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雙寶歸來
柳如如去了一會,換了一身衣服。一身似乎比剛才更加寬鬆的衣服。她側身關門的瞬間,韓簫似乎撇見了衣服裡面潔白的胴體。急忙閉上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她像個夢裡的女神一樣,悄無聲息的走過來。當她看見清水裡韓簫肌肉丘結、有著無限活力的健壯的身子,雙眼變的迷離。她來到韓簫身後,在他耳邊輕輕說:「我知道你沒有睡。」
聲音細若蚊蟻。如蘭之氣,通過韓簫的耳朵鑽進他的心裡。熱烘烘,暖痒痒,吹的他胸口不自主的起伏起來。
柳如如傾著身子,雙手從韓簫的肩膀兩邊,緩緩的伸入水裡,輕輕地撫摸上他的胸膛。她的飽滿彈性的胸口,緊挨著韓簫的頭。她的呼吸急促。
韓簫咬著牙道:「請你自重。」
柳如如的聲音濕了。在韓簫耳邊道:「我也是個女人。你知道我心裡有多苦。」說著,濕濕的舌頭,向韓簫耳朵舔去。
韓簫如遭電擊。悶哼一聲,從木桶里一躍而起,極快的披上了衣服,奪門便走。
柳如如焦急的道:「你去哪裡?」
韓簫道:「練功!」說著已經出了門,帶著鐵獒,匆忙的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柳如如臉上有些失落,有些怨恨。過了一會,她對影自憐,看著水桶中自己如花的容顏,自己對自己笑了笑,實在是太迷人了。於是她伸手輕輕在腰間一拉,身上的衣服便無聲的滑落了。
此時已近傍晚,屋裡一片幽暗。柳如如坐在韓簫剛剛沐浴過的木桶里,欣賞著自己嬌嫩飽滿的肌膚,不由自主的一隻手輕撫著胸部,另只手深入水中探索著,脖子後仰,一頭烏髮像瀑布一樣垂著。似乎是觸動了這具美妙無比的胴體的某處神秘的機關,她閉著眼睛,輕咬著嘴唇,自輕咬的嘴唇里,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意味深長的呻吟之聲。
韓簫在後山忘我的修鍊著。
現在似乎只有修鍊,才能夠讓他忘卻煩惱和如山一樣的壓力。一個多月以來,他強迫自己不去想爹娘,因為一想起來他們此時或許被關在陰暗的地牢里,正不知受著怎樣的酷刑和煎熬,他就要被仇恨之血沖昏頭腦。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白家堡唯一的希望,他強迫著自己不能倒下。
摔倒了,爬起來;再摔倒了,再爬起來。這一式「丹芝留香」似乎比前面幾式都要難練,他一次一次的衝起來,一次一次的摔下來,始終摸不著竅門。到最後身上的衣服被鋒利的岩石和樹枝劃破了,一塊、兩塊、到最後幾乎全身都摔腫了,他狠了心,幾乎是蓬頭垢面的,一次次爬起來,再練。
夕陽消失了。月亮悄悄升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宮俊來了。他看見韓簫幾乎是不要命一樣的頑強的修鍊著,不由大為感動。他可以想象的到,這個看似堅強樂觀的少年,此時肩上扛著的是什麼樣的壓力。他自忖,如果換了他,他做不到。白超乾也做不到。
這個少年,身上似乎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令身邊的人自然而然的信服和心安。宮俊想起前一天自己和白超乾一致要推舉韓簫來統籌大局,白超乾甚至不惜下跪相求,說心裡話,更多的原因,是看重韓簫背後的力量。背後那個使金錘的神秘人。
現在,他不由改變了看法。即使韓簫只是一個初級戰魂,即使他身後沒有那個神秘人,他也心甘情願的追隨他,說一不二。「白家要出大人物了!」他心裡暗暗的想著。
見韓簫又一次從岩壁上摔了下來,爬起來想要再練。宮俊忍不住道:「少爺,休息一下吧。」
韓簫聽見宮俊的聲音,呼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走過來坐在一塊石頭上,道:「堡里沒事吧?」
宮俊恭敬的道:「我加大了武師的巡邏密度,只要有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發現併發出警報。」
韓簫點了點頭,道:「孟家那邊呢?有沒有動靜?」
宮俊道:「自從上次鎩羽而歸之後,就一直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出入。我想,他們既然約定七天後決戰,這幾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
韓簫抹了把汗,看了看夜色中巍峨的山頭,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萬一孟家是以約戰之名,使我們放鬆警惕,趁我們不備,突然殺個措手不及呢?」
宮俊大驚,急忙道:「我知道了。馬上去通知大家時刻戒備,增加巡邏的人員。」
韓簫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又道:「林秋水那邊呢?」
宮俊道:「屋裡亮著燈,一直也沒有人出來,我們的人不敢靠太近,也聽不見說話。不過中間有一個翠雲樓的人去送了一次飯,送完飯馬上又走了。你看——」宮俊看了看韓簫,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親自去一趟,畢竟我跟林秋水也有過幾面之緣,我以拜訪之名,順便看看仙兒姑娘。」
韓簫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算了。叫咱們的人回來吧,不用監視了。」
宮俊見韓簫主意已定,不便再問,答應了個「是」。
「對了,」韓簫又道:「鐵三奇的鐵匠鋪,你派人盯著點,只要鐵三奇一回來,馬上通知我。」
宮俊答應了一聲,想說什麼,眼睛往四處看了看,欲言又止。
韓簫道:「宮叔叔還有事嗎?」
宮俊猶豫了一下,道:「不知道那位高人到時候會出手幫我們嗎?」
韓簫沉默了一下,道:「我說過,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到時候會不會出現。不過,」韓簫道:「宮叔叔,我們不奢求他人,凡事靠自己,也一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宮俊點頭。
韓簫又道:「我知道你心裡著急。宮睿和宮管家也身陷囹圄,你即是父親,也是兒子,一定想儘早救他們出來。這幾天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發誓,一定完好無損的把他們全部救出來!」
宮俊心頭一熱,感動的熱淚盈眶。忍不住單膝跪地,道:「謝少爺。宮俊從此以後,刀山火海,但憑差遣!」
韓簫急忙起身,把宮俊撫起來,安慰了幾句,讓他先回去了。
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在一塊石頭上盤膝坐定,心神意志沉入到體內的丹田之氣中,很快又沉入忘我的修鍊之中。
第二天,韓簫一天都沉浸在對體內真氣的修鍊之中。每一次練完之後,感覺丹田熱熱的,裡面的氣息都更充沛一些。他隱隱感覺有了衝破二轉戰魂的跡象。到了晚上,再試著練習採藥歌第五式「丹芝留香」,功到自然成一樣,忽然就摸到了竅門。
現在他把這幾式聯合起來使用,在後山飄忽來去,連樹梢的鳥兒都不驚動。於是決定先集中精力,修鍊真氣,突破二轉戰魂之後,再練習最後一式「絕壁長行」。
第三天,韓簫告訴宮俊,自己要閉關,讓他全權負責,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擾自己。柳如如這幾天也很少見面,似乎是哪天的事情之後,感到不好意思了。只是小月前後殷勤侍候。吃過早飯,韓簫讓小月出去,自己坐在外公卧室的床上,門窗緊閉,開始修鍊中最艱難的一環——破關。
沉入忘我的修鍊之中,韓簫渾身被一層淡淡的光芒籠罩著。這光芒時濃時淡、時而流動,時而飄忽。隨著光芒的變化,韓簫的臉色也發生著微不可察的變化。時而泛白、時而微紅、時而抽搐、時而平靜。
日暮西斜,一天時光,不知不覺又要過去了。
韓簫如若未覺,仍在艱苦的修鍊著。只見隨著他臉色由白轉紅,周身的氣體也漸漸濃厚起來。漸漸的,宛若實質的氣體,開始在他周身上下流動,好像要找一個突破口,鑽入他的身體里去。韓簫緊咬牙關,想要把這些氣體吸納到丹田裡面去。
可是丹田似乎容量有限,並不想接受這些外來戶。而這些氣體也好像野馬一樣自由慣了,也不想被吸納到丹田離去。所以兩下排斥,韓簫努力了幾次都失敗了。
周身的氣體被他引導了幾次,似乎有些不耐煩,不安的流動著,有些狂躁,似乎想掙脫他的控制,回到自己的自由天地去。韓簫感覺身體快要被撕裂了,他咬著牙,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苦苦的支撐著。痛苦使得他臉都變形了,額頭不斷沁出細密的汗珠。
氣息撕裂,丹田灼熱,韓簫夾在中間,苦苦的支撐著。
小月坐在院子門口,見韓簫一天也沒有出來,她不知道韓簫什麼時候會出來,有些擔心,有些無聊。忽然看見宮俊從外邊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小月道:「有事嗎?宮管家。」
宮俊興沖沖的道:「仙兒姑娘回來了。」
小月聞言,高興的跳起來,回頭就跑。離好遠就興奮的喊道:「少爺,少爺,仙兒小姐回來啦!」
韓簫正在緊要關口,眼看就要撐不住而放棄了。忽然腦海中響起小月的聲音,「仙兒回來了!」韓簫心頭一震,一口氣衝上來,只聽丹田之中,似乎輕微的爆了一下,豁然大了許多,然後就像水閘開了口一樣,周身遊離的氣體,洪水一樣涌了進去。
韓簫清嘯一聲,身子爆射而起,從窗戶射出來,像一條線一樣沖向前院。
「仙兒妹妹,你回來啦!」
「簫哥哥,我回來啦!」
「你還好嗎?」
「我很好。簫哥哥,你突破戰魂二轉了嗎?」
韓簫握著林仙兒的手,剛想回答,只聽宮俊道:「那不是鐵三奇嗎?他手裡拿著什麼?」
韓簫豁然抬頭,夕陽下,只見鐵三奇拄著拐杖,一拐揮出,挪出好遠,馬不停蹄的快速向這邊移動。餘暉灑在他腋下夾著的一個包裹上,從包裹的形狀,一眼就看出,正是自己的血兵——鬼頭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