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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賞賜

  「好!淺丫頭甚好!」太后好久都沒有如此心潮澎湃過了。


  「謝太后誇獎!」容清淺從容說到,淡淡的,並未有過分的喜悅。


  「怎的那樣生分,以後你就和姝丫頭一樣,喚我皇祖母。」


  因為皇上太后是君,而王爺是臣,所以即便她們是祖孫倆,卻還是得恪守君臣之禮,規規矩矩的叫她一聲太后。


  「是,皇祖母。」容清淺一向從善如流。


  「那今天勝出的就是淺丫頭,香丫頭和眾人可有異議?」


  太后都如此說了,誰還敢有異議,容清淺自然就全票通過了。


  容唯香從來沒有如此嫉恨過一個人,饒是剛剛杜嘉讓她出糗,她都沒有如此忿忿,氣的五官都扭曲了,哪裡還有往日的溫柔端莊。她不甘心,自己居然會敗在自己引以為傲的才藝上面,這怎麼可以?


  容清淺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有欣賞的,有探究的,也有嫉恨的,可那又怎樣。


  「皇祖母,其實這幅圖是倒佛,倒過來也叫佛到,如您不棄,淺兒想把這幅字畫獻給您,算是淺兒的一點孝心。」


  「好好好……」原來這幅畫還有這樣一層寓意在,太后篤信佛教,這個禮物真是深得她心。


  皇帝難得看到自己的母親如此欣喜,也不禁對這個侄女另眼相看了起來。


  「容清淺!」


  「臣女在。」


  「今有女容氏清淺,虔恭孝饗,柔嘉淑順,聰慧敏捷,朕心甚悅,特賜流光蜀錦四匹,碎花金湘鐲兩對,珍珠一斛,京郊別苑二處,沿街商鋪五棟,。欽此!」


  「臣女叩謝皇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容清淺盈盈的叩拜下去。


  這些東西可都是實在的好東西,她一個庶女月例是極有限的,除了支付日常的開支,幾乎就沒有盈餘。將來出嫁,嫁妝什麼的都還要看王妃的意思。


  現下多了這麼一筆可觀的財富,可謂意外之喜。


  「另賜青玉牙牌一塊,得空就進宮來陪你皇祖母解悶。」惠景帝看到容清淺如此得太后眼緣,也樂於投其所好。


  要知道,這個青玉牙牌的擁有者,全國上下不足十個,如此聖眷恩寵,怎麼不叫人眼紅,看來今天以後,所有的有關容清淺的傳聞將被顛覆,再也沒人敢看輕於她。


  「臣女謹遵聖喻。」


  如果剛剛的賞賜,對她來說是實實在在的裨益,那麼這個青玉牙牌就是代表著一種榮耀,容清淺笑笑的望向容唯香,還得感謝她的這個好妹妹,給了她機會,不然哪來現在的名利雙收。


  容唯香看著容清淺滿臉粲然的笑容,就差沒咬碎一口白牙。今天這一切本來應該是她的。


  「淺丫頭,皇祖母還差你一個恩典,說吧!你想求什麼?」


  皇太后滿臉慈愛的看著容清淺,眼裡一閃而逝的精光,卻被惹衣捕個正著。


  瞬間,惹衣心裡百轉千回的思討著:老太后這明著是要賜於容清淺恩典,實際上卻是在藉此考量她的品行,如果容清淺因為太后的這番話而獅子大開口,就說明她是個虛榮而貪心的人,那麼太后則會疏遠於她,反之,她將會得到太后極度的看重。


  惹衣朝著容清淺使使眼色,先是快速地搖了搖頭,接著用口型輕輕的說了「隨父下江南」五字,然後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低首垂眉。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旁人什麼都沒察覺到,除了一直關注著她的那兩個無聊至極的人,容允澈和容以晟倆堂兄弟。


  容清淺稍稍一琢磨,雖然不是完全明白惹衣要她這麼做的原因,但卻知曉她的方法,而她則全然的信任惹衣。


  「什麼都可以嗎?」


  「只要是皇祖母做的到的。」太后的語氣沉了沉,希望容清淺不會讓她失望。


  「那就求皇祖母恩准淺兒隨父下江南吧!」


  「你確定,你可以求食邑,求封號,甚至是求姻緣……」女兒家一生所盼的不就是這些嗎?

  「我確定!父親年紀大了,他一個人去江南任職,身邊沒個親近的人伺候,淺兒一直放心不下。至於皇祖母說的那些,淺兒不需要,還望皇祖母成全。」


  容清淺此話一出,最受震動的莫過於端親王了,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一直被他疏忽的女兒,原來也是如此的重情重孝,可這麼多年來,自己卻沒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


  「看來還真是人各有志,就如你所求吧!」如此不慕名利的人兒,難怪能做出如此意境的畫,她沒看錯人。


  「謝皇祖母恩典!」


  「先別謝得這麼早,祖母話還沒說完呢?」太後轉過頭跟惠景帝小聲的說了幾句,又接著說道:「皇祖母和你皇伯伯商量了一下,特許你父親待三月開春,天氣暖和了再任往江南,接下來的幾個月,你就進宮陪著皇祖母參禪禮佛。可好?」


  「淺兒樂意之至!」


  宴會進行到這已經接近尾聲,容清淺成今晚宴會當之無愧的贏家,羨煞眾人,各家的主母也都偷偷的打量著她,雖說不是嫡出的,但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天家子女,如此才貌,娶回家當正妻也是夠格的,只可惜不久之後就要離開汴京。


  ……


  宴會散場,眾人皆作鳥獸散。


  容清淺和惹衣剛一回到端親王府,皇上的賞賜後腳就到了,王府眾人接旨謝恩,絲毫不敢怠慢。


  容若夕不情願的瞪向容清淺,「淺妹妹,這些東西你是不是應該交給母親,錄入公中庫房呢?」


  「郡主是指哪些?是青玉牙牌呢,還是碎花金鑲鐲呢?」她說的這些東西都是御賜之物,都打了宮中的標識,任何人不得隨意佩戴和變賣的。


  「反正你吃的用的都是公中所出,所以你所有之物自然應該歸入公中。」飾物那些動不得,可是不還有商鋪,莊子,蜀錦,珍珠嗎?這些東西可都沒烙上印記,可以任意處置的。她就是見不得她一個庶女,居然擁有她所沒有的東西。


  「王妃,王府公中最近銀兩可曾短缺?」端親王一臉嚴肅的質問到。


  「回王爺,不曾短缺!」開玩笑,她一個當家主母如果連賬目都處理不好,那王爺怎麼會放心把整個後院交到她的手裡。


  「不曾短缺,那為何會眼皮子淺到,盯著小姐們的體己之物。」


  「王爺息怒,若夕還小不懂事,臣妾回頭會好好的訓導她的。」


  「以後不管是家中的公子還是小姐,只要他(她)自己有本事,爭來的賞賜,全都放入自己的小庫房,由自己支配,公中的銀兩還不指望你們。」王爺說這話就是明著袒護容清淺了。


  王爺都發話了,容清淺也懶得裝大度,通通吩咐小葵將東西納入小庫房,怎麼著也不能嫌錢多啊!


  當小葵捧著流光蜀錦打容若夕跟前經過,容若夕恨不得過去搶了過來,要知道,這個蜀錦已經是極難得之物,流光蜀錦更是其中翹楚,據說這種蜀錦所用的蠶絲,都是百里挑一,從一百根當中,抽取出其中一根光澤度最高的蠶絲織造而成,不管在暗夜裡,還是太陽下,都能泛發出瑩亮的光輝,似流光一般,所以它根本是有市無價,有錢都買不到。


  富貴人家的小姐,要是能用上一塊流光蜀錦裁出的手帕,都是極大的面子,更何況是四匹,能做好幾套衣服了!若夕心痛的難以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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