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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笠翁對韻

  雲兒就把帶回來的毛衣編織機隔空搬運上來,和田亮試用熟練以後教給各位教習嬤嬤。除了套頭式的,還有開衫式,女式毛衣的胸前都有漂亮的電腦繡花,每件毛衣的價格給飆升到五十兩一件。不管是皇室宗親還是文武大臣都以誰穿了異域樣式的毛衣為榮。府上的長毛兔在王爺的科學管理養殖方法規範下,已經發展到幾千隻。是在王爺建造的一幢新的玻璃暖棚中實現的,儘管這樣,長毛兔的兔毛還是供不應求。


  雲兒的畫已經到了相當高超的水平。融匯了眾家之長,把各種花卉都畫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她也嘗試著畫人物和山水、花卉結合在一起。


  她曾經畫過一幅《天女散花》,畫得仙風縹緲的,那仙女就跟活的一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避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天女撒下的花朵就跟真的似的,好像從畫面撒了出來,馬上能用手接住。這幅畫被一個佛門居士用一千兩銀子的高價買走,接著就有人向負責訂貨的田亮預定雲兒的觀音畫。


  雲兒從來沒有畫過觀音,但是她已經畫過仙女了,對人物的畫法都從畫冊上學了不少,以前也有工筆畫的基本功。就告訴田亮跟人家說,沒畫過,成功了再收錢,不簽合同。那人還不錯,沒把雲兒當清涼油,抹哪兒哪兒涼快。人家先說沒畫過,怎好逼人?就說不著急。這樣雲兒也能現炒現賣,有一點學習時間。就用了西洋的素描、透視方法,第一次畫了一幅觀音圖。畫完之後把畫貼在牆上,自己欣賞,哪裡有不足,就重新再畫。當然其它的畫也沒耽誤,一個月以後把畫好的觀音讓田亮給那人看。告訴他,就這個水準了。不行的話,就把畫退回來。結果那人給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說立刻就把這張畫裝裱起來,掛在府上的佛堂里。


  畫過觀音之後,定佛畫的人一下子增多。很多人都說,瑞王爺的陳福晉肯定就是一位神女,她畫出來的觀音簡直就是活靈活現,就象要從畫上走下來一樣。


  於是來定觀音畫的、如來的、羅漢的,其他神仙的,突然增多。比方八仙過海、麻姑獻壽等等。這樣的畫雲兒根本就不會,心裡沒譜兒。但是雲兒有很多畫冊,上面是什麼形象都有,可以臨摹、參考。但是雲兒手下的八仙過海比畫冊上的更有仙氣,因為她自己就是神仙。訂貨單都已經排到次年的中秋節了,這些佛畫就排到了後年。雲兒不管誰定的畫,都是按訂貨日期給畫出來,誰夾楔子也不行。後來居然有洋人來定畫,要耶穌的畫,天主的、聖母瑪利亞的,還有要天使畫的。雲兒在買來的資料和列印的資料里找參考,居然給找到很多種版本的西洋畫畫冊。經過雲兒的綜合取捨、加工潤色,立體感驟然增強。甚至有人說,晚上做夢就看見畫上的聖母瑪利亞從神壇上走下來。


  雲兒很想讓蕊兒也來畫神仙畫,可是蕊兒正害喜,只好等生產以後再說了。


  煊兒非常不放心懷孕的蕊兒,得空就來看她。蕊兒現在就是瞌睡,成天想睡覺,還沒到睡覺的時間就躺下睡了。甚至在沐浴的時候就能睡著。煊兒本想今天就在蕊兒這裡睡了,一看未來的小母親睡得哈兒哈兒的,還擺成了一個「大」字,害得煊兒在哪個角落也躺不下,只好逃到「紫薇閣」來了,睡在李靈兒這裡。可能是習慣成自然,煊兒的幾位側福晉已經習慣了他的行蹤不定。就沒有一個人因為煊兒在哪位側福晉的房裡多住了一宿兩宿的出現爭鬥,這一點比宮裡的那些妃嬪的境界高多了。


  「煊王爺到!」梁子公公的女性男高音把李大美女嚇一哆嗦,趕緊起身到門口去迎千歲大人。


  李靈兒是西子湖邊長大的,後來隨父進京,對茶文化比較熟悉。她家裡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比周馨瑤的家境要好許多,手裡就是不缺好茶。所以煊兒經常過來蹭茶喝。


  上茶之後,煊兒說:「大才女這麼用功啊?這都多晚了還不歇息?明天還要賺銀子呢。」


  靈兒已經習慣了煊兒的調侃。說:「靈兒是怕以前學過的東西忘了。」


  「你以前都學過什麼?」


  「哪裡有什麼,就是詩詞格律什麼的。」


  「你的詩作、詞作可不可以給本王欣賞欣賞?」


  「靈兒根本就沒有什麼詩作干作的。倒是很想拜讀王爺的大作。」


  「那就讓你徹底失望了。本王才疏學淺根本就不愛好這個。」


  「不愛好乾嘛要看人家的詩作詞作的?」


  「欣賞嘛,也算是愛好?」


  「自然是的。」


  「你聽說過李漁這個人嗎?」


  「李笠翁啊?聽說過。大才子啊,怎麼了?」靈兒很奇怪。李笠翁是和他們同時代的人,只是年齡上要大很多,已經不是電視劇里那位風流倜儻的大才子,而是兩鬢花白的老頭兒了。他才名斐然,創作的劇本很多。但是自視正統的人士對其嗤之以鼻。所以靈兒雖然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翰林之首李掌院卻嚴禁子女接觸李漁的作品。」


  「你的意思是他的名聲不好?」


  「也不是名聲不好,他是寫戲的,戲劇嘛,裡面可能就有艷詞什麼的。其實這人還是很有才氣的,就是他的大作從來沒有拜讀過。本王這裡有兩本小冊子,是額娘和阿瑪、舅舅雲遊的時候那邊的朋友給翻印的。喏,你和馨兒兩位大才女一人一本。就是個對對子用的,算是工具書吧,不是什麼靡靡之音。你吩咐人把馨兒找來。」


  少時周馨瑤就來了,聽了煊兒的介紹,真有點汗顏了:她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鯉魚、草魚的,老爹也是學富五車的人,就沒跟自己提過這個人一句。是了是了,恐怕老爹也是把鯉魚當作毒蛇猛獸了。


  「什麼小冊子?」


  「《笠翁對韻》,就是對對子的,可能對你們有用。」


  李靈兒接過來,翻看一下,立刻欣喜若狂,如獲至寶:念道: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雷隱隱,霧蒙蒙,日下對天中。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牛女二星河左右,參差兩曜斗西東……太好了!這個東西好像人畜無害吧?幹嘛要禁止呢?」


  「可能是禁止一部分,不該禁止的也跟著受牽連了。我跟你們說啊,悄悄自己看,別傳。這個好不容易弄來的,還是繁體字,明白了?」


  「不給別人看是明白了,可是什麼是繁體字呢?」


  「嗨,就是咱們學的這種字,亂問。困了困了,睡覺吧。」


  周馨瑤趕緊福了一禮:「馨兒告退。」


  「本王明晚去你房裡。」


  「是。」


  且不說煊兒在李靈兒房裡有什麼活動,就說周馨瑤把小冊子帶回房裡還在小聲讀著:「河對漢,綠對紅,雨伯對雷公。煙樓對雪洞,月殿對天宮。雲叆叇,日朣朦,臘屐對漁蓬。過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驛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藕花風……太好了太好了,常常為了一個對句寫不出來懊惱,有這樣的參照真是太好了!煊王爺是馨兒的貴人嗎?馨兒想要什麼他就有什麼!」


  看了看書的結尾,居然發現有對李漁的生平介紹,但是1611——1680這樣的字就很莫名其妙。這是字嗎?什麼意思呢?


  靈兒房裡,煊兒已經完成開枝散葉的播種任務,正在和靈兒說話。


  「相公,你看這裡,是什麼意思?怎麼還有這麼奇怪的文字?」靈兒指著書的結尾,問起介紹李漁生卒年的阿拉伯數字問道。


  「壞了、壞了,怎麼這個也出來了?點燈、點燈。」


  「相公你怎麼了?變毛變色的」


  「沒什麼大事,你點燈就是。」


  靈兒披衣下地把燈點亮,煊兒在靈兒的桌案上拿起毛筆,把書上的阿拉伯數字塗黑了,一想還不放心,乾脆把李漁的生卒年份用剪子剪了下來,對靈兒說:「李漁的書是禁書。」


  靈兒沒有多問,相公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好像上面並沒有犯禁的東西啊?就是那種字很奇怪。就提醒他,馨兒妹妹那裡還有同樣的一份呢。」


  煊兒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忙暈了。我去把馨兒那份拿來處理了。你先睡。」


  「好的,你穿件衣服,別著涼。」


  「沒事沒事,我去去就來。」


  周馨瑤還在看《笠翁對韻》,聽見輕輕的敲門聲,問道:「是誰?」


  「是我,趕快開門。」


  周馨瑤聽出來是煊兒了,趕緊來開門,煊兒把她手上正拿著的書拿在自己的手裡,說道:「拿剪子給我。」


  「怎麼了?」


  「你去拿就是。」


  「哦。」周馨瑤把剪子遞給煊兒,煊兒乾淨利落地撿下了生平介紹,揣進懷裡,轉身就走。周馨瑤滿懷不舍地看著煊兒的背影,愣了半天。


  靈兒卻是睡不著了,身邊這個人,他怎麼會對這樣的東西感興趣?可是困惑之餘,靈兒也有些慶幸。這個丈夫雖然不能把自己當成寶貝那般呵護,可也沒見他討厭自己。這個溫潤的性格也不至於招來什麼禍患吧?他阿瑪救護過兩代君王,也沒什麼大權在握,這樣就不會得罪什麼人,誰能找他晦氣呢?


  煊兒果然是言必信,行必果的人,第二天就下榻在周馨瑤的房裡。但是他不想讓李靈兒有被冷落的感覺,還是先把兩個人找在一起說了一會話兒:「本王這裡有幾個腦筋急轉彎,你們兩個猜一猜,猜對了有賞,猜不出來有罰。」隻字未提昨晚的事。


  兩位才女覺得煊王爺很有情趣。在煊兒的眼裡,只有蕊兒是妻子,其他四人只是朋友,對朋友也應該維持友誼,猜個謎好象不是沉溺什麼吧?


  煊兒和幾位側室夫人相處很好,到現在為止沒有一點府斗的蛛絲馬跡,也沒有偏愛哪一位的跡象。福晉就和雲兒嘀咕了:「妹妹你說咱們兒子這種事都能做的很好?對蕊兒的關心、體貼相當到位,對幾個側室少奶奶也是一碗水端平,太難得了。」


  「您也高看咱們煊兒了,他呀,準是拿那些謎語啦、腦筋急轉彎啦誘惑她們。女孩子不就是喜歡這些嗎,投其所好唄。」


  「有幾個會這麼投其所好的?這是智慧!」


  「您看您兒子什麼都好,沒缺點。」


  「可能有,姐姐沒發現。」福晉說話從來都是這麼幽默。


  「妹妹你說他才多大?就能把幾個媳婦都給擺弄得服服帖帖。有的人家的少爺,兩個女人就把他給攪得焦頭爛額。」


  「不完全是這位少爺無能,是他的兩個女人太厲害了。」


  「福晉,國公夫人求見。」


  「直接請過來就是,這麼小心做什麼?」


  「魚兒參見兩位福晉,福晉們吉祥!王爺在雲主子后樓,請兩位福晉過去一趟。王爺還吩咐,除了您二位,別人就……」


  「好好好,明白了,我們馬上過去。咱們王爺厲害了,居然驅使國公夫人給通傳消息。」


  「不是啦,是王爺在陪客人,過不來,讓您二位見客人的。」


  「客人?什麼地方來的客人?咱們王爺那個大忙人還有時間陪客?咱們一起走吧?」


  雲兒挺納悶兒的,能讓王爺這麼重視的客人可不是一般的身份吧?不用別的,就九千歲這個頭銜也不是隨便見客的。


  福晉也挺納悶兒,自己的嬸娘來府上,王爺是說幾句話就避開的。看樣子,這位客人除了甘霖大師就不會是別人了。


  來到樓上,直接進西側雲兒的居室,沒人!那就去東側居室,雲兒

  剛要舉手敲門,門就「呼啦」一下開了,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被人抱住了,緊緊地抱住,然後是一個熟悉的年輕女聲叫了一聲「云云姐!」接著就「哇哇」開嚎。


  「小麗!喬麗!」雲兒早就忘了自己的嫡福晉形象,大叫大喊起來。


  然後是藍藍和婷婷的動靜:「我說云云,也得給我們一個大大的熊抱吧?」


  「藍藍、許老師!」雲兒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了,用帕子擦都覺得矯情,乾脆用袖子了。緊緊抱住了藍藍和許婷婷。


  耳邊又傳來嚴肅和海龍的聲音:「我們也是異域來客,云云你光是跟女同胞親熱,把我們當背景板啦?」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我做夢都沒想到啊。」雲兒當然不能跟嚴肅和海龍擁抱,只是跟他們握手。可是兩位男士根本就不客氣,握住雲兒的手就不放。小麗的行俠仗義之氣馬上就產生了,在兩個人的腳面上各踩一腳,倆人哇哇大叫放開了雲兒。


  「兩個壞蛋!你們就沒看見美大叔的眼光嗎?」


  眾人哈哈大笑。雲兒一下子看見了王爺身後的甘霖師父,忙給師父請安,師父說:「進屋說話。國公夫人也進來,對了,你們吩咐人把田亮和凌娟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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