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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情死

  夜軒再次進組拍戲了,起初接到電話錢明傑還不相信。他開公司車到樓下接夜軒的時候,看到人坐進來他還不敢相信。


  在拍戲的空檔,錢明傑端著泡好的茶。到夜軒休息的小棚下面,放到桌子上。看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夜軒。


  正在拍戲的麗笙,微微側目看離她不遠的夜軒。距離上次拍戲有一個月沒見了,都說明星是沒有隱私的。這一個月他像消失了一樣,微博上報紙上沒有任何消息。


  想到他上次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是病了住院了?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正火的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壓下心底的疑惑,麗笙拍完了這場戲。


  她沒在旁邊等,接下來的幾個場次沒有她。她的下一場是跟夜軒對戲,想必夜軒也是的所以才會到棚下休息。


  錢明傑見麗笙過來,想叫夜軒的。麗笙搖搖頭示意不用,安靜的坐到摺疊椅上看雜誌。


  夜軒醒過來看到麗笙並沒有意外,讓錢明傑給麗笙也端一杯水。他同麗笙也算老朋友了,所以很自然的聊起了天。


  「今天怎麼沒帶助理?」夜軒問她。


  「休假了。」麗笙看著夜軒笑的優雅,問出她一直奇怪的事,「最近一個月沒見你,網上也沒有你的消息,是病了嗎?」


  「病了,不是很嚴重。休息了段時間。」夜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避重就輕的道。


  站在燈塔頂尖的人,拍的很趕。它本身就是一部電影,在加上中間耽誤很多時間。為了趕檔期演員和工作人員,都近了最大的努力。索性都是實力派演員,基本上都是一次過。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拍攝完站在燈塔頂尖的人,夜軒低調的和公司解了約,期間沒有跟任何人說。錢明傑接到通知,讓他去帶心的藝人,他才知道夜軒解約了。他沒有聲張從公司出來,先回到自己家帶上狐猴。再次往夜軒家趕,他想問問夜軒為什麼甘願付違約金,也要從公司離開。


  門鈴聲響夜軒打開門,見到是錢明傑他沒有意外。作為他的助理,相當於是這幾年和他走的最近的了,他過來找他也在他預料之中。


  跟在夜軒身後進去,錢明傑換上拖鞋坐到沙發上,眼睛盯著他倒果汁的背影。果汁放到茶几上,夜軒坐下背倚著靠墊。狐猴跳到他腿上窩在上面,頭還在他身上蹭了蹭。


  「一句話都不說,你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端起玻璃杯,喝一口裡面的紅色液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明明是甜的到他嘴裡竟然有些澀然。「你有想過被你拋下的粉絲嗎?還是你找個那個人了!」


  「粉絲我會解釋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找到了。」夜軒的嗓音低沉,「我要離開是因為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還在娛樂圈嗎?」錢明傑問他,其實他想問的是在娛樂圈混的話,能不能讓他繼續當他的助理。或者是跟他到別的地方去。


  「不在。」娛樂圈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插曲,既然不得不離開,既然沒有了停留的理由,那就永遠的離開吧。


  他看了那篇報道,沈君和左雋會完婚,在沈君生辰那天也就是兩個月後。他不會留下來參加沈君的婚禮,他想她也不會想看到他的。


  離開前他會給黑豹下一個禁制,它不是喜歡這裡嗎!那他就讓它永遠的留在這裡。他會禁錮它的法術,讓他以豹子的形態在這裡受盡人間疾苦,嘗盡人生百態。


  收回精神力,睜開幽藍的豹眼。夜軒準備走了,是想逃了啊!怎麼能讓你輕易的離開。看來計劃要提前了。


  「剛才那個是誰?」等錢明傑走了,桑塔從客房裡走出來。


  「在這裡認識的朋友。」


  「我們要回去了是嗎?」桑塔問夜軒,雖然他在這個城市呆了兩年,雖然他並沒有真正接觸過,他也感受到了人情世故的冷漠。他不屬於這裡,首領也是。


  「嗯,是的。你準備準備,這幾天我們離開。」夜軒看了眼被雲遮蔽了的月亮,是時候了。


  「聽清楚我給你說的了嗎?」精亮的豹眼灼灼的看著沈君。


  「聽清了。」止不住顫抖的手背到身後,手裡攥著的匕首泛著波動的銀光。


  「記住了,要插進他的心臟。只有他的心臟能救你的母親。」黑豹怕她心慈手軟,在一次警告。


  「我知道。」沈君深吸一口氣。但是她發現無論怎麼平復,心都像缺失了一塊。回到家的后,她坐到沙發上。手裡捧著杯熱茶還是抖。


  左雋來了,坐到她對面都沒有反應。「它給你說什麼了?」


  「他?」沈君迷茫的眨眨眼睛。


  「豹子。」


  「你知道它!」喝一口水,沈君平靜的道:「看來它不止跟我一個人做了交易。」


  「想說嗎!」左雋靠到沙發上,盯著沈君看。


  沈君搖頭,「會好的。」說完這三個字她就不在言語了。


  是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人最終都是為自己活的,左雋沒提醒她。他過來的目的也不是提醒她,只是出於這些年的道義過來看看沈君。結果差強人意。


  送走左雋,沈君打開沈母卧室的門,看著緊縮在角落裡,披頭散髮的母親。她必須這樣做,在生她養她二十多年的人面前。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夜軒站在窗前,指間夾著吸了半支的煙。他看著外面的雨,今夜應該不會停了。


  我在歸人等你。沈君!

  看一眼房間里亮著的昏黃燈光,夜軒撐著傘走進泛著涼意的雨幕里。街道上沒有人,街邊的店鋪大多都關了。只有一兩家還亮著。


  站在長廊上,沈君看著那道由遠而近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直到那張俊郎的臉龐映入她的眼帘!她張張嘴終究是沉默了……


  停住步伐,夜軒看著坐在道路當中的黑豹。他的眸光略冷了一些,涼風吹過撩起了他額際的碎發。


  沒有交談沒有言語,因為他們對彼此的憎恨早已深入骨髓。傘伴著雨水落到地上,激起一片水花。夜軒出手了,黑豹今天不來找他,他也會去找它。欠人的終究是要還回來的。


  剛開始黑豹還能招架,漸漸的開始力不從心。當雷電從夜軒上當匯聚形成一個巨大漩渦的時候,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


  隨著夜軒的雙手結印,雷電在空中凝聚,化身為一條數丈長的巨龍沖向黑豹。


  黑豹張口,源源不斷的噴出一道藍色火焰,在身前形成一個火焰盾牌。給我擋住了。


  隨著巨龍的衝擊,火焰盾牌慢慢的變暗變暗直至熄滅。盾牌沒了抵擋作用,攻擊落到身上,黑豹翻了幾個跟頭滑出十幾米遠。


  夜軒一步一步走到黑豹身邊,冷然的盯著不停嘔血的黑豹。抬起的手開始在一次凝聚雷電。


  噗呲……沈君抖著手後退,看著沒入夜軒後背的匕首。她像是被扼住喉嚨一樣呼吸困難。


  夜軒低頭看著從胸膛露出來的刀尖,他轉身慢的像過了一個世紀。「為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沈君神情慌亂,「我必須這樣做。」


  「為什麼?」夜軒喃喃的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後退的沈君不注意絆了一腳坐到地上。她的衣服早已濕透,黑色的長裙貼在身上,髮絲凌亂的沾在臉上。杏眼被雨水沖刷的睜不開。


  黑豹勾起起邪魅的笑,這個人類果真沒讓它失望。豹掌一揮藍色火焰凝結成一把劍,刺向夜軒。吱呦一聲一個模糊的影子,撲向他。


  聽到狐猴的叫聲,緊接著是重物落到地上的噗通聲。他側頭看著血流不止,半個身子鑲進水泥地里的狐猴。狐猴圓圓的眼睛盯著沈君,嗚咽兩聲閉上了眼睛。


  夜軒把刀拔出來,扔到地上。他走向黑豹步履平穩,他說:「黑豹,你會永遠留在這裡,被飼養、調教、戲耍。」


  黑豹立在地面不動,豹眼緊盯著夜軒:「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的心臟已經受到重創,力量寄宿在本體的你,不會收到影響!」


  「我的心臟長在左邊!」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將黑豹打入地獄。這一刻他怕了。


  夜軒一掌一掌的拍向黑豹,注視著沒有反抗能力的黑豹,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對死亡的恐懼,深深地在黑豹心底蔓延。


  「沈君還不動手?」黑豹吼愣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君。


  腦海里閃過的畫面,讓她悲痛欲絕,是她失約了負了夜軒。沈君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的走向狐猴。跪到地上把它從坑裡抱出來,輕輕的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它的頭上。


  夜軒祭出內丹懸在黑豹上空,金色的光芒竄進黑豹身體里。它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能量被剝離,煉化。失去和它的聯繫,它忍不住服軟,它說:「放了我夜軒,我會滾的遠遠的,在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晚了。」晚了,在他族人慘死的時候,就已經沒了轉換的餘地。


  「不要~不要~~」察覺自己的內丹不受控制的升起,黑豹發出慘叫。


  湛藍的內丹被夜軒吞到嘴裡,他聲音里沒有絲毫溫度的道:「我會設下結界,讓你永遠的留在這裡,直到你死亡。」說完夜軒轉身,不在理會奄奄一息的黑豹。


  黑色的皮鞋停在沈君身邊,她抬頭看向夜軒,看著他黑色的眼眸。夜軒靜靜的看了她幾秒,彎腰從她懷裡抱走狐猴,消失在廣袤的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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