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塑料鞋底
雲兒告辭回後院了,王爺和田亮到樓上的客廳里去說事兒。福晉脫了練功服,洗了臉,吃了兩塊點心,騎車也很消耗體力,她都餓了。
「福晉您怎麼樣啊?一定很累吧?」鄭嬤嬤關切地問福晉。
「累是累一點,不過我高興著呢。就是到了後來沒人扶著自己騎的時候,太愜意了!耳朵邊上小風呼呼的,真有那個凌空飛翔的感覺。」
「也不知道以後奴婢有沒有這個福氣,看您騎車那個愜意勁兒,太眼饞了!」
「雲主子不是說了嗎,我房裡的幾位嬤嬤都可以學嗎?」
「您是練功夫的,身子靈活,奴婢老天拔地笨哈哈的,摔了奴婢不要緊,要是把您那寶貝車子給摔掉一塊皮就罪過了,連賠都沒地兒給您買去。」
鬟兒說:「鬟兒是看著您笨哈哈的了,以後您就別騎了,摔壞胳膊腿兒的,朱先生該心疼了。福晉哪,奴婢可否試試?」
「不行!鄭姐姐笨哈哈的還能知道小心,你是愣頭青一夥兒的,什麼時候穩當了再學。」
鬟兒的嘴巴立刻掛上了油瓶。
傍晚的時候,王爺沐浴得清清爽爽的,搖著他的鐵柄大扇到飛雲樓來了。雲兒主僕三人給王爺請了安,魚兒水兒在王爺面前的八仙桌上擺了茶點,就告退下去了。
「你坐吧。這些天還折騰東西嗎?」王爺慢慢喝著茶。
「雲兒堂屋裡的箱子都是做布藝隨手就能拿到的東西,很方便,不用特意折騰。雲兒有幾件事請王爺的示下。」
「師父不是說府庫以南地上地下、各空房子里的東西都歸你經管嗎?你做主就是。」
「不是經管東西的事,是雲兒想再安幾台不同功能的縫紉機,就能多生產幾樣布藝產品。」
「行,你什麼時候把縫紉機找到了,就什麼時候找亮子。不用擔心,他是你哥哥。」
「雲兒覺得,東側起居室的外間臨窗大炕上面也可以安裝幾台其它功能的縫紉機,就在炕上做活也是一樣的。。」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個實在話。如果裡間外間都安了縫紉機,可以安十幾台呢。要不,把臨窗大炕拆了?」
「您不再娶側福晉了?」
「再提這個茬兒口我可不客氣了啊。」
「是,雲兒不敢了。」說完就笑起來。
王爺也笑了:「你是不是時刻擔心這個事兒啊?表面上看,娶你進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我生兒子,你已經給我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任務完成得很好,我再娶側福晉有什麼意義?」
「其他王爺不是多多益善嗎?」
「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不能拒絕太后給他們送女人,太后也有太后的打算,就是拉攏大臣,之所以太后沒有堅持給我送女人,也是我無職無權,拉攏我沒意義。不過也難說她一定不給我送女人,但是必須拒絕,不能開這個頭兒,接受一個就得接受十個,我可是要過安穩日子的,有幾個女人象你和福晉這樣的?」
雲兒很感動,小聲說:「雲兒有什麼好,從來不會在您面前賣萌,也不會說惟恭您的話。」
「你要那樣我就不理你了。咱們成親七八年了,你什麼品行我還看不出來嗎?我覺得你跟田亮不大象兄妹,還和以前一樣是主子和下屬的關係。不過也是啊,當了二十多年的獨生女,忽然間有了哥哥,心理上還不大習慣。亮子在他那個侍衛的圈子裡也生活了十來年,以前在深山修道,一下子融入你們的生活也不習慣,慢慢來吧。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跟他說,他真是你親哥哥,沒有什麼需要背諱的。二十幾年的習慣形成了特定的生活軌跡,想改變是很不容易的。不過呢,這個血緣關係是聯繫你們的紐帶,慢慢就能融洽了。仔細觀察,他的相貌很像你母親。」
「這倒是,雲兒覺得他和我娘的長相特相似,尤其是眼睛。有意思,兒子象娘女兒倒象爹。」
「這個情況多了。但是你性格很象你娘都是急脾氣。亮子的深沉、睿智很象先生。」
「嗯,真是這樣。也許事情太突然了,平常對雲兒恭恭敬敬的侍衛成了哥哥,倒不如和侍衛好相處了。起碼有在異域那段友誼吧,雲兒和田亮說話就比和莽格、納蘭隨便些,叫哥哥總是不好開口。」
「對了,雲兒還有一件事想跟您說,怕說了您會生氣。」
「有這麼嚴重嗎?那倒要洗耳恭聽了。」
「雲兒把您的旅行用拉杆箱給福晉送過去了。雲兒自己也有一個,您的就給福晉做念想了。」
「這麼做也對,我還記得箱子里有不少那邊穿的衣服。」
「拉開箱子云兒發現您的手機也在裡面,就給拿出來了,要不很怕福晉拿給鄭嬤嬤她們看,然後就得問是幹什麼用的。雲兒想,咱們在這邊也沒有衛星信號,就把手機當照相機,以後咱們再開個照相館,估計也會賺錢吧?」
「照相鐵定能賺錢,但是包括手機和咱們買的數碼相機,沒有電腦照片怎麼出來呢?」
「那就在雲兒那裡安裝發電機和電腦,再把其它的照相機找出來兩台,先用手機練習照相?」
「我看行,那你就練習著,我不是還有一部手機嗎?」
「您的在你箱子里,您去福晉那裡直接就拿了。」
「還是給你用吧,我也沒學照相。這個東西不能給福晉,她身邊的鬟兒嘴巴不牢靠。」
「嗚哇,雲兒有兩個照相機了。」
「等你練好了就教給魚兒和水兒。還有亮子,跟彩珠是怎麼回事啊?」
「還沒圓房呢。」
「人也娶進家了,不圓房不是耽誤人家姑娘嗎?看那個彩珠倒不像是太后的眼線。」
「誰說的,她恰恰是太後派來的,已經跟哥哥說了。但是她已經發誓不給太後送消息,說她差一點被先前服侍的那位小主子給逼著喝毒酒,是皇上救了她,你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不會給太後送消息的。」
「這倒是有些可信,消息不能不送,只是送的內容不是對咱們不利的,這樣彩珠也安全不是?」
「您說得對極了。回頭您和哥哥說吧。雲兒覺得現在開照相館是不是早一點?」
「那就先練習照相,學明白了再說。」
田亮又來彩珠房裡歇息了,彩珠趕緊幫他脫下外衣,奉上茶盞。
然後拿了把扇子給田亮扇風。田亮很不喜歡這麼被人服侍著,就把扇子拿過來自己搧,想了想說:「你不用這樣誠惶誠恐的。只要你不做對府上對王爺不利的事,我們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彩珠沒有聽明白:「相公您說的和平相處是什麼意思?」
「就是平等相處。聽夫人說你已經參與做布藝了?」
「是,彩珠特別喜歡那些精緻的針線活兒。」
「沒事做做也好,不早了,咱們安置吧。」
田亮今天是帶任務的,和彩珠圓房。是王爺的命令,田亮也知道早晚有這天,不然真是耽誤人家。
不管有沒有興趣,就直奔主題。圓房結束,彩珠還象在夢幻中一樣:相公不嫌棄自己了?自己成了他真正的女人了?想到方才的情景,彩珠羞得不行。就著月光,在暗中仔細觀察田亮:田亮屬於非常英俊的類型,如果仔細看就發現,他還真象先生一些,更多的象陳夫人,集他們的優點於一身。眉毛很濃,臉型剛毅,鼻樑挺直,嘴型相當好看。如果是白天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大大的雙眼皮……
可能是白天的事很多有點累,再跟彩珠運動了一會,很快就睡著了。他是練武之人,歷來淺眠,睡夢中都能感覺到彩珠的眼光,不睜眼就說:「還不睡?」
彩珠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心裡卻被幸福漲滿了。
第二天就田亮就到魚兒房裡來了。自從納妾那天到現在還沒和魚兒交流。魚兒問他用膳了沒有,沐浴了沒有。
「不要操心那麼多,魚兒,你的相公已經和另外一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你不推出去嗎?」
魚兒就抱住了田亮的腰,扎在他的懷裡:「不要說!魚兒怎麼能怪你!你已經夠為難了,魚兒怎麼忍心再埋怨你什麼。」
田亮第一次吻了魚兒,魚兒羞死了!可是她沒有力量擺脫田亮,也不能拒絕他。吻過之後羞得捂著臉:「相公你真是的,學壞了。」
子夜練功之後,雲兒把安裝發電機需要的種種都隔空搬運過來,事先讓魚兒轉告田亮,給她安裝一點設備。次日田亮就來到雲兒房門前
報名:「屬下田亮聽主子吩咐。」
「你幹嘛,臉上好像綳了漿糊一樣?快進來。」
「主子吩咐屬下做什麼?」
「王爺說下一步要開個照相館,讓我先練著。你那部手機找到沒有?你好像是跟嚴肅學了吧?水平一定比我高。」
「您是不是想安裝發電機?用電腦控制印表機?」
「反應很快嘛,就是這個意思。發電機和相關設備都找齊了。你看在什麼地方安?」
「后暖閣怎麼樣?」
「后暖閣里還有滿滿的塑料鞋底和泡沫鞋底呢。」
「這個容易,樓下的西配樓還有兩套空房子,挪下去就是了。先把后暖閣的門打開通道,您別動手,屬下找納蘭和格隆去。」說罷匆匆離開,少時便把納蘭和格隆找來了。
納蘭笑道:「總管大人今天吩咐屬下等做什麼?」
「做苦力,扛鞋底。」
「什麼什麼?扛鞋底?」
「扛鞋底之前把擋著后暖閣房門的這些箱子挪開。」
不知道納蘭在田亮耳邊說了什麼,就捂著腦門大叫「哎呦」,挨了一個爆栗子。
納蘭誇張地大叫道:「不好啦,總管大人打人啦。」
「罰你到樓上再找幾個力氣大的爺們來扛鞋底。」
大個子親兵費揚古和大李子是力氣最大的,扛著一個立方的大箱子根本就沒費什麼力氣,惹得院里的其人瞪眼看著:「這個傢伙力氣太大了吧?」
其實那個箱子是泡沫鞋底,塑料鞋底就有重量了。
小太監吉祥和樂呵也被找來扛鞋底。看著費揚古背上的箱子渾身都要打哆嗦了:這個箱子要是壓在後背上,吉祥就變成吉祥片了。
田亮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邊拿出一個小箱子,對吉祥說:「老魏過來。」
吉祥姓魏,被叫成老魏,小臉都抽了:「總管大人,奴才才十二歲。」
「十二歲就不是老魏了?小老魏行吧?轉過去,彎腰、劈腿,扛大的扛不動,這還有小的。」
小老魏的臉抽得跟包子一樣。覺得後背也沒重多少總管就說了:「你行啊,已經扛兩個了還想扛啊?」
摸摸後背還真有東西,便扶著箱子出去了,輕飄飄的好像根本沒重量。剛出大門就聽王公公蝎蝎螫螫的叫嚷聲:「哎呦喂這猴兒崽子長能耐了,扛兩箱子東西不怕壓傷力了,給我放下!」
到底是師徒,太心疼了:「這誰呀,讓我們吉祥扛兩個箱子?」
「我說老王你趕緊進來扛幾箱子好多著呢。」
「您說讓老奴扛箱子?老奴可是身殘之人。」
「少裝可憐,要說給你發銀子你腦袋能削個尖兒,過來,扛個大個兒的,格隆侍衛把那老東西拉過來。」
因為是一個院兒住著,王公公經常被幾個年輕侍衛給「欺負」了,他也知道是開玩笑,根本不當回事。可是今天玩的就懸了,扛那麼大的箱子還不把脊梁骨給壓塌了?
「幾位就饒了老奴吧?那麼大的箱子……」
「少廢話,扛走!」
「天殺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居然讓咱家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扛那麼大的箱子?嗚嗚……」
「走啊,還想扛一個?門都出不去的。」
王公公覺得後背稍稍有點沉,就被納蘭踢了一腳:「走啊!」
「咦?這麼輕快?好像棉花似的,這還差不多。」
抑鬱了好幾天的田亮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還能跟王公公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