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世人皆想長生
“如若沒有那麽多命案發生，我也希望我這樣的職業有所沒落。”陸青暖無奈道，看了一眼林楓和。
霎時間，林楓和也明白了陸青暖的意思。
她不希望出現死人。
“你還真是善良，”林楓和哈哈一笑，欣賞的看著陸青暖，繼續道：“如若到時候有案子，你當真不願和我合作一次？很多仵作想求我合作，我可是都沒答應的呢！”
看來這林楓和的身份當真是不太簡單啊。
陸青暖臉上露出了尷尬既不失禮貌的笑容，“再說吧，林兄的心意我心領了。”
如果沒有這些稀奇古怪的命案發生，陸青暖怎麽可能會願意驗屍呢？
“行，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林楓和也是懂識眼色的，一眼看出二人有要事相談，隨便找了個理由，便走開了。
見林楓和離去的背影，陸青暖好奇的挑挑眉，“你這好友，不是一般人，也是從京城來的吧？”
“嗯，從前在京城學堂時的同窗。”
“可還有別的身份？多年好友不見，你不會警惕些嗎？”陸青暖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殊不知，溫訣早早就警惕起來了。
不過被陸青暖這麽一說，溫訣倒是覺得有些暖心。
“京城來的人，必然是會警惕的，他不過是一個官罷了。”能在京城當官的，更不是普通人！
背後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溫訣既然一句帶過，陸青暖也不會沒腦子繼續追問下去。
“李員外的事情如何了？”這時溫訣也回想起來李員外，緩緩問道。
隻見陸青暖歎了口氣，她住在那李員外的家，每日看著下人被那磷火嚇得大呼小叫。
陸青暖也是很無奈啊，可李員外偏偏就是放任在那，也不知道是什麽想法！
“李員外所說的鬧鬼，不過是屍體蒸發出來的磷火罷了，陸爾應該同你說了的，那裏死了很多的下人，無一不是妙齡女子。”
陸青暖也無奈歎氣。
這麽多的屍體啊，陸青暖前世有見過。
可在古代這樣的一個小縣城裏，陸青暖也是第一次見。
“我還聽聞，靠近磷火時，還有女人和小孩哭聲，你可知這是為什麽？”
“世上沒有鬼神，隻是人們寄托的精神罷了，這些哭聲必然是人為作祟。”陸青暖緩緩道，沉思了一會之後，繼續道：“前幾日我盤問一個小丫鬟，丫鬟同我說了戲班子的事情，想必你也聽陸爾所說了。”
陸青暖神色複雜，內心更加複雜。
畢竟李員外做出那樣的事情，不被嚇一嚇還真說不過去。
“戲班子？這跟女人和小孩哭聲有聯係嗎？”溫訣不解道。
“戲班子的人會的雜技很多，我就想到了口技，這一切很有可能是戲班子的人刻意為之……趁著磷火出現時就發出聲音，我湊近聽時，也聽不清虛實。”
陸青暖緩緩解釋道：“也有可能是小孩子，因為死的人裏麵……正有她的姐姐。”
“為何這麽說？”聽到陸青暖的話，溫訣難免有些疑惑。
“那天晚上，我本想趁著李員外不注意，再去驗屍一番，可我到的時候，屍體卻被挪動了位置。總不能是鬼魂來移位了吧？”陸青暖無奈的開口說道，並且看了一眼溫訣。
“那又是誰幹的？”溫訣問道。
本來應該是一個恐怖的事情，可是到了陸青暖的嘴裏之後，反倒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隻見陸青暖聳聳肩，“隻是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倒是同我說了很多。”接下來隻聽陸青暖緩緩道：“他跟我說姐姐死得慘，他姐夫更是被分屍了，他想回來偷屍體，好把二人和葬在一起。”
說到這裏，陸青暖也忍不住感慨一聲：“他姐夫……並不是那二十三具屍體裏麵的，而是其他的一些腐爛的屍塊。”
陸青暖還記得，小男孩那個眼神，指著一個手臂大喊道：“姐姐，我認得，這上麵有個刺青的！”
聽著這樣的話，陸青暖心裏頭屬實不是什麽滋味，倘若到時候自己也被分屍了，一點標記都沒有，會不會像這樣屍塊遍地都是？
陸青暖輕輕的歎了口氣，繼續道：“隨後我便讓捕快們把兩個人從屍堆中找出來，買了個棺材將二人合葬了，接下來這小男孩就對我感激不盡，我問什麽他便答什麽，說出了關於李員外的事情，他一個都不落下！”
說了這麽多，陸青暖都有些口幹舌燥了，抿了口茶之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溫訣。
溫訣還以為陸青暖要自己的回應，朝著陸青暖點點頭：“嗯，你繼續說，我聽著。”溫訣淡淡道。
話音剛落，陸青暖無奈歎了一口氣，她隻是想喝口茶，並不是詢問溫訣的意見。
罷了，還是解決完李員外的案子比較重要。
“他姐姐就是二十三具屍體裏的其中一個，小男孩同我說了，他姐姐生前就被李員外逼著吃一種東西，他也聽她姐姐生前說過，那個東西已經吃死很多東西了，溫大人不妨猜猜，是什麽東西？”
“仙丹？”溫訣已經聽陸爾曾提過一嘴仙丹的事情，也就一直記著。
“是的。”而陸青暖也沒想到溫訣居然還記得這樣的消息，愣了愣，陸青暖很快回過神來，依舊是神色複雜的看著溫訣，冷冷道：“李員外想成仙，又害怕仙丹有問題，這才逼迫那些婢女吃下去，他的確漏算無遺，倘若真被查出來了，總不能說是仙丹害人。”
溫訣蹙眉看向陸青暖。
隻見陸青暖神色懨懨：“一家人死得慘，當然肯定不止這個小男孩的家人，男孩實在是沒有法子了，這才去用口技來吸引官家的人，為他們主持公道，可惜了……”
說著說著，陸青暖也沉默了。
她，主持不了公道。
不是她不想主持公道，而是她不能。
她還記得，她拿這個消息與李員外當麵對峙的時候，李員外那副醜惡的嘴臉。
“什麽？”李員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陸青暖，道：“陸仵作，那些仙丹可是賞賜，我還能逼著她們吃不成？世人皆想長生，這可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