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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話:醉

  第四十七話:醉


  黃昏漸散,夜幕緩緩降臨,夜裡才是人們狂歡的時刻,一天的辛勤工作,各種壓抑的情緒積壓到了這流光溢彩的夜市裡釋放。


  燈紅酒綠的酒吧街上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喜歡在工作之餘,喝上一杯小酒舒緩著壓抑的心情,或者三兩好友互訴著瑣事。


  杜曉不喜歡喝酒,因為他討厭那種醉意朦朧的感覺,不清醒的時刻讓他感覺很難受。可是今晚,他想肆無忌憚地喝酒,他想大醉一場。


  杜曉的心還是很悔咎,內疚自己的無能無力,無法從死神的鐮刀下將他們幾個都救下。或許是自己經歷過兩次電影世界太過於膨脹,以為自己在電影世界里能充當救世主般的角色,讓大家都無條件信任自己。


  其實他並非神,也僅僅是個普通人,一個被導演挑選的體驗者,命運被電影世界所束縛的可憐人。


  杜曉現在的狀態很迷惘,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該如何走,接下來的電影世界如何面對。


  酒吧街的最末端,有著一間名叫「夜色」的清吧,它與整條酒吧街的風格完全不搭,獨樹一幟。杜曉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或許是那別緻的裝潢吸引了他,杜曉不自覺地走進了這間夜色的清吧里。


  夜色里的環境並不算太昏暗,反而一些特殊的燈光設計讓整間吧里的氣氛變得很融洽,播放著輕柔地情歌,並非那種勁爆的爵士和嗨歌,讓杜曉感覺很舒服,他不喜歡那種吵雜的氣氛。普通的酒吧里,除了那勁爆的音樂基本很難分辨其他聲音。


  酒吧里的客人不算多,很多小情侶在這裡談情說愛,平常這些情侶的秀恩愛會給杜曉造成深深地傷害,可是他今天去沒心情去理會這些情侶的恩愛。他來這裡就原因只有一個,把自己灌個伶仃大醉,所有煩惱都拋到一邊去。


  吧台的位置很少人,只有酒保在吧台內靜靜地調著酒。杜曉選擇坐在寧靜的吧台前,隨手點了一杯扎啤,杜曉淺淺地嘗了口,感覺有點苦澀和甘甜,他真的不喜歡酒的味道。


  只是嘗了一口,然後杜曉直接將一杯扎啤灌入腹中,完全沒有絲毫小酌的意思,而是豪邁地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周圍的人看到杜曉如此豪邁地幹了一杯扎啤,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杜曉才沒心情細細地品嘗這酒的滋味,他飲完一杯后,很快又要了兩杯扎啤,還是仰頭一灌,一杯啤酒直接被他飲完。


  任誰都可以看出這個少年有心事,但是誰都不會去打擾他,他選擇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三杯啤酒直接灌入腹中,雖然感覺不了酒的味道,但是他已經開始有了醉意,輕微地打著酒嗝。


  杜曉的酒量很差,只是三杯啤酒就開始醉意熏熏了,可是這還沒到醉倒的地步,杜曉想要把自己給灌醉。


  「這樣喝酒,一點風度都沒有。」輕柔動聽的聲音在杜曉身旁傳來,杜曉的眼前早已經朦朧一片,如幻如虛,他只能看到一個曼妙的少女身姿走來,然後坐在吧台的左側。


  「什麼狗屁的風度,我才不需要,我只是喝酒罷了。」杜曉明顯醉了,說話的方式都凌亂了,他的大腦早已不清醒,話也是隨口說出。


  「你只是在欺騙自己而已。」少女說道。


  「你又懂得什麼,你沒經歷過我的故事,你不可能懂我的心情。」普通人的確很難理解他們這群體驗者所面對的電影世界是多麼殘酷,他們只會在屏幕前看著電影的劇情調侃幾句,而體驗者們卻要在電影世界中掙扎求生。


  「你不肯說,又有誰會知道。你現在只不過是在自怨自艾而已,又有什麼意義嗎?」少女沒有被杜曉的話語所壓倒,反而更強勢地反駁著他。


  電影世界的事情他除了和同是體驗者的許辰希和羅胖子說過,都不敢隨便告訴別人。因為這簡直就是天荒夜談,除了幻想之外,那麼就是只有瘋子會這樣想,杜曉可不希望別人把他當瘋子看待。


  少女身上彌散著獨特的清幽之香,這香味清雅脫俗,讓杜曉感覺很舒適,他內心無法對少女產生一絲戒備之心。


  或許因為酒精的作用,杜曉平常內斂的宅男心在此刻徹底釋放了,完全沒有一絲忌違。「能陪我喝杯酒嗎?我請。」


  「好啊,麻煩來一杯薄荷冰酒。」少女很爽朗就答應了,反正有人請喝酒,她又何必拒絕呢,而且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那些好色之徒。


  酒保很快就調好了那杯薄荷冰酒放在少女面前,少女輕輕地抿了一口,好奇地問道。「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嗯,如果身邊的人在你身邊逐漸死去,估計是誰都不會開心起來吧。」杜曉還是對程勇他們的死亡耿耿於懷,都怪責在自己的身上。


  「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少女能感覺杜曉的心事很重,只能簡單地安慰一句。


  「其實這只是其中一件事罷了,你相信穿越這件事嗎?」杜曉的心房在逐漸打開,這些話語早就壓抑了他很久,一直壓著他的心頭。


  「穿越?你接下來該不會告訴我,你是從未來穿越回來,拯救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吧?」少女滿臉驚訝地看著杜曉,彷彿在地球看到了活生生的外星人一般。


  杜曉聽到少女的回答都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了,這女人的腦洞怎麼那麼大,什麼穿越拯救世界的玩意,一點都和自己說經歷的無關。


  「我說你想太多了吧,我所說的不是從過去或者未來的穿越,而是我們人類穿越到電影世界中,是不是聽著都覺得很荒唐。」杜曉覺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不會啊,這話題還蠻新穎的,你慢慢講,我聽著呢。」少女捧著那杯薄荷冰酒,輕輕地抿著喝,她如同好奇寶寶地等待著杜曉訴說他的故事。


  「好吧,我從最初說起吧。」少女並沒有覺得杜曉是瘋子,反而覺得他像是在講故事,杜曉也無所謂了,就把這一切當成故事來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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