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病秧子還不死

  木香、降香、崖香、丁香是自己從安北侯帶來的四大丫鬟,都是自己母親為自己選的小丫頭,自小一起長大,再信任不過。


  宣明嬌點點頭,起身朝外走。


  一直擔心封莫宇的身體,差點忘了今早新娘子敬茶的一場好戲了。


  院中銀杏樹下,封莫宇一身棗紅負手長身而立。


  “錢太醫怎麽說你的身體?”


  兩人並排朝著主院那邊走去。


  封莫宇看著這個和自己走在一起的小姑娘,再次蹙眉。


  宣明嬌瞬間了然他在想些什麽,嘟著嘴巴嬌滴滴地說道:“我們倆都住在一個院子裏,若是我真要打聽也能打聽到。可是夫妻不就是應該有商有量,你我的消息都要靠彼此打聽算怎麽回事兒?我們該互相信任。”


  嗬,好有道理的樣子。


  封莫宇心更煩躁,吐出三個字:“死不了。”


  宣明嬌還未說話,就聽到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從主院傳來:“難道你們要將定國公府百年基業毀在一個病秧子手裏?”


  老太太吼完,瞬間一片死寂。


  站在主院門口來迎封莫宇的喬嬤嬤臉上都是閃過一片疼惜。


  宣明嬌強力壓住內心想要把這個老太太暴揍一頓的衝動,還真是討厭的人從來不會缺席。


  這時候就不得不佩服封莫宇了,臉上依舊絲毫表情都沒有變化過,甚至還能給喬嬤嬤一個安撫的眼神。


  無礙。


  就聽到裏麵那底氣十足的老太太繼續說道:“新婚大喜之日,就鬧出那麽多事兒,你們還要瞞到什麽時候?錢太醫也在此處,咱們就問問,莫宇這孩子到底能不能有子嗣?他我已經指望不上了,若是連子嗣都有問題,難道你們還要把定國公的爵位留給他?”


  說來說去,就是為了爵位。


  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非要在這時候鬧?


  宣明嬌的眼睛裏已經要噴火了。


  “我年紀已經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就不在了,難道要讓我這樣牽掛著閉目?”說著,這老太太聲音就哽咽了,“如此,我愧對老國公爺,愧對封家的祖宗啊,我怎麽能看著定國公後繼無人呢?”


  “還是讓錢太醫給母親看看吧。這樣的身子骨,恐怕再活個十年八年都不是問題。”


  屋中終於有人說話了,語氣中滿滿都是鄙夷。


  “你!”老太太要哭不哭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就等著有人忤逆,立刻來了精神,“國公爺,這就是你夫人對我的態度?是,她是安平郡主,皇上的親侄女,所以就能對長輩如此無禮?”


  屋中氣氛更加緊張。


  “國公爺!”老太太半天等不到人說話,氣惱地再次看向坐在那裏的便宜兒子。


  封伯存一臉鐵青,臉色難看至極。


  就在這時候,卻聽到少女愉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喬嬤嬤,您這還不趕緊拿著母親的牌子去宮中上報太後?這都上升到皇家的教養了,真能來管母親教養的,也隻能有太後了吧。”


  喬嬤嬤眼睛一亮。


  封莫宇有些詫異地看著身旁的小丫頭。


  伴隨著聲音響起,封莫宇和宣明嬌兩人站在了門口。


  安平郡主看向門口兩人,眼睛一下子放出光來,瞧,這小兩口多般配,是誰胡說八道!


  說小姑娘被他們家兒子嚇得差點死過去了。


  瞧瞧,她的兒子和兒媳婦,好著呢!

  安平郡主站起身來,眼神中透著欣喜看向了宣明嬌,然後揚聲道:“說得對,喬嬤嬤現在就拿著我的牌子,去宮中麵見太後,就說,定國公老夫人想要找她老人家聊聊皇家的教養!”


  瞬間,剛才還在叫囂的老太太一下子啞火了。


  她敢在定國公中耀武揚威,哪裏敢和太後說什麽。


  老夫人咬牙切齒道:“這點小事兒何必勞煩太後?郡主的教養自是好的。咱們今天都是為國公府的未來而著急啊。”


  一旁坐的幾人,一陣肉疼,好不容易今天說到這裏了,母親又被壓製了。當年就不該讓封伯存娶到郡主的!

  安平郡主哼了一聲,看著自家的國公爺狠狠道:“看看國公爺是什麽意思吧。若是國公爺也這般擔憂國公府的未來,那麽我帶著莫宇和明嬌去住我的郡主府又如何?把國公府讓給你們!”


  宣明嬌適時點點頭:“也對。反正父親如今也不過三十有八,也不是不能再有後的。”


  老夫人臉色一變,瞬間看向自己的親兒子,隻見封仲誌臉色也變了幾分。


  他們一心就想壓製安平郡主和封莫宇了。倒是忘了,若是沒有了安平郡主,那封伯存肯定會再娶,到時候,若是再生幾個兒子,怎麽國公的爵位也到不了他們手上!

  封仲誌對著老夫人眨了一下眼睛,今天這事兒不能再鬧了,他要再想辦法。


  那邊封伯存也終於開口:“胡鬧!”


  轉而封伯存先看向了安平郡主:“你我夫妻這麽多年,我的心意你還不懂?”還略帶委屈。


  酸!

  唔,所以說嫁人多年,安平郡主享有‘妒婦’的盛名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有人寵著。


  宣明嬌亮晶晶地看著麵前這對夫妻,感情和她親爹娘一樣的好。


  封伯存又看向了老夫人:“母親,定國公已經分府,您自願去與二弟而住。為此,當年分府的時候,本該分與我的七成家產,我還多給了二弟二成。若是母親現在想改,倒也不是不可以。二弟,你覺得呢?”


  被點名的封仲誌趕緊起身拱了拱手:“贍養母親是當年和大哥說好的,自然不用改。母親一向說話心直口快,大哥莫怪。母親也是擔心咱們國公府。”


  封伯存淡淡一笑,吹了吹麵前的茶:“二弟也要多想想,畢竟有些話若是傳出去,那些言官一個彈劾,我是能招架,就不知道二弟如今禮部的差事還能不能辦了。”


  吵架那都是女人的事情。


  男人隻會威脅。


  封仲誌抬頭看向了封伯存,終於明白,這已經不是那個當年被繼母挾製的定國公嫡長子了,他大哥已經成為定國公多年了,已經不允許別人再隨隨便便拿捏他了。


  封仲誌再拱手:“大哥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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