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異界情迷
化天大陸,南靈境,喬山之側,守愚谷。
萬里河山。月明如鏡。
皎潔的月光從茂密的山林照進山谷,波光粼粼的水潭上,有亭翼然。亭中臨水而棲,有一對神仙眷侶。
「宇哥,下一個月圓之夜,我們的寶寶就要降臨了,你還沒有給他起好名字。」
「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何況現在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一定是兒子。」
「我倒覺得是女兒的好。像靈妹一樣漂亮聰慧。」
聽到丈夫誇獎,白靈的臉上浮現女人特有的嬌羞幸福。月光下,她坐在亭側的木凳上,斜倚著丈夫,雙手輕拂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臉上是一個即將做母親的女人特有的光輝。怪不得丈夫要說生個女兒,像她娘親一樣漂亮聰慧就好。這個女人,即使大腹便便,即將臨盆,仍遮不住一股清秀靈慧之氣,令人見之,如伏天吃了塊冰鎮西瓜,從心裡清爽脫俗起來。
「還是兒子吧,」白靈吃吃的笑道:「這樣你就可以教他吹簫,好教他『繼承祖業』」
聽到「繼承祖業」,男子的臉色變了變,就像啞巴吃了一口黃連,瞬間一種難言的苦楚涌到眼角眉梢,好在他急忙強忍了回去。淡淡的道:「吹簫有什麼好學的,不僅不能安身立命,還會玩物喪志……」說話間,顯出一種疲態。不知道為什麼,他雖然看起來剛剛中年,然而卻是滿頭白髮。眼睛有些渾濁無光,眉梢也有許多不易察覺的皺紋。好似是因為什麼變故,一夜蒼老的一般。
「宇哥,你又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嗎?」白靈仰著臉輕輕的道。
韓宇看了愛妻一眼,梗過脖子,艱澀的道:「沒有……」
白靈把頭依偎到丈夫懷裡,溫柔的摩挲著他的手臂,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問。但請你不要這麼折磨自己,好嗎?下個月我們的兒子就要出生了,我們一家三口快樂的生活在這個山谷里,一輩子也不出去。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給這個山谷起名叫『守愚』嗎?」
韓宇道:「是抱朴守拙,大智若愚的意思吧。」
「傻瓜。」白靈忍不住輕拍了丈夫一下,說:「愚通宇,我是想守著你在這裡過一輩子。」
韓宇道:「哦,原來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個愚蠢的傻瓜呀。」
白靈嬌嗔的擰了丈夫一下,說:「就是的,你就是個大傻瓜」然後咯咯的笑了。她的笑聲,仍舊清脆悅耳如少女。
笑歇了,她又開始唱:
昔我未嫁,憂心閨中;
憂兮患兮,乘何而來;
乘龍騎鳳,載歌而迎;
破衣弊履,瓦罐殘羹;
如我青春,徜徉彼園;
春心擾擾,暗度花苞;
香魂秀骨,迎春而發;
惡雨欺凌,俱歸塵沙;
及我遇他,策杖高林;
青衣瘦骨,不及華髮;
可奈聞簫,心亂如麻;
父兄反目,良夜遠行;
良夜遠行啊山脊花開;
山脊花開啊腹珠月明……
歌聲婉轉輕靈中透著少女懷春的幽怨、情人私奔的悠遠,以及最後終成眷屬的傾慕和對美好明天的期待嚮往……歌聲裊娜而上,盤旋月空,襯托的這片幽谷,以及月光映照下的整個大陸,都顯得分外安詳靜好。
韓宇輕拂懷中伊人水柔般的青絲,不知想起了什麼,仰對月光的臉上,顯得五味雜陳。
忽然他眼角餘光瞥見一直靜靜的卧在涼亭的一角,一動不動閉目養神的一頭巨獸,驀然豎起了耳朵,兩隻眼睛也豁然睜開,不由暗自吃了一驚。這時好像遠處黑黝黝的山林里,也有個詭異的黑影一閃而過。
正好白靈一曲唱完,住了歌喉。韓宇便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白靈興趣尚濃,道:「再呆一會嘛,多好的月色!」
韓宇道:「月亮每個月都會圓,還怕不夠看嗎?」
白靈道:「那不一樣。」
韓宇道:「什麼不一樣?」
白靈道:「現在的月亮,是咱們兩個人的月亮,等到了下個月咱們兒子出生,以後就不是兩個人的月亮了。」
韓宇笑道:「那我們就把月亮留著,等以後陪兒子一塊看吧。走吧,你不累,肚裡的孩子也該累了。」
白靈聞此,方慵懶的站起來,在丈夫的攙扶下,慢慢走出涼亭,走過水上迂迴的木廊,走到了岸上。剛一上岸,一個碩大的黑影輕輕在身邊落下,正是亭中的那頭巨獸一躍而至。
白靈作勢踢了一下,啐道:「這個大黑獒,就是蹦來跳去的,就不能好好走路。以後會把咱兒子帶壞的。」她像所有即將做母親的女人一樣,凡事都能聯繫到自己的孩子。
黑獒被女主人說了幾句,假裝沒聽見,輕輕一縱,像個敏捷的豹子一樣,消失在前方的樹林里。登時樹林里傳來了一陣家畜的嘈雜聲。原來樹林里都是韓宇畜養的一些家畜,雞兔牛羊,本來已經入眠,被這廝闖進來驚了美夢,起了紛擾。
韓宇無心他顧,扶著妻子從樹林邊走過去,一直來到山谷高處,這裡有兩間在山壁上鑿出來的石屋。推門進去,有月光入戶,也不用點燈,服侍著妻子在床上睡下,自己借練功之名,帶上門走了出來。
來到林邊,韓宇輕輕招呼一聲,一道黑影自樹林里竄出來,在面前停住。韓宇蹲下來,一邊注視著對面的山坡,輕聲道:「你發現了什麼嗎?」
大黑獒一雙獸眼,像燈籠一樣明亮,它緊緊盯著對面山坡,喉中低嗚了兩聲,顯得有些焦躁。韓宇回頭看了看安靜的石屋,對黑獒道:「去看看。」
黑獒得到指令,矯健的身軀在月色下奔去,捷如獵豹,敏如幽靈,眨眼奔到對面山腳下,然後騰空而起,順著山坡騰挪縱躍,一路而上。韓宇身形一閃,像個被線提著的木偶一樣,輕輕地輟在黑獒的後邊。
一人一獸,眨眼便來到了半山的密林里。除了驚起幾隻禽鳥狐兔,並沒有發現異樣,韓宇跟著黑獒往裡邊尋找,在一個枝葉堆積的大坑裡,發現了兩條花紋大蟒。兩條蟒蛇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似乎是在交配。
韓宇看了一下,發現兩條蟒蛇雖然身形巨大,但目光獃滯,行動笨拙,明顯並沒有修行,不過是尋常的獸類罷了。不過它們糾纏間身上散發出一種腥臊的味道,裡面似乎還透著股異香,令韓宇有些奇怪的感覺。
他瞟了黑獒一眼,心想這傢伙雖然踏上修行的路,是一頭六級蠻獸,不過身上保留的獸性還有很多,難道是單身多年,聞到了這兩條蟒蛇交配的氣味,思春了?這樣想著,果然見黑獒不符常態,兩隻獒眼泛起血絲,在坑邊上前後縱躍,呲牙咧嘴,似乎想教訓一下這兩條不知廉恥、忘我交配的大蟒,但又不知道怎麼下嘴的樣子。
韓宇覺得好笑,再看一眼兩條大蟒,覺得蟒身的花紋有種炫目的光彩,心裡一個念頭想著,下個月自己的兒子就要出生了,那麼取這蟒蛇的皮給他做幾件衣服,倒是不錯。打定主意,準備殺莽取皮的時候,忽見兩條蟒蛇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劇烈的翻滾起來。韓宇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翻滾中巨蟒的身體嘭的炸開,爆出一蓬粉紅色的煙霧。本能的知道不好,來不及後退,鼻子里已經吸入了不少,只覺腦袋暈了一下,然後身體里的血液加速運行,全身腫脹起來。
韓宇漲紅了臉,急忙後退幾步,倚著一顆大樹坐下,運功逼毒。好在他尚有幾分修為的底子,加上後退及時,吸入的毒粉並不太多,運功片刻,已經控制住了毒粉的作用,腦袋略微清醒下來。心想這是什麼異類妖蟒,大概是太過忘情,交配的時候竟然爆了,自己吸入了些蟒蛇體內的污粉,竟然有些把持不住。正胡亂想著,這時忽然鼻中吸入一股女人的異香,忍不住心中一盪,睜開眼來。
只見面前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拿著一個粉紅色的汗巾,正要給自己擦汗。韓宇吃了一驚,目光一閃,落在女子的胸前。一抹綠色的抹胸下,一對乳~峰如玉山高聳,魏顫顫逼在眼前。韓宇心中一震,感覺嘴角有股腥甜,原來是鼻血流出來了。
「你很熱嗎哥哥?」女子紅唇香舌,吐氣如蘭,說著,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要把一對胸捂到他的臉上。
韓宇此時知道事有蹊蹺,但已經無暇細想,本能的咬牙逼毒,苦苦保持著靈台的最後一點清明。但本來已經被控制的毒素,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宛如火上澆油,瘋狂反噬,此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下身更是充血的快要爆炸。恨不得一把撕光這個女人的衣服,瘋狂的屠戮她的身體。
似乎是感受到韓宇心中的想法,女人開始脫衣。隨著一具惹火的胴~體出現在面前,韓宇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都像被燒紅了。但是他仍然苦苦支撐著,一動不敢動。他知道,只要自己伸出一個指頭,緊跟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會不受控制的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女人吐氣如蘭,依偎過來,縴手撫摸韓宇的臉頰,從臉頰到脖頸,從脖頸到胸膛,手指到處,像火線的引子,要引爆韓宇體內的炸彈。他顫抖的支撐著。可是他知道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
女人的手像有魔力,從胸膛到小腹,現在正慢慢游向他的下體。那裡堅硬如石,火熱如鐵,那裡是此刻他全身的機關所在。只要女人握住它,他此刻的慾火焚身就已經不是靠意志的堅持所能支撐的了。
明月當空,半山林靜。女人的胴體像蛇一樣,在韓宇身上摩挲,紅艷的嘴唇里發出令人魂飛魄盪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