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3現在是順路了
三日後,春日宴舉辦的日子。
一身紅衣縹緲,在搖曳生姿的裙擺上清晰地繡著一隻雪白的鸞鳥,鸞鳥栩栩如生,行動間,紅色的衣,勾勒著細碎的金絲,與白色的鸞鳥相互交錯,更是襯得女子風姿綽約,萬千風情,宛若冷豔的花妖轉世,奪人眼球。
“姑娘今日出席春日宴,定然是要豔壓群芳的。”挽碧由衷開口,一雙眼舍不得從自家姑娘身上移開。
花念芙懷中抱著咕咕,肩上站著神筆,她目視著銅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的麵癱臉。
而後。
伸出手來扯了扯自己的唇,讓自己的唇瓣往上麵揚起了一個弧度,然後望向一側的挽碧。
詢問道:“這樣好看嗎?”
這樣是不是在笑啊?
挽碧:“.……”
挽碧不想打擊自家姑娘,但還是隻能如實回答:“姑娘,不好看,快放下你的手,你還是保持著麵癱吧?”
難道用手拉著把嘴角往上翹就是微笑了嗎?
挽碧一臉誠懇開口:“姑娘不必糾結表情,反正無論姑娘是笑著還是哭著,還是麵無表情著,姑娘肯定是最美的!”
花念芙:“.……”
那可真謝謝挽碧對她的自信了呢?
蘇察從外頭走進來,俯身道:“大小姐,三小姐已經在外頭等著了,時間也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花念芙點了點頭,從椅子起身,開口:“行,出發吧。”
她抱著咕咕出門,神筆已經蹦回到了丹田處,在她身後跟著的,一左一右正是挽碧和蘇察。
一行三人剛剛走出浮曲閣,繞過九曲紅廊,便看到前方花念雨和孫姨娘的身影。
今日花念雨一身鬆花綠長裙,鬆花綠本是俏皮,加上對方小巧可愛,一眼見之,屬實讓人眼前一亮。
看到前方影影倬倬走來的花念芙,花念雨眸中起了一抹驚豔。
她幾步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花念芙一眼,眉眼皆是帶著靈動的笑意:“大姐姐今日好美,想必定然是要豔壓群芳的。”
大姐姐未曾毀容之前,便已經是西京城三大美人之首了,而如今的大姐姐,容貌已是徹底長開,可見容貌是比以往更盛的。
“大小姐豔麗無雙,自是極好的。”孫姨娘側首看了花念雨一眼,小聲道:“今日是你大姐姐回來後第一次參加宴會,你可要護著點你大姐姐,知道嗎?”
其實對於近日的春日宴,孫姨娘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若不是今年舉辦的東道主是永安侯府,孫姨娘真心不想要自家大小姐去參加。
畢竟所謂的貴女圈中,對大小姐指指點點的說法從來就沒有停歇過。
花念雨抿了抿唇,像是知道姨娘的擔心,她輕輕握著她的手,說道:“姨娘放心,雨兒一定會保護好大姐姐的。”
她.……怎麽可能讓大姐姐受到傷害呢。
挽碧在一側,聽到這,忍不住笑道:“姨娘就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三小姐的。”
她家姑娘可用不著保護。
誰遇到她家姑娘,吃虧的隻能是別人。
“好好好,那你們幾個就多看著點兩位小姐,聽說這回參加春日宴的人數比往年多了不少,萬事小心。”孫姨娘囑咐道。
花念芙頷首,說道:“姨娘放心。”
今日嘛,她就是要去春日宴搞事的。
想一想,隻覺得內心無比的激動與興奮!
孫姨娘送著兩姐妹到了府門外。
侯府門外,看到花念芙出來的東博鬆,從馬車上走下來。
“念,念芙。”本以為有些難以開口的話,一經開口,便好似在心中衍生了一朵花。
東博鬆止住心中的悸動,抬眸看著前方一身紅衣縹緲的女子。
“大姐姐,是太子殿下。”花念雨拉了拉花念芙的衣袖,看向東博鬆的視線中,有些許的好奇。
太子殿下怎麽還叫大姐姐芙兒了呢?
花念雨偷偷瞥了太子一眼,又立馬低下了頭。
花念芙抬頭一看,頓了半響後,說道:“你怎麽在這?”
“我聽說你也要參加春日宴,剛好順路,想著不如一同過去?”男子白皙的臉上,掛著一抹淺淡的輕笑。
神川大陸世風開放,男女同行比比皆是,倒也不是多麽奇怪的事情。
何況兩人各自都有馬車,花念芙也並未多想。
她點了點頭,說道:“嗯,那就一起。”
挽碧攙扶著花念芙上了馬車,馬車寬敞可同時容三四個人。
此刻花念芙和花念雨帶著各自的丫鬟,四個人倒是正正好的合適。
而蘇察便坐在外頭,盡職的當著趕車的馬車夫。
見對方上了馬車,東博鬆便也返身上了車內。
車內柳司偷偷瞥了東博鬆一眼,小聲問:“殿下,我們何時與花大小姐順路了?”
他們從東宮而來,明明可以走另一條路到永安侯府的,可他家殿下偏偏是舍近求遠,饒了西京城一大圈,難道這就是順路?
而且這春日宴舉辦了這麽多年了,他就沒見過他家太子殿下參加的。
也不知今年是怎麽回事,太子殿下竟有這等好的閑情逸致,想必是春天到了,思春的季節也到了吧。
柳司在腦海中胡思亂想著,臉上卻是一丁點也不敢表露。
“嗯,現在不就順路了嗎?”東博鬆臉上的笑意,如海棠初綻。
柳司:“.……”
殿下說得對,現在是順路了。
兩輛馬車遠去之時,慢了一步從府內跑出來的花繼懷開口道:“芙兒呢?”
孫姨娘攙扶了花繼懷一把,說道:“大小姐和雨兒剛剛離去,前往永安侯府了,侯爺是.……有什麽事嗎?”
花繼懷看向前方依稀還能看得到的馬車,大腿一拍,臉色沉了下來:“太子怎麽也來了?”
自家芙兒果真是與太子殿下有關係!
花繼懷看著前方遠去的兩輛馬車,一時心思百感交集。
孫姨娘不解花繼懷的意思,隻是見他臉色不大好看,小聲道:“太子殿下說順路,故而與芙兒一同前去永安侯府。”
“順什麽路,太子殿下的東宮與咱們花侯府可不順路。”花繼懷衣袖一甩,心思沉重的離去。
孫姨娘摸了摸鼻子,又看看前方已經看不到的馬車,一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