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事發
禦書房中，不僅僅有皇上，長平郡王也站在那裏。
“是他，對不對，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如生，你也了解，是他，對不對！”雖然已經是一具白骨了，但是皇上依舊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如生！
長平郡王點了點頭：“應該是。”
“還是你的長生好啊，至少，還活著。”皇上的心中帶著悲痛。
長平郡王這次沒有接話。
“你覺得這事兒隻能交給莫宇？”皇上盯著地上的骸骨半天，又幽幽問道。
長平郡王看著皇上：“那您覺得除了他，還有誰值得信賴，尤其是誰敢去查背後的人。”
敢去查背後的人。
這幾個字敲中了皇上的心。
“其實你也猜到是誰做的了，是吧？”皇上明顯有些喪氣。
長平郡王雙手插在袖中，看著皇上，語氣很平靜：“難道皇兄沒有？皇兄其實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不過您要的是證據，讓你能確信的證據。”
皇上長長吐了口氣。
“而且應該很快母後也會知道這具骸骨出現了吧。”長平郡王的聲音依舊那樣的平靜，讓人看不出來到底在想些什麽。
皇上眼神發怔，最後道：“那就看看那小子有沒有這個本事兒吧。”
其實皇上心裏現在也覺得奇怪。
人人都告訴他，封莫宇是那個可能會破壞他皇位的人。可是這小子去了戶部，就幫他清理了戶部，如今還要靠他幫著自己查出當年的真相。
這真的是一個會破壞自己皇位的人？
皇上此刻的心也很亂。
封莫宇已經到了禦書房門外，通傳後，才被太監帶了進去。明顯今天的太監很小心，看來皇上的心情很不好。
一走進去，就看到地上擺放著一句骸骨，從那樣子看，有些年頭了。
長平郡王和封莫宇兩人對視了一眼。
封莫宇請了安後，直接問道：“找我來，就為了看一具死了多年的屍骨？”封莫宇故作不知。
皇上心中此刻還沒有完全拿定主意，對封莫宇道：“你來看看，看看你能從這具身體上看出些什麽來？”
封莫宇蹲了下去，仔細打量了起來：“宮中的人？太監？”
“你如何知道的？”皇上第一反應就是懷疑，甚至懷疑是不是他這個皇弟早就和封莫宇說過什麽。
“明顯脊背有些彎曲，說明長時間彎腰造成。宮中的大部分宮女和太監都有這個問題。因為伺候貴人，平日裏不太敢抬頭。其次，從這個骨盆來看，是個男性，那麽在宮中伺候人的，不是太監還能是什麽？”
“就沒有可能是從外麵送進來的？”
“保存的太過完整了。這具屍骨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但是依舊如此完整，說明沒有經受過什麽顛簸，從外麵送進來的東西都要被檢查許多遍，不可能。即便是我外祖父送進宮來的，都不可能如此完整。”
皇上這下到是坐直了身體：“如果朕把這具屍體給你負責，你能不能給朕一個完整的交待？”
封莫宇想了想，搖頭：“臣無能。”
“如此退縮，可不像你封莫宇所為。”
“皇上真會和臣開玩笑。我一個戶部的侍郎，如何去查人命案？宮中一年無故消失的宮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我需要完整的檔案資料，這些我去宗人府，根本不可能有人給我看，即便是外祖交待下去，都沒人敢這麽做。”
“你想要權？”
“我什麽都不想，隻是做不了我分外的事情。”
“那若是朕把你調去刑部！輔佐三法司，如何？”
這下封莫宇愣住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但是卻也沒有想到如此的順利。
封莫宇沉默了下來。
“又不願意？封莫宇，你這小子以前可不是這樣！”
封莫宇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目光炯炯看著皇上：“皇上，臣不才，但是有些事情倒也能明白些。天下沒有這麽簡單的事情。這具屍骨保存完整還說明一點，他不會是一個普通級別的小太監。宮中的宮人被人打罵慣了，身上多少有些傷痕，可是從初步看，他沒有。那麽他的死因就有待推敲。而皇上有如此關心，說明此人身份也不簡單。那麽這裏麵涉及的事情就多了。”
皇上這下也沉默了。
他和長平郡王對視一眼，皇上也不得不承認，封莫宇是十分聰明的。他就憑看上這麽幾眼，就已經推斷出這麽多事情來。
“這事兒我交給你，但是不需要你對外負責。此人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鬧得皇宮不安。但朕要一個答案。你能否給？”
“若是這樣，那麽臣就申請去刑部。唯有去了刑部，我要去查東西的時候也有些借口。既然皇上隻要一個答案，那麽我就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再查這件事情，對吧？”
皇上點點頭，眼前的小子確實聰明。若不是這份聰明，他也不會那麽忌憚於他。
“那就看看刑部有什麽小案子，也能調閱宗人府的案宗，我試試查查看！”
“好！讓你外祖父配合你。這事兒朕就交給你了。還是那句話，朕要一個答案。”
封莫宇跪了下來：“臣接旨。”
“刑部的事情我來安排。這具屍體，我會讓人先送到你外祖父的宅子上，也方便你查看。”
“行。”
“不過你也隻有三天。三天後，這具屍體就會消失，你要把握好。”
看來皇上也是明白地，有些人是不會希望這具屍體存在的，所以他也隻能給出來三天的時間。
封莫宇點點頭：“臣定當盡力而為。”
皇上沉聲道：“朕要不是盡力，而是必須做到。”
接下來的三天的日子，宮中可不太平。前所未有的，太後和皇上這對母慈子孝的典範在鳳安宮中大吵了一架。起因為何，沒有人知道。
隻知道太後氣得將皇上給趕了出去。
鳳安宮中，太後有些狼狽：“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
“太後，皇上也不過就是想安葬那個小太監，人都死了，您又何必非要和皇上生那麽大的氣？”一旁的怡嬤嬤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