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萬萬不能留他
“既然你已經放出了豪言壯語，我又怎麽能夠辜負你呢？那就再點一個烤羊排和湯，如何？”陸青暖並未過分，適當斟酌添加了兩樣菜。
“就按你說的這麽辦。”話音剛落，示意門口等待的店小二拿走菜單。
耳畔的嘈雜聲從一開始便未斷過，就算隔著薄薄一層木板也能聽得清楚。
似乎對麵的人已經被酒精麻痹上頭，越發放肆。陸青暖忍不住再一次趴在門板前聽牆角。
“他們都是哪些人？”光是聽著對方的談話，她也隻能猜到一個季將軍。對於官場不熟，光是憑借聲音根本不能分辨出這些人究竟是誰。
溫訣走到她麵前，輕輕將對方拉離木板，隨後輕聲細語為陸青暖解釋:“季將軍掌握著軍隊，所有人都願意巴結他。可他並不是個好東西。”
“那可萬萬不能留他！”陸青暖臉上浮現出一抹震驚，壓低了聲音在溫訣耳畔開口。
“這樣的奸臣隻會讓朝堂越發混亂。”
熾熱的氣息不經意在耳垂旁徘徊，溫訣心中莫名湧出一股躁動。看著麵前溫柔的臉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此時的陸青暖絲毫沒有注意溫訣的異常，整顆心仍然沉浸在偷聽之中。她環顧四周仔細觀察布置:“其實這酒樓的隔音效果甚好，倘若是按正常語氣說話，根本不可能讓旁人知道。隻不過他們的聲音太大，都不需要過於仔細傾聽，就能夠了解其中的對話。”
陸青暖癟了癟嘴，小聲嘀咕:“身為當朝官員，也不知道說話忌諱著。倘若有人故意傾聽，很有可能會從其中得到一些大機密。”
說著話的功夫又蹲在木板旁偷聽，似乎已經對這件事情上癮了。
溫訣從門口端來菜便瞧見陸青暖臉上神色變了又變，不禁疑惑:“怎麽了？”
陸青暖沒有挪開步伐，而是張開嘴巴用口型示意，“逸王。”
簡單的兩個字瞬間激起溫訣的警惕，他沒有貿然走上前而是等待著陸青暖傾聽完畢回來。
隔著一層木板，陸青暖努力豎起耳朵傾聽，迫切想要從對方聊天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又得隱藏身形，放低動作，避免讓他人發現。
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陸青暖小心翼翼聽著，屏住呼吸聲，擔憂呼吸急促也會驚擾對方。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陸青暖察覺有關於逸王的話題已經消散，此時對麵喊了歌姬。
嘈雜的音樂聲響起，給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增添了一絲困難。陸青暖擔憂倘若自己靠的太近極其容易被對方發現。
陸青暖頗為可惜看了一眼對麵包廂，歎了一口氣。
溫訣慢悠悠為陸青暖剝葡萄，晶瑩剔透的果實在他指間穿梭，順勢跌落在瓷白碗中。一顆接著一顆落在碗中等待某人品嚐。
溫訣招了招手示意陸青暖回來，後者緩慢挪動步伐，坐在桌前喝了兩口溫訣特意放涼的鯽魚湯。可又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再一次蹲在木板前偷聽。
看著反反複複的舉動，溫訣頗為無奈，豎著耳朵傾聽，隔壁的聲音早已有剛才高談闊論變為歌曲舞蹈的音樂伴奏，如此之下，根本聽不清有其他的動靜。
“都已經聽不清了，為什麽還不回來？”溫訣無奈搖頭，招了招手。
陸青暖微微蹙眉:“都沒能聽完全。”語氣夾雜著無奈和戀戀不舍，三步一回頭，
“為何討論逸王，其中有什麽隱情？”
溫訣順勢將剝好的葡萄放在陸青暖麵前，開口回答:“他們所要談論的，不過就是逸王回來了。”
“逸王回來，朝堂開始震動。所有人都在暗自打量著某些事情。誰也清楚，其中必定會有一些摩擦。”溫訣一邊將手中的魚蝦分離一邊慢條斯理的訴說著。
他的耳力極好，就算是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也能聽清。
“你聽得清？”陸青暖挑眉，既然溫訣耳力好，那她便不用再蹲牆角邊偷聽了。一邊吃著飯，一邊聽對方講解朝堂事情。
溫訣撇了陸青暖一眼，緩緩開口:“眼下朝堂離心，十分需要將葉家拉攏進來。如此的事情隻會在以後層出不窮，雙方的爭端暗潮洶湧。”
“逸王和皇上之間必定有爭奪，之後的京城或許要亂了。”
陸青暖狠狠將手中羊排咬下，含糊不清道:“我可算明白了……”
“其實你今天帶我出來便是為了正事。明麵上借著請吃飯的由頭，打著虛假幌子，其實背地裏是想要和我說正事。”陸青暖輕輕擦拭嘴邊油脂，白了一眼溫訣。
直到現在她才徹底看清楚溫訣真正的麵孔。
溫訣無奈攤手，狡辯:“其實我是真心誠意想邀請你吃飯，可無奈碰上一些麻煩事，與本次的案件有關聯。”
“你先吃，稍過一會，的確有案子想要讓你幫忙。”溫訣並沒有太過分，好歹讓陸青暖吃完飯再進行案子處理。
猛然間話題轉移，陸青暖錯愕扭頭看向對方:“什麽意思？”
“天香閣有問題？”陸青暖心思敏敏一下，猜測到對方想要說什麽。
溫訣默然點頭解釋:“天香閣非常神秘，有一段時間裏，我一直查詢到這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但隨著時間慢慢推進，有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出現。”
“我猜測幕後的主人是墨瑾逸。”
陸青暖揚眉，停住了前進的步伐:“可這也隻是你的猜測罷了，沒有實質的證據。”
“所以我還需要調查一番。”
夜晚的天氣微涼，冬天已經在人們不知道的時候悄然降臨，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從夜空中落下。
陸青暖雙手交叉，朝手心內呼了一股熱氣，試圖憑借這種方法暫時獲得溫暖。
“我想吃烤紅薯。”騰然間說出這番話，陸青暖眨著眼睛看向溫訣，神色中是滿滿的期待。
在最冷的天氣裏吃一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最為舒服。
“好。”
陸青暖一把扯過溫訣的雙手，將對方置於自己手掌心中，溫暖的氣息在彼此之間交融，明明是寒冷的天氣，可此時兩人卻並沒有感到一絲冷意。
看著陸青暖滿是笑容的臉頰，溫訣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意，輕聲開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