上守衛的武師,立時便發現了他們。
「白家人來啦!」
「開戰啦!」
牆上的武師,一邊吆喝著,一邊朝半空放了幾個信號彈,只聽啪啪幾聲,半空炸響,五顏六色。
沉睡的孟家大院一時喧騰起來。
韓簫看著牆上密集守衛的武師,對白超乾點了點頭。白超乾一揮手,由水氏兄弟和柴氏兄弟率領的一隊武師,閃到前面,每個人端起懷中的鐵弩,瞄準牆上的武師,一頓亂箭。
只聽「哎呦」「啊呀」一片慘叫,修為低的,中劍摔了下去。其餘紛紛跳到了牆裡面。韓簫示意停止放箭,手中砍刀一領,當先飄上了牆頭,跳下去,施展新修鍊的狂刀九卷,五品血刀揮開,殺的一片慘叫連連。
眾人見韓簫進去了,爭先恐後的跳進來,與孟家的武師們殺到了一起。
一時孟家眾武師招架不及,被殺的七零八落,鬼哭狼嚎。韓簫看見鐵獒咬死幾個武師之後,瞄準一個戰魂級別的高手,幽靈一樣撲了過去。這個戰魂虛晃了下手中的兵器,倉皇閃避。誰知道鐵獒那一撲,也是虛的,早算準他躲避的位置。半空中改變方向,一下子把那個戰魂撲倒。鋼牙利齒,在戰魂亡命一樣的慘叫聲中,咔嚓咬斷了他的喉嚨。血噴在鐵獒頭上,它像一頭自地獄竄出來的幽靈。
看來經過王大鎚訓練之後的鐵獒,不光修為從二轉突破到了三轉,戰術上,也實現了極大的突破。
韓簫長嘯一聲,閃眼看見那個來下戰書的,叫鍾松的戰魂高手,殺了自己這邊好幾個武師,他雙目一凜,腳下一動,悄沒聲息的衝過去,血刀自一個刁鑽的部位,從下往上,斜著削去。
鍾松先看見了韓簫,后看見了他的刀。一個躲避不及,肩膀被削掉了一塊肉,疼的哇哇大叫,雙目滿是煞氣,瘋了一樣,一拳向韓簫打來。
韓簫但覺狂風撲面,知道自己差的太多,不敢硬碰,急忙閃到一邊。
鍾松殺紅了眼,叫到:「小子,納命來!」瘋了一樣,又向韓簫撲去。
韓簫近不得他身邊,只好左右閃避。忽然鐵獒像個幽靈一樣,斜刺里向鍾松撲去。
鍾松揮拳檔了一下鐵獒,竟然沒有把它打退。不由火上澆油,就在注意力略微分散的這一剎那,韓簫瞅准機會,一步衝到近前,手起刀落,斜著把鍾松闢為兩半!
鮮血噴涌而出,像個噴泉一樣,韓簫被噴了一身的血,殺機更勝。他紅著眼睛,高聲喊道:「孟岐山,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