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離經叛道
“燁兒。”
“大姐。”
書房幾人都站起身來，宣明燁緩緩走了進來，對宣忠行禮，隨後看向一旁兩夫妻。
“恭喜妹夫了。”
宣明嬌一臉小驕傲。
封莫宇卻依舊淡定，對著宣明燁拱了拱手：“多謝大姐。”
“燁兒來，是有事兒？”
這些日子，宣忠已經感受到兩個女兒的成長。大女兒比之前更有威嚴，小女兒也開始變得聰明伶俐。
對於一個父親來說，看到孩子的成長很是欣慰，然而，卻也心酸，說明女兒一定是經曆了什麽。
小女兒還好說，可是大女兒，那是痛苦造成的。
宣明燁平靜地說道：“父親，這次出征我想和您一起。”
“什麽？胡鬧。”宣忠第一反應。
宣明嬌也是吃驚，看向了大姐，但是她沒有說出阻止的話，對於大姐，她是知道的。大姐從小是和大哥一起長大的，性子有男子的剛硬。那時候大哥的武師父也喜歡教大姐，大姐學的不輸於一個男兒。
在她的心中有廣闊的天空。
宣明燁早就知道她父親會反對，卻一點都不惱，她將準備好的一個地圖冊遞給了宣忠。
看到那地圖冊，宣忠都驚了。昨日，工部就給他送來如今雲南那一代的地形圖，說實話，那些地形圖還沒有大女兒這個繪製的更精準。
“不管父親信不信，但是我時常會夢到雲南那一代。雲南和西北還不一樣，西北大多都是廣袤的沙地，可是雲南是山川。山川之中是能住人的，那裏有無數的少數民族，與我們漢人不一樣。而且小國也很多，甚至很多都是一個寨子就自認為王。這次的這場仗並不好打。不是父親不善於打仗，而是那邊的情況過於複雜。父親會贏，但是卻肯定不容易，至少沒有帶上我來的容易。”
“可是你是女兒。”
“女兒又如何？父親小時候親手為我牽馬，教我耍槍，甚至誇我比大哥的悟性還要好。為何如今卻又說我是個女兒？父親，我就是應該活在馬背上的，在宮中這一年多，我時常在想，若是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願意活的更加愜意，甚至我希望能夠和大哥一起，在西北住下。也許不能常陪父母，但是那裏才是我想過的生活。”
宣忠沒有再說話，雙唇微微有些顫抖，眉頭緊蹙。
宣明嬌和封莫宇都沒有說任何話，等著宣忠和宣明燁兩人去溝通。
宣明燁拿出了自己的馬鞭：“這是父親送我的第一個馬鞭，我一直收藏。也許我從小的性子就是那般。父親，我希望您能成全。我一個嫁給過太子的人，在大周，不可能再有任何一個家族會娶我，而那些隻是想依附於父親的人，您又如何會舍得女兒嫁？既然如此，不如父親再次成全女兒，給女兒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宣忠顫抖著嘴唇，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半天，宣忠竟然說道：“嬌兒你說說你姐。”
宣明嬌哈哈笑了起來：“若是皇上能同意，我倒是希望我和相公這次也陪著父親一起去雲南呢。”
宣明燁嘴角勾起，就知道今天是最好的時機。
宣忠瞪眼睛：“胡鬧。”
宣明嬌嘿嘿又是一笑：“不是胡鬧，是好奇。這次是打仗，當然很危險。但是有父親，危險也能變得很少。而能到處走走，誰不想呢。父親，你們男子可以走天下，而我們女子，也許一輩子都隻能活在那巴掌的地方了。”
宣忠猛然吸了口氣，看向了大女兒。
曾經那樣明媚的姑娘，這兩年活的讓他心酸。
也罷，和太子的婚他們家都給和離了，還怕別的離經叛道嗎？
“好，你去收拾吧。”
宣明嬌對著封莫宇眨了眨眼睛，隨後起身：“我去幫幫姐姐。”
兩人便走了出去。
“大姐，好好地你為何要去雲南？難道是為了他？”
宣明燁敲了一下宣明嬌的腦袋：“不許胡說。是我內心有一個聲音，讓我一定要跟著父親這次去。雲南那裏好像有什麽是需要我找的東西。好像是我丟失的。”
“丟失的？那不就是戎景麽。”
“不是他。而是別的東西。對我來說好像很重要。我已經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夢了，若是我不去好像就不會安穩。”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而且你給父親的那些地形圖，應該就是你在夢中看到的吧。如此說來，你倒是對雲南那一代很熟悉，至少要比爹爹熟悉，可以幫到爹爹的。”
“嗯。”宣明燁也是這麽想的，她點點頭。
宣明嬌卻又抓住了宣明燁的手臂：“但是姐姐一定要小心。這次行程不簡單。皇上和宮中的太後都盯著呢，我猜，同行的人中恐怕也有他們安插進來的人，所以姐姐莫要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宣明燁點頭：“放心，你姐姐我不蠢，自然明白這些，倒是你也要小心。”
“我會的。”宣明嬌跟著點頭，“相公說，既然皇上願意給他這次機會，說明皇上也許也在懷疑了。”
說罷，宣明嬌壓低了聲音。
“而且讓封莫宇去戶部，戶部不可能沒有問題。我記得前世最先出問題的地方就是戶部。如果這次太子的危急不是被姐姐你提醒了，恐怕現太子和戶部都要出大事了。”
之前封莫宇就說過戶部之中有太子的人。
宣明燁低聲回應：“太子的人沒有問題，問題在於有人想要利用太子的名號。”
“姐姐確定太子沒有事兒？”
“太子此人之前心高氣傲，他覺得自己被立為太子，就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他其實才智還是有的，失敗就失敗在於，太過感情用事，還有就是自視甚高。他早就把大周看成自己的了，自然也不會動自己的錢袋子。”
“難道是皇後娘家的人自己的所為？”
“有可能。”宣明燁其實懷疑過，也提醒過，可惜，太子以為是她和皇後之間的不和。
宣明燁想了想，才道：“妹夫足夠聰明了，一定知道如何去做。隻有一點，莫要讓妹夫被人利用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