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娘要怎麽做
“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麽做,是要拿著這前朝聖旨到皇上麵前晃悠,還是交給逸王,讓他來當皇上?”長公主說著說著,一時哽咽,她也不知該如何了,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她如何能割舍。如何能不管。
溫訣聽到後也是十分的頭疼,是啊,得到了又該怎麽處置這個聖旨,是銷毀讓當今聖上繼續安心當皇上,還是交給墨瑾逸讓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不過恐怕你還沒拿過去,皇上察覺到之後,第一個便是會殺了你,親侄兒又如何?生在皇家,先君臣後叔侄,有什麽會比自己的皇位更重要嗎?”長公主一言道破。
這時溫訣也回過神來了,腦海裏過了一遍之後,瞬間一身的冷汗,臉上漲漲的熱疼反而令他清醒過來。
恍然,溫訣發現事實確實是和長公主說的一樣,恐怕他隻是個反向誘餌,來去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那藏寶圖,倘若找不到的話皇上便也能放心了,倘若找到了,溫訣恐怕是活不下來的。
這時溫訣似乎想到了什麽,那便是之前在禦書宮裏頭,信誓旦旦的跟皇上說自己會找到藏寶圖的,那時溫訣似乎忽略了皇上那微妙的表情。
是啊,倘若皇上真的想要藏寶圖裏的財富的話,皇上有很多種辦法,如今國強兵強,根本就不稀罕那些錢財。
溫訣突然抬起頭,恍然大悟的看著長公主,他怕了,這是前朝和今朝的事情,他確實是有些莽撞了,沒有考慮到了後果,想到這他也冒了一頭的冷汗。
見狀後的長公主連忙用帕子擦拭著他的額頭,“現在知道了吧?那你先還要繼續查嗎?”
溫訣沉默了,沒有多說什麽。
“好在你現在什麽都沒查出來,抽身出來也來得及。”長公主道。
要知道溫訣如今承擔的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人命,倘若抓到了的話,長公主府所有人都會遭殃,這也是長公主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麵了。
溫訣搖了搖頭。
長公主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愣神了好一會,但是也沒有生氣,“你根據娘親所說的就是了,你親自跟皇上說你不能接手這個案子,說一直查不到便好了,這也是皇上最願意聽到的答案……”
說著說著,長公主又低下了頭,“有娘親在,皇上也不會怪你的。”
話畢,便瞧見溫訣抬起頭來,他自然是知道皇上不會對自己做什麽的,可是參與了這個案子的不止是他,還有林楓和與陸青暖……林楓和背後的家世也不簡單,皇上也不會輕易的動林家。
可陸青暖呢?陸青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快,皇上會放過知道實情的人嗎?不會的,但凡是帝皇都是有很強的猜忌之心的。
“你還要說什麽?娘親都已經將最好的法子告訴你了,你可別告訴……”長公主連忙道。
還沒等長公主說完,這時溫訣突然打斷了長公主的話。
“那按照母親所說,我是可以全身而退……那陸青暖呢?陸青暖該怎麽辦?”
話音剛落,空氣也陷入了一股名為安靜的沼澤之中,隻聽得到雙方的呼吸聲。
而溫訣也看出來了,長公主在“蓄力”,本來平複的心情因為溫訣的這番話,長公主又開始火冒三丈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溫訣。
“你是他親侄子,他自然是會放你一馬!”
長公主有些氣急敗壞,惡狠狠的看著溫訣,
“那陸青暖呢?陸青暖不行,她不過是一個山裏出來的百姓,什麽背景都沒有,誰護著她?皇上的猜忌心你還不清楚嗎?”
話畢,長公主連忙喝了口冷掉的茶水,好平複平複心情。
殊不知,長公主說的這些話也是溫訣猜到的,可他就是不甘心。
“娘親或許是知道的,我與她來上京的一路上所遇到的殺手,無一例外都是衝著她來的,娘親可知道為什麽?”溫訣不再躲避。
長公主聽後下意識蹙眉,但也什麽都沒說。
“既然知道葉太妃的話,不知年輕對當年葉太妃的禦醫可有印象?”溫訣繼續道。
葉太妃的禦醫?長公主沉思了一會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這樣看著溫訣。
見長公主不說話之後,溫訣也沒有氣惱,繼續開口說著,“那個禦醫是陸青暖的父親,也便是當年的宮中禦醫陸洲,雖然擔任的是給葉太妃接生的事情,但實則收人錢財,某種意義上謀害了葉太妃。”
話音剛落,便聽見了長公主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當年隻是知道葉太妃是難產而死,但是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
“雖然他最後是收手了,不過葉太妃是被另外一個人殺害的,而那陸震汕便被貶走消失了,如今這群人再次出現了,而皇上當初給我的畫像,正是陸震汕。”溫訣道。
溫訣沉思了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繼續開口道,“可當初畫像也不知道是被何人給劫走了,等我徹底認清到底誰是陸震汕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聽到這的長公主也蹙起眉頭來,配合溫訣問道,“為什麽?”
“陸震汕死了。”
話畢,氣氛再次變得低迷了起來,長公主也是表情複雜,看著溫訣實在是說不出什麽話來。
“眼下我隻查到了一些線索,不是我不想抽身,隻不過我現在的目的不是藏寶圖了。”溫訣低頭心情有些沉重。
長公主聽到這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輕輕的拍了拍溫訣的肩膀。
聽到溫訣說了這麽多,長公主不被觸動是不可能的,陸青暖模樣看著也和傅明月和葉棠兒這麽大,卻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居然經曆了這些事情,長公主心中也不是什麽滋味。
“我不會不管陸青暖的,”溫訣說的堅定,而後看了一眼長公主,“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已經沒了,我不想讓她一個人了。”
長公主這時突然也有點理解溫訣了,隻是沉默的看著他,也將他扶起來了,也便是變相的原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