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談判
第三話：談判
「誰敢說我的雜碎面不好吃的，站出來！」一句霸道無比的聲音，先聲而至，隨後一個女人手中握著一把刀，大大咧咧地跑到杜曉他們的面前，看臉色都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眉頭上有道深壑醜陋的疤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臉頰，就像一條蜈蚣一般趴在她的臉上，極其嚇人，蓬亂無比的頭髮，還有那副齙牙，一個女子擁有這副容顏，無疑是上帝對她的一種褻瀆。
杜曉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無疑就是雙刀火雞，廟街里的一方大姐，史提芬周的頭號粉絲，當初為了維護他食神的旗子，導致毀了容，一個在電影中和他有著因緣的女人。
「我說的，的確這碗雜碎面真的很難吃，不是開玩笑，真的。」史提芬周也沒有躲藏的意思，而是很直面地回應火雞的質問。
「我給你再說一遍。」火雞怒了，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店鋪里說她煮的食物不好吃，一把刀猛得劈在史提芬周面前的桌子上，刀直接卡在桌子中，碗里的面都散落一地，火雞的語氣極其不和善，似乎只要史提芬周的回答讓她有一絲不滿，那把刀下一次就會砍到他身上。
「就算給我再說一千遍，一萬遍，也是一樣的結果，難吃就是難吃，我已過去食神的名義，發誓，這碗雜碎面真的很難吃。」史提芬周舉起三根手指，對著天說道，他雖然落魄，但是還不至於為了生活而出賣自己的尊嚴。
「食神？開玩笑嗎？」火雞明顯不怎麼相信史提芬周所說的話，反而把臉湊上去，想要瞧個仔細。
「食神！」史提芬周也毫不忌憚，甚至是摘下那副墨鏡讓火雞瞧著清楚，他很認真地說著。按照這樣的劇情下去，他很快就會遭遇一場血光之災，作為他的朋友，杜曉又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手中緊握一個玻璃瓶，周圍的小羅嘍本來還蠢蠢欲動，可是看到杜曉的舉動后，他們都不敢造次，安穩地坐在他們的位置上。
「老闆娘，我們埋單，這是六十五塊，不用找了。」杜曉把身上的所有錢都放在桌子上，沒有打算在這裡再多逗留，然後拉扯了史提芬周一把，說道。「我們走。」
當杜曉他們起身離開的時候，周圍的小羅嘍都圍了個過來，把他們的去路給攔住了，這樣的劇情貌似和原電影有所不一樣，難道是因為自己的介入，導致蝴蝶效應了？
「我可沒說過你們可以離開，再敢多走一步，我就把你們的手給砍下來當雜碎面的食材。」
杜曉完全沒有想過火雞的性情居然如此火爆，居然打算強行把杜曉和史提芬周留在這裡，難道是認出了史提芬周的身份，不想放他離開。
「那你想怎樣？」杜曉平和地問道，他可不想激怒火雞。
「我還沒想好，不過相信很快就有答案。」火雞隨後對著那些手下吩咐道。「暫時把他們關起來，等今晚和鵝頭談判完之後，再考慮怎麼處理他們。」
劇情上雖然出現了一點小偏差，可是還是按照原劇情在進行著，今晚是火雞和鵝頭談判的日子，也正是因為今晚的談判，才會誕生那神奇的瀨尿牛丸，也正是史提芬周東山再起的第一步。
「不要衝動，我們伺機而動。」杜曉低聲地提醒著他，因為他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怎麼能讓一群小羅嘍將他們囚禁呢，聽到杜曉的提醒后，史提芬周才穩定下來，不做掙扎。
一張圓桌擺放在大排檔的中間，周圍的所有桌椅早已經搬至別處，留下一片空曠的場地。火雞和鵝頭不爽地坐在圓桌的兩邊，雙方之間火藥味十足，各自的身後都跟隨著二十幾個小弟，眼神都凶神惡煞，只要雙方意見不合，談不攏，今晚的這裡就將演變成火拚的現場。
「鵝頭，我只是一個女人，你要欺負就罷了，當年喪昆，被我拿著兩把刀，從西貢街劈到公眾四方街，有誰不知道我雙刀火雞的稱號，我身後還有這麼多手下，你居然帶著你那幾個小混混來踩我場子，現在是瞧不起我？」火雞怒拍著桌子，質問著鵝頭。
「你開什麼玩笑，如果我要踩你的場子，就不會只帶這麼些人來到這裡。」鵝頭解釋著。「我今天來是為了和你講規矩，以後牛肉丸各有各做，瀨尿蝦，我全包了。」
火雞頓時不爽，一下子把原本擺放桌上的可樂給一掌拍飛。「那就不用說規矩啦。」雙方的情緒瞬間高亢起來，互相揮著刀，指著對方，讓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火雞和鵝頭同時一揚手，背後的小弟都識相安靜了下來。「就算我讓你做瀨尿蝦，你也不會做，你還不如安心做你的牛丸，我們堅記的椒鹽瀨尿蝦從來都是在廟街出名已久，味道純正新鮮，辣椒和鹽的比例剛剛好，連蝦殼都炸得卜卜脆。」
「這樣做是不行的，瀨尿蝦都會流失所有鮮味。」突然一句話，插足在這場談判中，打破了應有的氣氛。
「哪個混蛋說話，站出來。」鵝頭不爽地大罵了一句，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議論說話，也沒有一個人當出頭鳥，敢於站出來。
「總之我們的白灼瀨尿蝦，肯定比你們的鮮味十足。」火雞胸有成竹地說著，瀨尿蝦和牛肉丸一直是她和鵝頭在競爭著的食材，在廟街里混的，如果沒有拿手的菜肴，很快會被廟街淘汰掉。
「白灼雖然能保住蝦本來的鮮味，可是卻沒有辦法把瀨尿蝦的那股原始的味道給引出來，美中不足。」之前那聲音再次出現在火雞和鵝頭的爭吵之間。
「聽到沒有，火雞。白灼？做你那屎一樣的牛肉丸吧，如果你們牛丸也不做的話，我們也包了。」鵝頭的語氣和火雞針鋒相對著，雙方都充滿著挑釁。
「爭什麼呢，兩樣混在一起，做成瀨尿牛丸不就行了，笨！」那個之前的聲音再次響起，引起了一番轟動。
而這個說話的人正是史提芬周，早在雙方進行談判之前，杜曉就唆使了火雞的手下，讓他把自己兩個都放了，說是讓他們為火雞撐撐場面，結束后，自然會再次回來，不讓他難做，那個手下聽著挺有道理的，就把兩個人給放了。
不過令杜曉驚奇的是，史提芬周雖然不會拿刀煮菜，但是畢竟浸淫在食壇那麼多年了，對於飲食之道頗有見解，再聽到雙方為牛丸和瀨尿蝦做爭吵的時候，他就還是忍不住開口提著意見，還好杜曉把他攔住了，否則一開始鵝頭叫某個混蛋站出來的時候，他就真有可能傻傻地走出去受死了。
「誰？到底是哪個混蛋，老在背後搭腔說話，老大在說話，誰敢這麼大膽在插嘴。」鵝頭一拳砸在桌子上，拔然而立，指著火雞背後的小弟質問著。
「別懷疑我的兄弟，你的手下就不會插嘴嗎？」火雞勢必維護自己的手下，反轉指責著鵝頭。
鵝頭蠻不講理地叉著腰說著。「不可能是我的兄弟，他們都很有家教，所以肯定不是他們說的。」
「是嗎？！」
雙方箭弩拔張，火拚的苗頭已經讓人點著了，或許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就有可能迸發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