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話:湖心亭
第一百零四話:湖心亭
杜曉起身,輕拍著小倩的墓碑。「好了,我走了,如果你能聽到我今天所說的話,那就晚上現身吧。」這個世界里,杜曉很孤獨,而且還在這深山野嶺中。
如果小倩遲遲不現身,杜曉就永遠完成不了主線任務一,每日深夜都要提防著蘭若寺周圍的威脅,說實在的太累了。
杜曉回到了蘭若寺里,此刻正值烈陽高照,人間陽氣最盛的時刻,即便妖魔也不敢出來作亂。折騰了一晚,杜曉覺得有些累,手中拽著幾張道符,閉上眼睛,休息著。
本打算著閉目養神一會兒,沒想到自己居然憨憨地睡著了,而且一覺睡到半夜三更才緩緩醒來,手中的幾張道符已經失去了道法氣息,符紙上的硃砂早已散去,證明了這幾張道符曾經起過作用。
「靠,哪來的小妖,居然敢在我睡著的時候搞偷襲。」杜曉想想也是后怕,還好自己早有準備地拽著道符,要不然他早已遇害,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乾屍了。
偷襲自己的小妖那道行並不高,也明顯沒有小青那般高深。它們撞著了杜曉的那些道符,剛準備逃脫,就被萬丈金光籠罩,化作地上的一灘膿水。
「難道今晚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嗎?」小倩到現在沒有現身,難不成出現意料之外的劇情了?杜曉最怕的就是這種事情,因為完全無法猜測到劇情的後續發展。
就在杜曉胡思亂想的時候,寺後傳來一陣幽幽的古箏聲,婉轉低沉的琴音如細水長流,霏霏之音,曠人心神,讓人感覺繞樑三日。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個讓杜曉牽挂萬分的小倩終於肯現身了。
「妹子,等我,我現在就來找你。」聽到這悠然動聽的琴音,杜曉精神一振,立馬起身去尋找湖心亭。
「這什麼情況?!」杜曉打開了蘭若寺的大門,寺外的一切截然不同,陰森的蘭若寺掛滿血紅色的燈籠,張燈結綵,一股喜慶的氣氛在洋溢著。
本來還是亂葬崗的山墳不見了,而是化作無數的路人在這帶遊盪,他們雙腳離地飄著,雙眼一片死灰,沒有一神采和意識。
「這算是百鬼夜行嗎?」杜曉覺得渾身寒顫,一百多隻孤魂野鬼在自己身邊飄來盪去的,這畫面簡直是比VR特效還真實震撼。
這些孤魂野鬼沒有害人之意,只是在毫無意義地在此地遊盪,當杜曉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也僅僅是感受到溫度驟降了幾分,他們也沒朝自己撲來。
「算了,你們好自為之。」杜曉沒有打算對這些遊魂出手,本來就是妄死之人,只是因為生前的記憶驅使,而囚禁在原地變成了地縛靈。
蘭若寺后的一切如同玄虛的幻境,一切都虛幻而難辨真實。寺后的荒山野嶺不見了,一座名曰水中居的華貴庭院憑空出現在後山之中。一顆粗枝繁茂的巨樹紮根在這庭院側旁。
悠然的琴聲還在湖邊彈奏著,杜曉追尋著琴聲來到了湖心亭,杜曉深刻的記得白天這裡時荒蕪的一片,沒想到妖魔所營造的幻境竟如此真實,一座亘長的木橋直至湖中亭閣。
杜曉遠遠地看到湖心亭中,有一個身穿素白色長裙的少女,青絲墨染。她安靜地端坐在古箏面前,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著,幽幽旋律從古箏中傳出,繞耳纏心。
杜曉小心地靠近著,他現在不是在以旁觀者身份觀賞著一部電影,而是以體驗者的身份參與到這個世界里,在這危機四伏的蘭若寺,杜曉不敢掉以輕心。
漫天的飛螢在湖心亭上飛舞著,如同夜空點綴的繁星。亭閣兩側的湖面上,漂浮著數十個燭火通明的許願船。
少女沉醉地彈奏著一首青絲淡墨的歌曲,沒有跌宕起伏,卻纏綿難消。她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完全沒有理會這個從木橋上走近的書生。
「公子深夜不睡,不知來到亭中所謂何事?」一首琴曲彈奏結束,少女用手指撫平了輕顫的琴弦。
「姑娘不也是一樣嗎?深夜不眠,到這湖心亭中彈琴抒意。」杜曉沒有作任何解釋。
「小女子琴藝粗糙,讓公子見笑了。」少女見他沒有闡明,也沒做糾纏。她站了起來,微微地欠身說道。
「不會啊,姑娘琴藝了得,聽完你的琴聲后簡直讓我心曠神怡,繞樑三日。」杜曉讚賞地說著,她畢竟出身於官宦之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然還未達琴藝大家的水平,但是對於杜曉這種市井小民,這琴曲已是十分動聽。
杜曉終於明白為什麼姥姥萬千寵愛用在小倩身上,她身上這溫雅的氣質完全就是引誘男人的利器,她的舉止言談都透露著一種千金小姐的氣息。而不像小青那瘋婆娘,一言不合就現真容,要是以後自己有心裡陰影,鐵定找她算賬。
「公子過獎了,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坐下,再聽小女子彈奏一曲呢?」少女那雙清澈無欲的雙眼望著他,她真心地邀請著杜曉。
「既然姑娘願意為我再奏一曲,我又怎能割捨離開呢。」杜曉見她暫無害人之意,所以盤坐在湖中亭之中,等待著少女彈奏美妙的一曲。
小倩的心性本來就不壞,出身在官宦之家,她是非道理明確。只不過千差萬錯的讓自己的骨灰落入姥姥手中,被要挾的她只能不斷地去勾引男人,為姥姥吸取陽精。
「那小女子且為公子彈奏一曲高山流水。」少女纖長的手指嫻熟地撥弄著,琴弦在發出悅耳的琴曲。在這蘭若寺的荒山野嶺之地,杜曉彷彿看到了巍巍的高山立於眼前,洋洋的流水在腳邊流淌。
杜曉不知不覺中沉醉於琴曲的意境當中,難以自拔。少女撫平了琴弦,琴聲緩緩停下了,但是杜曉卻沒有恢復過來,而是陷入一片迷茫的狀態,獃滯地坐著,如同細心地聽著小倩的彈奏。
「公子,你是個好人。但我也是不得為之,得罪了。」少女長裙上的綾羅白布猛然飛出,狠狠地繞著杜曉的脖頸之處,勒出一條深壑的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