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言語傷人

  蘇顏愣愣地看著那宮女，等她慌張完，蘇顏才淡淡說道：“無妨，是我自己醒得早，起來吧。” 那宮女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她低著頭說道：“王爺讓奴婢來瞧瞧姑娘醒了沒有，若是醒了便讓奴婢帶您去用早膳；若是沒醒，那便不打擾姑娘，讓姑娘休息。” “王爺也在用早膳嗎？”蘇顏像是隨口一問，先一步出了房門。 宮女跟在她身後，回道：“是啊，今兒王爺不必去上朝，用了早膳直接去鳳儀宮。” 蘇顏沉默著朝前走，她沒想到這宮女還挺多嘴的。上官護是個嚴謹的主子，若被他知道，隻怕一頓責罰少不了。 宮女指引著蘇顏該往哪兒走，兩人饒了大半個承德殿，殿內山石高聳，細水盤流，上有亭台樓閣，下有水榭長亭，其中繁華不可言喻。一個承德殿已經如此，更別說整個皇宮了。 宮女帶著蘇顏又過了一個長廊，終於到了用膳的庭院。別致的庭院環境宜人，在此用膳心情都要好些。 上官護正認真吃著他的玉露翡翠蓮子羹，蘇顏她們到了跟前他也沒抬頭望一眼。 宮女看了眼上官護，低聲說道：“王爺，冷姑娘到了。” 這時，上官護才緩緩抬眸，瞥一眼蘇顏，朝對麵的椅子努了努，示意她坐下。 蘇顏也不客氣，徑自坐下，另一個宮人替她拿來銀製碗筷，盛上和上官護一樣的蓮子羹。 “春柳回龍鳳殿了？”蘇顏輕聲問道，拿起筷子，不拘束地吃了起來，就像沒發生昨日的事一樣。 上官護輕嗯一聲，輕言道：“她本就是龍鳳殿的丫鬟。” 蘇顏沒再接話，也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他們做事都是天衣無縫的主兒，自然把萬事想周全了，若春柳不回去交代她的去處，隻怕溫意洛也會到處尋她。 兩人各自沉默用著早膳，偶有微風拂過，帶來不遠處小池中荷花的清香。入了秋的荷花她也隻在皇宮見過，這樣的環境，若是平常人家居住那必是極好的，但圍繞著權力之爭，再美的環境也讓人無法安心欣賞。 上官護放下筷子，拿起一旁錦帕擦拭嘴角，吩咐道：“青念，冷姑娘用膳後替她換上你平常出宮的衣裳，送她安全回龍鳳殿。” 蘇顏也慢慢抬頭，看著青念，原來就是剛才去她房間的宮女。青念眉清目秀，隻見她低頭應道：“是，奴婢知道。” “宸王爺…”蘇顏輕喚一聲，她看了看四周，這裏宮人太多，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上官護心腹。 “但說無妨。”上官護知道她的心思，承德殿的人，沒有誰敢將這裏的話傳出去。 蘇顏看了看這些宮女太監，看來上官護管理下人很有一套。她收回視線，直言不諱道：“太子和小如已經成親，按理說九王爺該回土疆了，你……為什麽故意留下他？”這些話早就想問，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往常見了麵總是草草說幾句。好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她想問問他的打算，其實她知道必和她有關。 上官護拿起手邊折扇，輕搖幾下，慢慢說道：“這裏是帝都，江餘莫泰不便暗中護你，他們在你身邊，你的身份等同於直白地告訴有心人。所以，我留下溫意洛，他護著你，沒有人會起疑心。” “為何不讓他帶我回土疆？這樣，便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你也不必再分心護我。”蘇顏疑惑問道，隻是疑問，並無其他。 “你想跟他去土疆？”上官護聲音微冷，雙眸盯著蘇顏，目光灼灼。 蘇顏一愣，直覺回避他的眼神，她搖了搖頭，“不！若非不得已，我不會離開帝都，更不會隨他去異國他鄉。” 上官護瞳孔微縮，折扇輕搖，忽而冷冷說道：“是呀，如同上次，若你遠在他國，我豈非要天涯海角去尋你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