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歸來複仇
瑞和三年，王都費淩，春！
三月初九春雷陣陣洛國公府迎來了皇後省親，洛皇後嫁入皇家三年今日還是頭一回回家探親。
母親早逝父親遠征幾位叔伯兄弟都不在京中，大門口隻有繼母餘氏帶著幾位妹妹跪地相迎。
不見兩位嬸娘出來相迎估計是祖母病重，皇後洛棲來不及與諸位寒暄就直奔後宅而去。
凝和堂，洛老夫人的住處，洛棲才進門就被人攔住了去路：“皇後娘娘恕罪，老夫人有令，隻允您一人進去探望。”
知道祖母的脾氣洛棲沒有多想也沒有多問，吩咐隨行之人全部在外等候後她獨自一人進了屋。
烏雲蔽日電閃雷鳴，狂風暴雨打的窗戶直嘭嘭，屋內沒有掌燈，洛棲憑著記憶來到了床前：“祖母……”
寒光閃，利刃現，一把匕首衝出床幔瞬間就抵上了她的脖頸：“姐姐，你真是叫我好等。”
“你，你是誰？”洛棲大驚，本能的往後退，一隻手突然從她的腦後冒了出來，並且快而重的捂住了她的嘴：“別動，割斷你喉嚨。”
抬手點穴收起利刃，洛府已故的二小姐洛雲拉開床幔從床上跳了下來：“幾年不見姐姐還真是沒有一點兒長進，屋裏藏了這麽多人都沒有察覺，真是夠蠢。”
心髒驟停，被點了穴道的洛棲滿眼驚恐：“你，你是人是鬼？”
哢嚓一聲雷響在頭頂炸開，紫藍色的閃電從窗戶處照進來，映在洛雲臉上如蜈蚣般的疤痕，觸目驚心。
年少毀容洛雲最恨別人說她像鬼，以致於二話不說抬刀子就捅：“你才是鬼。”
一刀下去血流如注，洛二夫人急吼出聲：“你幹什麽，你瘋了，這衣服你一會兒還要穿著回宮，你捅爛了怎麽穿？”
手上用力刀子又挺進幾分，洛雲笑道：“怕什麽，她穿的又不是宮裝，換一套便是。”
“換一套？你說的輕巧，皇後出行豈會隨便更衣，快住手，別胡鬧。”伸手奪刀將她拉開，洛二夫人急忙又道：“趕緊把人皮麵具戴上，把衣服脫了，一會兒出去就按照我先前教你說的做。”
時間緊迫，隨行出宮的宮女不可能一直在外麵等著，因此，她說完就去脫洛棲身上的衣服。
連挨兩刀洛棲心中又驚又痛，但由於周身大穴全部被封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像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弄。
“您就是太膽小，大伯都舍棄了她，她現在還有什麽可怕的。皇後，皇後之位從今天開始是我的啦，哈哈哈哈。”洋洋得意滿心歡喜，洛雲說完以後又猛地將洛棲提起：“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娘是怎麽死的嗎，我來告訴你，她和你一樣都隻不過是洛家的一塊墊腳石而已，物盡其用，無用則棄。”
“洛雲，住口。”疾言厲色張口喝斥，洛二夫人扭頭看向簾後。
知道誰在簾後，洛雲揪住洛棲的衣襟再次拉向自己：“再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姘頭季青臨死了，被皇上所殺，千刀萬剮。”
氣血翻滾逆流而上，衝破穴道的同時洛棲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刀插進了她的心髒：“不可能，他不會死。”
一見傾心，情根深種，隻可惜造化弄人，但他一直是戰場上往來不敗的銀袍將軍，皇上豈會殺他。
猝不及防血濺臉上，洛二夫人驚立當場，不過那隻是一瞬間，瞬間之後她一掌將洛棲拍到了牆上：“雲兒，雲兒……”
“娘，救……救我……”一刀穿心，一命呼呼，上一刻還沉浸在做皇後的喜悅中的洛雲死了。
頃刻間，洛二夫人瘋了，揮出一拳打向洛棲後又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說：“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連挨兩掌身受重傷洛棲無力反抗，很快，她窒息了。
“嚷嚷什麽，還不趕緊把她嘴堵上。”事發突然，一直躲在簾子後麵的洛老夫人坐不住了，聽到外麵的人要進來，她一揚手上的拐杖就狠狠的敲在了洛二夫人的頭上。
洛二夫人不防，當即暈了過去，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兩個婢女立刻上來幫忙：“老夫人，二姑娘……二姑娘她死了。”
氣息全無，洛雲死不瞑目。
眼瞅著她們母女差點兒壞了自己的大事洛老夫人十分生氣，冷哼一聲道：“死了就死了，不中用的東西，拖出去，讓六姑娘代替。”
怒火中燒抬腳去踢洛棲，見她竟然還有氣，洛老夫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季家傾覆，你無所出，叫你假孕爭寵你又死活不肯，還有季青臨，他視你如命，若說服他謀反我又豈會殺你。”
想想就來氣，好不容易送她入宮竟然不聽話，非但不聽話最近還頻頻跟她對著幹，如何能忍，隻能殺了代替。
連挨兩刀、兩掌洛棲身受重傷，無力反抗，躺倒在地：“我娘……我娘是你殺的？”
血流不止，身上漸漸沒了力氣，但洛棲語中卻透著肯定。
提起死去多年的大兒媳婦洛老夫人滿身戾氣，十分厭惡道：“憑她，也配。”
洛棲不信，尤其是想到先前洛雲說的話，口吐鮮血張口再道：“敢做……不……不敢當嗎？”
世人皆知洛國公夫人死於難產，七年前過世，卻無人知曉她死的淒慘，開腸破肚慘不忍睹。
嗤笑一聲轉身坐到對麵的太師椅上，洛老夫人不屑一顧道：“殺雞焉用牛刀，她不過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殺她，何須我動手。不過，你硬要一個凶手的話也不是沒有。”
“誰？是誰殺了我母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洛棲迫切的想知道。
輕擺衣袖，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洛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說：“是先帝，哦，也不能說是先帝，是她的美貌，是她的美貌害死了她自己。”
陳年舊事，久不提起，她都快忘了。
“什麽意思？”親眼目睹母親死後慘狀洛棲這幾年一直在暗中調查，隻是一直沒有結果，而當年為母親接生的人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