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魂海

  「你是誰？」莫謊看著眼前美麗的女孩，回想起剛才女孩的話，瞪大了眼睛。


  女孩輕輕笑了，「對啊，你的身體就是我的，所以說你變成了我，或者說我變成了你！」女孩將手指戳在莫謊的臉上，莫謊只覺得那根手指透著不屬於人類的冰涼，他想起了自己剛才那人類完全無法接受的舉動，他猛地將女孩的手拍開，他向後挪了些許距離，離女孩遠了些。


  女孩也不生氣，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的另一個自己，突然感慨道，「真是跟我一模一樣呢！」


  莫謊咬著牙，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卻沒有說話，女孩卻笑了，她優雅的一步一步走向坐在地上的莫謊，用修長的手指挑起了「自己」的下巴，有些惡趣味的開口，「你那表情就像在說『我哪裡跟你這個吸食血液的吸血鬼一樣了。』的樣子，對了順帶一提，『吸血鬼』這個詞是在你的記憶里找到。」


  莫謊臉色瞬間緊張了起來，「你能看到我的記憶？」


  「嘛……」女孩鬆開了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指，扶著自己的臉，「這算是靈魂融合的後遺症吧，對了順帶一提，『靈魂』這個詞也是在你的記憶里發現的詞，我在用你能聽懂的方式給你講解我們的情況。」


  「但是為什麼會……融合？」莫謊也漸漸鎮定了下來，他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完全被破壞后，重建新三觀也許會比較簡單。


  「你在自己的世界算是死了吧.……」女孩也席地坐下，坐在莫謊的身旁，「而我卻是因為一點原因，需要補充靈魂，而剛好我發現了你的靈魂正漂流在魂海中，一時興起就把你從魂海中拽了出來塞進了我的身體里，卻沒想到，原本應該睡上一百年的傷勢，卻因為靈魂波動的同調，而多耗費了接近五百年的時光。」


  「你的話語中充滿了我撞了大運的感覺，以及槽點，作死，還有些許我所不熟悉的名詞，所以讓我先問幾個問題。」莫謊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臉，左手按在自己的左膝蓋上，一頭黑線的提問，「首先，魂海是什麼？」


  「用你那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閻王殿一樣的地方，但是卻沒有判官什麼的，就是單純一個洗滌亡魂的地方，將他們在世間走過的經歷完全從靈魂中褪去后，重新變成新的靈魂，然後去投胎什麼的，這只是你能理解的說法，但實際過程比這個複雜了無數倍，還有許多情況會發生，一些靈魂直接毀滅掉，然後又會有新生的靈魂什麼的，但我覺得你現在恐怕不感興趣吧。」女孩一串唱長篇大論說完后，深深呼了口氣。


  「那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額，我的靈魂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個，魂海里？」莫謊努力的消化了一下自己得到的知識，抬頭看了一眼高高懸挂在頭頂的一大一小兩個月亮，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


  「其實，魂海是混亂的，它裡面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至今也沒有人能搞清楚魂海的規律什麼的。」女孩攤了攤手聳聳肩，「你會出現我們的魂海里，完全可以算作是意外。」


  「那，為什麼你會選擇我，額，選我進入你的身體？」莫謊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太對味，仔細咀嚼了自己剛才的話后，正要開口解釋，看到身旁的女孩已經開口了，然後明智的沒有開口。


  「你的靈魂其實很奇怪。」女孩的第一句話就讓莫謊緊張了起來，他打起精神聽著女孩的話，「你的靈魂在魂海里根本沒有被洗滌，反而在吞噬，或者.……」女孩說到這裡皺了皺眉，可能在翻找莫謊的記憶尋找莫謊能夠聽懂的表達方式，「跟確切的說，你的靈魂在魂海里，正在同化和吸收別的靈魂。」


  「哈？」莫謊有點傻眼，什麼意思，我難道還天賦異稟，身有神功而不自知么？

  「你在魂海里安靜的波動這，同化了許多剛剛被洗滌的靈魂，和一些才進入魂海的靈魂而變得很強大，但你卻沒有被魂海洗滌，我使用了一些力量，將你的靈魂從魂海里拽了出來，魂海沒有阻止我，反而彷彿很開心的將你這個大麻煩甩了出去一樣。」女孩皺了皺眉，然後斜著眼睛看著正在一臉懵逼的莫謊，嘆了口氣。


  「魂海還有意識？它高興地送走了我的靈魂？」莫謊有點蛋疼。


  「不，確切的說，魂海就像自然現象一樣，它吸收靈魂，洗滌靈魂，就像瀑布從高處流向低處一樣，但同理你不可能不費任何功夫就讓瀑布倒流，魂海會保護它裡面的靈魂，讓它們不被外力干涉，但我當時就只是想試試而已，沒想到，你就這麼被我很輕鬆的從魂海里給拉了出來，就彷彿魂海想要送走你一樣。」女孩很苦惱的側著頭，思索了一會，轉頭對著莫謊說到，「就像你看到一個千斤巨石一樣，你只是想摸它一下，但它在你伸手后卻自己蹦起來跳到你手上，而且就彷彿沒有重量一樣非常輕鬆，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這，莫謊無言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沉默良久后總算問出了自己最疑惑和最不想開口的問題，「那為什麼，身體會變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