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和範轍在一起，就是飛蛾撲火
喬兮知道範蒔曉和周怡心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可具體什麽關係就不清楚了。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偷聽一下。
她輕輕轉身，躡手躡腳的貼著牆，盡量讓自己往拐彎的地方靠攏，這樣可以聽的更清楚些。
還真聽清楚了。
不過不是範蒔曉和周怡心說的話，而是範蒔曉漸漸遠去的清脆的皮鞋聲。
“……”喬兮。
看來範蒔曉是擔心在走廊裏會遇到熟人，跑到衛生間去打電話了。
“肯定有貓膩，要是沒問題的話幹嗎要背著人。”喬兮嘀咕。
忽然又聽到轉彎那邊有腳步聲傳來，且越走越近。
難道範蒔曉這麽快就講完電話了？
喬兮仗著膽子想冒頭看一下。
結果正撞到一盤糖醋魚上。
原來是服務生給包房送菜。
現在這盤魚掉到了地上，喬兮的衣服上還沾染了很多湯湯水水的油膩。
這種高檔場所的規矩就是，客人永遠是對的，不管客人做了什麽，錯的永遠是服務生。
所以服務生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正好剛才那個給喬兮送小藥箱和衣服的領班路過，立刻把服務生訓了一頓，還對喬兮說，“喬小姐，您的衣服我們餐廳負責幹洗，如果洗不幹淨我們會照價賠償。”
喬兮這人，要是別人對她凶，她會毫不客氣的凶回去，要是別人敬她一尺，她就敬別人一丈。
“沒關係，我自己回家洗洗就好了，你們不用管我了，這事就這麽過去吧。”喬兮趕忙拒絕。
範蒔曉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再和領班扯皮下去，就會被範蒔曉看到了。
到時候範蒔曉要是問起什麽情況，服務生肯定會如實說，範蒔曉就會知道她鬼鬼祟祟的在這裏。
絕對不行。
領班還想說什麽，喬兮轉身就走。
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可以單獨回包房了。
正好臭臭那個王老板。
喬兮一推包房的門，王老板還以為是範蒔曉回來了，立刻起身相迎。
範蒔曉不在的時候，他一口菜也沒吃。
當看到不是範蒔曉而是喬兮時，王老板的笑僵在了臉上。
他嘴上不說，但心裏明白在黑玫瑰夜總會把喬兮給得罪了。
看範蒔曉那個樣子，對喬兮真不一般，範蒔曉幫喬兮拉椅子入座，還給喬兮布菜，同為男人，他看得出這絕對不僅是範蒔曉的紳士風度那麽簡單。
真搞不清這兩個人是什麽關係，所以包房裏隻有他們兩個都時候，還真是尷尬。
喬兮沒心思研究王老板在想什麽，沒情沒緒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抓著雪白桌布的一角玩，根本就把王老板當空氣。
不過王老板在看到喬兮衣服上的油膩時，深深的皺眉。
特麽的一股子醋酸味。
“喬小姐，範老板呢？”王老板已經不敢對喬兮有什麽非分之想了，搭訕著問。
“喂，我離開包房去洗手間的時候，他不是還在這裏嗎？那時隻有你們兩個人，他去哪裏了，你應該問你自己吧？”喬兮很討厭王老板打斷自己的神遊天外，沒好氣的說。
王老板吃了個癟，礙於喬兮和範蒔曉的關係，不敢發作，隻能坐在那裏咽冷氣。
喬兮是沒心思吃東西，王老板是被氣的吃不下去。
飯桌上頓時清冷，這期間隻有服務生從新端了一盤糖醋魚來擺在餐桌上。
還好不多時範蒔曉回來了，一看包房裏的冷空氣就笑著問，“你們怎麽不吃？”
“在等您啊，我怎麽能先吃呢。”王老板看了下喬兮的臉色，沒敢說我們怎麽敢先吃。
喬兮剛想說什麽，範蒔曉就看到了她衣服上的油膩，很吃驚，“喬兮，你怎麽了？”
喬兮一腦袋黑線。
剛才自己真是傻掉了。
隻擔心會在走廊裏被範蒔曉看到，忘了衣服上的髒是躲不掉的。
可又不能說出剛才的事，大眼睛在包房裏亂轉，有辦法了。
“是他，剛才服務生上菜的時候，他跟我搶魚吃，弄得我衣服上都是油膩。”喬兮指著王老板栽贓陷害。
“……”王老板想要辯解，可想著範蒔曉和喬兮的關係，就算他解釋的都是實話，範蒔曉也未必會相信。
範蒔曉也沒有給王老板解釋的機會，直接對喬兮笑，“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他將一整盤糖醋魚都放到了喬兮麵前。
喬兮趁範蒔曉不注意，得意的看了王老板一眼。
王老板恨的牙根癢癢，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剛才的衣服還在，你要不要換上？”範蒔曉建議。
喬兮立刻搖頭，“不用了，反正外麵也天黑了，沒人會留意我的衣服。”
這對話本來沒什麽毛病，可在王老板聽來，這裏麵彎彎繞可就多了去了。
換衣服？
怪不得剛才範蒔曉和喬兮都出去了那麽久才回來，原來這兩人連吃個飯都等不及。
同樣是男人，他懂的。
幸好在黑玫瑰的時候沒有把喬兮怎麽樣，不然就真得罪範蒔曉了。
吃過飯，離開餐廳，王老板有自己的司機接送，範蒔曉要送喬兮回家。
喬兮本來想自己坐公交車走的，可看看時間，快晚上七點了。
範轍說過晚上七點左右會回來吃飯，兩個人吵歸吵鬧歸鬧，喬兮還是舍不得不給範轍飯吃的。
坐公交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到範轍的公寓，便直接答應讓範蒔曉送。
範蒔曉問她地址，問的是她和喬毓的那個家。
“不是那裏。”喬兮直接報了範轍公寓的地址。
範蒔曉發動了車子，打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你和範轍公開住在一起了？”
“嗯。”要是以前，喬兮會撇清，但現在大方的承認了。
喜歡一個人，最起碼的尊重就是承認對方的身份。
範蒔曉沒有再說什麽，默默的開著車。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範蒔曉開了車載電台，裏麵正播放著一首哀怨的曲子。
“範轍大廈將傾，和他在一起，無異於飛蛾撲火。”範蒔曉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勸誡喬兮。
“我記得有個女作家說過，飛蛾在撲火的那一刹那，肯定是很快樂的。”喬兮不知道是心有所感，還是被那音樂給感染的，“而且範轍隻不過是失去總裁的職位，又不會死。”
對喬兮來說，最大不過生死。
“你不懂的。”此時綠燈已經來了，範蒔曉卻把車子停靠到了路邊，街燈的光亮灑在車窗上，加上車子裏也開著燈，兩種燈光交織，撲朔而迷離。
喬兮靜等範蒔曉的下文。
“也許你覺得範轍失去了總裁的職位，還可以做別的，他電腦水平出神入化，你可能想著他可以做一個程序師，對嗎？”範蒔曉問。
喬兮點頭。
她的確這樣想過，隻要肯工作，就絕對不會沒飯吃。
“你錯了。”範蒔曉聲音淡淡，“範轍曾經站在所有人都頭頂上，怎麽肯低頭屈就於人？那就不是範轍了。”
範轍怎麽肯屈就於人？
這話帶給喬兮的是有史以來最強烈的震撼。
沒錯，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王者，此外不適合做其他任何工作。
範轍就是那樣的王者。
張惜雲的話隻是讓喬兮有所動搖，範蒔曉的話才讓喬兮真正下定決心必須離開範轍。
範轍隻有和周怡心聯姻，才會永遠屹立不倒。
喬兮一陣沉默，心痛的連呼吸都困難。
範蒔曉看著喬兮落寞的表情，沒有再說什麽，繼續開車。
外麵不斷倒退的路燈在喬兮眼中一片模糊。
範蒔曉默默的遞過來一張麵巾紙。
原來她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喬兮接過麵巾紙，卻沒有擦眼淚。
車子裏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等到了範轍公寓所在的小區，範蒔曉才開口。
“喬兮，別回去了。”
喬兮明白，範蒔曉這話不單是字麵上的意思，是讓她離開範轍。
“謝謝你送我回家。”喬兮解開安全帶，下車。
朝著公寓那裏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範蒔曉的聲音，他也下了車，站在春天的夜風裏。
“喬兮，我會等你的。”
喬兮假裝沒有聽懂範蒔曉話裏的深意，“這麽晚了，不用等我，你也快回家吧。”
沒有回頭，說完就繼續走。
在拐彎的地方，無意中看到範蒔曉還站在車子那裏等著。
喬兮加快腳步上樓。
還沒有拿出鑰匙開門，就聽見裏麵有響動。
難道範轍已經回來了？
喬兮的淚水本來早就幹了，可還是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一下臉，被周怡心抓破的地方還很疼。
她趕緊把頭發放下來，遮住臉上的傷口，打算一進門就低著頭進廚房做飯，不讓範轍發現。
可進了門，才發現裏麵的不是範轍。
是鍾點工。
“喬小姐，您回來了？晚飯我已經做好了，家裏也收拾好了，您還有什麽別的需要嗎？”以前喬兮在這裏住的時候，鍾點工見過喬兮，還有印象，所以直接稱呼她喬小姐。
喬兮心情一鬆，又很矛盾的失落。
範轍說好七點回來一起吃飯的，卻沒有回來。
“我沒什麽事了，辛苦你了。”喬兮說。
鍾點工聽沒別的事，就走了。
喬兮看到餐桌上擺著很多盤子，上麵蓋著罩子，那是為了防止飯菜涼了。
房間裏充盈著飯菜的香氣，像是一個家，可惜隻有她一個人。
喬兮換掉油膩的髒衣服，趴在客廳的窗台上，隻要範轍的車子回來，她第一眼就能看到。
可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範蒔曉的車子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