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對質長公主
說罷,太後氣勢洶洶的走了。
留下皇上呆在了原地。
群臣顫抖,都被氣壞了。
太後如此幹政胡為,置朝廷律法何在?
皇上陷入了艱難抉擇,放孟鶴溏,便是得罪群臣,踐踏王法,殺孟鶴溏,便是打太後的臉,大不孝……真正的進退兩難。
“不殺孟鶴溏,何以服眾!”
“太後已經饒了我兒,還請諸位高抬貴手。”
“太後懿旨,不能不顧啊!”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豈是戲言?”
“可是太後……”
朝堂上,因為太後的出現,瞬間有了一批大臣倒戈,轉而支持孟太師,但支持殺孟鶴溏的還是占了多數,兩派誰也不肯讓步,大肆爭吵起來。
皇上聽的頭疼,又無法立刻下決定,便下旨。
“退朝!”
——禦書房。
皇上命人喚來溫訣,頭疼不已的詢問他,“訣兒,依你之見,孟鶴溏該如何處理?”
他是真的被逼上懸崖了,舉步維艱。
溫訣皺眉,想也不想道,“秉公處理!”
皇上不由看向他,一臉為難,良久,重重歎息一聲,“可是朕擔心太後那邊,若朕下旨處死孟鶴溏,太後隻怕不能善了,剛才朝堂上,太後出麵了。”
太後?
聞言,溫訣劍眉一皺,他忽然想起來剛剛得到的消息,孟鶴溏被押入宮後,半道上被太後派人截走了,現在能派誰去太後的宮院捉拿孟鶴溏?
溫訣不忿,便把此事如實告訴了皇上,歎息道,“此事還請皇上做主!”
“太後竟然如此胡來!”皇上聽了,麵色一變,猛地站了起來,直氣的渾身顫抖,憤然道,“京兆尹為何不直接判了孟鶴溏的罪?”
若直接判罪斬了那孽障,何至於他如此頭疼。
溫訣無奈,微微一歎,“孟鶴溏拒不認罪畫押,京兆尹又無法動刑,隻能押進宮請皇上處置。”
“猖狂!這孽障太狂妄了!”
聞言,皇上龍顏大怒,一掌拍在桌上。
片刻後,皇上稍稍冷靜下來,重新坐好,歎息一聲,看向溫訣道,“孟鶴溏一事,朕自有主張,此事陸青暖無辜受難,該賞,得空你帶她進宮吧。”
“是!”
溫訣點頭答應,心裏卻犯難了,他如何敢帶陸青暖出來。
還沒等他想停當,皇上突然又道,“對了,藏寶圖一事,陸青暖那邊可有消息?”
溫訣聽了,忙解釋道,“陸青暖和藏寶圖無關,陸震汕留下的書信我看了,隻是寫了葉太妃的死,其中並沒有提到有關藏寶圖的事。”
皇上點點頭,看著門口,忽然目光幽幽道,“那未必與太後無關!”
對此,溫訣不敢接話,沉默以對。
葉太妃確實是太後黨派害死的,毋庸置疑,但太後畢竟是皇上的母親,此事就算證據確鑿,又能怎麽樣呢,這不是他能夠評議的。
“孟鶴溏這孽障,究竟是為何要殺害葉棠兒和傅明月?”皇上忽然又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有太後的依仗,他真就如此無法無天,誰都敢殺?
聽了這話,溫訣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不由的想起了陸青暖的說辭。
陸青暖經過分析推測,最後得知:也許是傅明月看穿了孟鶴溏本來麵目,對他死心了,而她肚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孟鶴溏的,所以孟鶴溏才惱羞成怒,對傅明月痛下殺手!
對此,溫訣覺得自己更加不能接受。
他不敢相信傅明月之死會如此複雜!
陸青暖卻深深懷疑:傅明月當了尼姑,還能和孟鶴溏有私,難保她沒有其他情郎,所謂自古奸情出人命,孟鶴溏知道了傅明月背叛他,所以才一怒之下,殺了他們兩個。
溫訣對此,仍舊表示不信。
沒憑沒據,他不敢相信傅明月是這樣的人,這也太亂了,若是如此,她又何必去當姑子?
當時溫訣笑陸青暖,表示這可能是她的職業病,想太多了,孟鶴溏殺傅明月沒那麽複雜。
陸青暖卻不屑一顧的冷哼,指著溫訣鄙夷,“你一葉障目,不識泰山,豈不知天下冤情永遠曲折離奇,更何況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不可能的事了,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在古今奇案裏,這太泛泛了。”
當時溫訣無言以對。
現在想想,溫訣也開始動搖了。
孟鶴溏殺人動機,確實依舊不夠清晰。
陸青暖的推測沒有證據,溫訣不敢告訴皇上,隻言之鑿鑿道,“具體情況雖不得知,但孟鶴溏殺人,證據確鑿,毋庸置疑!”
這是在給皇上提醒,莫要輕放了孟鶴溏。
皇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溫訣便起身告辭了。
他覺得有必要去找孟鶴溏問個清楚明白,反正孟鶴溏如今證據確鑿,他還有什麽必要隱瞞真相?
出了禦書房,他直奔慈寧宮。
——慈寧宮。
“兒臣給太後請安。”見了太後,溫訣見禮道。
“免了,哀家身體好著呢,不用你費心前來了。”太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溫訣心裏歎息一聲,他知道太後還在怪他,趕緊賠罪道,“兒臣近日有些懶散,沒來陪太後說話,是兒臣之過,求太後饒恕。”
太後隻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溫訣隻能直奔主題,“聽說孟鶴溏在您這了,我想見見他,求太後成全。”
提及孟鶴溏,太後老臉頓時拉了下來,不善的看著溫訣,語氣冷冷道,“不必了,你既然不顧手足之情,還要見鶴溏作甚?哀家也不想見你這不孝子孫,你自去吧,休要在哀家麵前聒噪!”
“太後!”
“送客!”
溫訣話未說完,直接被太後趕出了慈寧宮。
溫訣站在宮院外,看著慈寧宮長長歎息一聲。
真相是暫時查不出來了!
他隻好離開。
溫訣離了皇宮,很快就收到消息,皇上親自派人去了慈寧宮,把孟鶴溏從慈寧宮抓了出來,重新打入大牢,宣布擇日再審。
溫訣聽了大悅!
一路去了陸府。
陸青暖身體越來越虛弱,一直躺在床上,幸虧有靳寒守護,倒沒有生命之危,溫訣坐在床邊,握著陸青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看她無精打采的,十分心疼,“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