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父女相見
聲音一出,四周的聲響更是大了起來。
“你們聽,花侯爺口中所念的芙兒,難不成這姑娘真的是花侯爺的嫡女花念芙?”
“自己的女兒總不至於會認錯吧?”
“真的是侯府嫡女?可那嫡女不是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聽到聲音傳來,東博灝再次碰了碰身側的人,低聲道:“三皇兄,這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那花念芙不是早在四年前就……”
東博棠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低卻。
片刻後,他開口道:“你也說了是四年前,四年前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
東博棠抬眸看向前方。
前方女子一身紅衣,風姿綽約。
這花侯府嫡小姐,似乎與四年前出入甚多。
他雖然與這嫡小姐不曾有過接觸,卻也知道這花念芙雖是毀了容其醜無比,但是性格是最為溫柔嫻淑的。
而此刻眼前這一位,容貌或許可醫治,可那渾身散發而出的一股淡淡涼意卻是縈繞不去。
花繼懷聽不到身後賓客的討論聲,也聽不清前頭圍觀百姓口中在說著什麽。
此刻他的眼中唯有站在前方看著自己的女兒。
她無需做什麽,她隻需站在那,他就能夠知道這是自己的女兒!
這是他的芙兒,他花繼懷的女兒!
花念芙豔麗的小臉上並未有太多的波動,然而內心劇烈的跳動似乎是這具原身在告訴著她要如何的行動。
“爹……爹爹。”
剛剛喊出一句的花念芙隻覺得臉頰上隱約有些涼意,她不自知地抬手朝臉頰一抹,隻摸到一灘涼涼的水。
原是眼淚。
花念芙雙眼有些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花繼懷是原身的父親,還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從這一刻開始,她腦海中又無比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人是她花念芙的父親。
她已是原身,原身也是她。
花念芙被花繼懷擁進懷裏,他顫抖著,有心想要緊緊的摟住女兒,又擔心自己用力過大傷害到女兒。
許久不曾感受到父愛的花念芙緊緊的擁住他,輕聲道:“爹爹,不孝女芙兒,回來了。”
花繼懷眼角的淚滴到了花念芙的肩膀上,他抬手擦了擦,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激動。
“芙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爹就知道你會沒事的,你會回來的。”
有道紅色身影從府內跑出來,一側的李錦繡想要拉住她,卻是沒來得及拉住,隻聽她尖聲道:“不可能!爹爹,她不可能是芙妹妹!”
花念芙這個小賤人早就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她的手裏!
所以眼前這人一定不是!
花念芙轉身看向來人,清冽的眼眸與其四目相對時,王夢彤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女人臉上和頸脖光波光滑無比,容貌亦比以往更甚,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此人就是花念芙。
她沒死!
可.……可這怎麽可能呢?
四年之前……
“王夢彤,好久不見了呢。”花念芙淡淡看她,沒有錯過她眼中的一抹疑惑和後怕。
怕就對了。
“你……”王夢彤臉色發白。
李錦繡伸手拉住王夢彤有些顫抖的手,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太過僵硬,“彤兒,你芙妹妹回來了,你是高興過頭了嗎?”
王夢彤壓下心中的震驚,臉上的神色哪怕有胭脂的加持亦是脫不出蒼白之態。
“我……”王夢彤看向李錦繡,沒有錯過她眼中朝自己看來的深意。
心中的紛亂亦加強烈,王夢彤呼出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開口道:“芙妹妹,當真是你,你沒事太好了。”
她說著,就要跑過來拉花念芙的手。
不等對方的手伸來花念芙就錯了身,語氣略帶嘲諷,她淡道:“王夢彤,四年前的那天.……”
“芙妹妹,四年前的那天確實是我的錯,是我看到你同一個男人行了那等事,我害怕所以才回來找人一同過去,可誰知道你見到我們來竟轉身跳入懸崖。”
王夢彤說到傷心處,眼淚還在往下掉。
花念芙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四年前死後在世人眼中是這樣的死法。
與人苟且後被王夢彤等人發現索性跳入懸崖自殺?
可真是不錯的死法。
“芙妹妹,我知道……我不該,我那天不該帶人過去的,是我的錯,你要殺要打都是應該的。”
王夢彤“啪”的一聲跪下來,臉上的淚滴一滴滴的滑落到地麵。
圍觀的百姓看此一幕,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低低的交談起來,吃起八卦。
“這花念芙自己做了那等傷風敗俗的事情被王小姐撞到了,如今還要來怪人家?”
“噓,少說點吧,侯府大門內的事情咱們不一定了解,你說若是侯府嫡小姐出事,那得益的人是誰?”
“依這位兄長的意思,那還是這王小姐……”
又有人道:“要我說啊,定然就是這花念芙自個耐不住寂寞才整出了那一堆的事情,王小姐不過是撞破了她的事,何其無辜?”
“三皇兄,你怎麽看?”東博灝摸著下巴,一雙眼眸在花念芙和王夢彤的身上轉來轉去。
今日來花侯府可真是來對了,要是沒來他還看不到這麽精彩的一幕呢!
東博棠手中拿著一柄白玉扇把玩著,似對眼前這一幕沒有多大的興趣,“老七,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事,不過.……”
他抬眸落在前方挽碧牽著的那匹棗紅色的馬匹上,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不解,“不過那匹馬,不是攝政王的紅煞嗎?”
東博灝本還在熱心的看戲,冷不防聽到攝政王這個詞,當下就一抖身體,顫道:“哪……哪裏,攝政王在哪裏?”
“我是說,那匹馬似乎是攝政王的。”
花念芙聽著四周傳來的細微聲響,又看向跪在地上聲淚並茂表演的王夢彤,冷聲道:“四年前的那天發生了什麽你我皆知,你說,我若是……”
王夢彤一哆嗦,抓住她的手,低聲道:“花念芙,縱使爹爹信你,你也沒證據,何況我若是怎麽了,侯府也好不了,相信你也不願意侯府會出事吧?”
花念芙看著她,甩開對方的手,淡定道:“放心,我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