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灌藥
“我真的不能說,喬兮,求你不要逼我,我這輩子認命了。”張雪茹死活都不肯說那個男人是誰。
喬兮看張雪茹情緒很激動,隨後會暈過去的樣子,真要是暈了,喬兮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隻能說,“好,我不問,你不要再哭了,我不想弄哭你的,咱們回家吧。”
其實喬兮心裏有個小算盤,張雪茹要麽是被那個缺德男人給嚇到什麽都不敢說,要麽就是還有什麽把柄在那個男人手裏,迫使她不能說。
以後她會找機會再跟蹤張雪茹的,那個男人肯定還會來找張雪茹,她一定能查出來是誰,到時候有那個男人好看的。
“等一下再回去,我的眼睛一定哭腫了,被值夜的保安看到就麻煩了,他們都是林美麗聘來的人,有什麽都會跟林美麗報告。”張雪茹考慮的很周到。
喬兮明白,林美麗這種人,沒事還要無事生非呢,要是知道張雪茹哭成這個樣子,肯定添油加醋,經過這女人一加工,被家裏傭人一八卦,傳到張創業耳朵裏,肯定是最難聽到版本,肯定又會拿薑秀煙出氣。
“你站起來,我扶著你慢慢走一走吧,總是蹲著你會頭暈的。”喬兮小心翼翼的扶起張雪茹。
兩人在寒冷的夜風裏走著,喬兮怕張雪茹冷,幫她緊了緊衣領,可張雪茹還是在發抖,不知道是身子冷,還是心冷。
“不行,你這樣會感冒的。”喬兮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張雪茹披上。
“這樣你也會凍感冒的。”張雪茹見喬兮裏麵隻穿了一件很薄的綠色毛衣,說什麽也不肯。
“我這個人身體最好了,當初生喬毓的時候,上午分娩,下午就能下地走路了。”喬兮為了讓張雪茹相信,開始吹牛。
“別騙我,你忘了我是醫生了嗎?”張雪茹拆穿喬兮。
剛好前麵不知誰家一輛麵包車停在路邊,兩人就跑到麵包車那裏避風,張雪茹把喬兮那件外套撐起來,兩人一起躲在這個臨時的帳篷下擠在一起取暖。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張雪茹讓喬兮看看自己的眼睛還腫不腫,喬兮仔細看了一下,“看不出來哭過了,這下可以回家了。”
兩人走回張家,按了門鈴,保安給她們開的門。
以前張創業總是工作到很晚,或者有應酬,半夜才回家,所以張家廚房裏有值夜班的傭人,隨時準備著給張創業弄夜宵。
“兩位小姐回來了?要不要吃點夜宵?有熬好的紅棗粥。”廚房值夜班的女傭過來問。
“我不吃了,我泡個熱水澡就睡了,今天實在太累了。”張雪茹囑咐喬兮也早點睡,就回自己房間了。
喬兮大概能猜到,張雪茹和那個男人在西餐廳進了包房後,照那個男人的極端心理來看,肯定發生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要說心理不正常,喬兮覺得範轍也好不到哪裏去,居然跟她一起上廁所,雖然沒有發生什麽,但是單想想這件事就夠狗血的了。
“小姐,您呢?要喝粥嗎?”女傭問喬兮。
“我?當然喝,除了粥,我還要一杯熱熱的薑糖水。”剛才差點凍死喬兮,別看和範轍去那麽高檔的餐廳,被範轍鬧得她都沒好好吃飯。
吃飽喝足,喬兮上樓回自己房間睡覺。
張家上下都寂靜極了,喬兮怕打擾到別人睡覺,就把鞋脫了,光著腳走路。
可是剛走到樓梯的拐角處,一聲粗曠有淒厲的男子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寧靜。
“不是我,我沒有害死你們……你們都是來找我報仇的吧?哈哈哈,好,我們同歸於盡……”
這聲音來的太突如其然,喬兮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仔細一聽,原來是張創業的聲音。
在醫院的時候,喬兮也聽到過張創業這樣做噩夢說胡話,看來現在他又做噩夢了。
“真是報應,活該,讓你把我扔掉墓地裏,要不是我兒子,今天說不定我就餓死在外麵了。”喬兮覺得非常解氣。
張創業還在繼續胡言亂語著,大概意思不外乎不要找他報仇,他後悔了,要不就是說他什麽都沒有做過,不關他的事。
喬兮本來不想搭理這個茬,最好能讓張創業叫喚一夜不得安靜,她用被子把頭一蒙,照樣可以睡的像死豬一樣。
可是張創業的喊叫聲把張家的人都驚動了,喬兮聽到樓下傭人房那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肯定是傭人們都跑出來了。
“創業,你怎麽了?”薑秀煙第一個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往張創業的臥室跑。
林美麗也睡眼惺忪的從自己臥室出來,不過並不著急去看張創業,先觀望一下風頭。
喬兮怕張創業再打薑秀煙,便也跑到了張創業臥室門口,正好這個時候薑秀煙把房門推開了。
房間裏隻亮著一盞床頭燈,張創業穿著睡衣,還用被子裹著自己,驚恐的瞪著眼睛,“我沒有害你們……你們就是我害死的,有本事就來找我算賬啊!”
喬兮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個張創業白天出帶她出門的時候,她還覺得他像個大人物似的,現在就跟一個被人追打的落水狗似的狼狽。
“創業,你醒醒,我是秀煙,你不要怕,我在這裏。”薑秀煙衝到床邊,搖晃著張創業。
張創業剛才那死魚似的眼睛,漸漸有了人的氣息,盯著薑秀煙看了一會,終於回過神來了,一把推開薑秀煙,“我什麽時候害怕過?我頂天立地,問心無愧!”
薑秀煙冷不防,被推倒在了地板上,頭撞在一張椅子上,把椅子撞出去好遠,可見摔倒不輕。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喬兮趕緊過去扶起薑秀煙。
薑秀煙雖然沒有流血,但是額頭上腫了好大一個包,喬兮看著都觸目驚心。
這時候張雪茹也跑了進來,看到薑秀煙這個樣子,就往外拉她,想給她上藥。
可薑秀煙死活都不肯走,“藥!創業今晚不肯吃藥,不然不會做噩夢的,快給他吃藥,吃了藥他就能好好的睡了。”
“藥呢?”喬兮問。
“在這裏。”一個傭人趕緊把張創業的藥拿過來。
喬兮拿著藥往張創業那邊走。
“我沒病,吃什麽藥?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張創業隨手抓過枕頭,床頭櫃上的台燈和煙灰缸砸過來。
張雪茹死拖活拽的把薑秀煙拉走了,其他傭人都不敢進來,喬兮躲的不及時,被枕頭砸了一下,差點摔倒。
張創業真的是發瘋了,不然不會用枕頭砸人也這麽痛。
“這樣鬧下去不是辦法,必須讓他趕快吃藥。”張雪茹看了一下張創業的樣子說。
可是所有人大眼瞪小眼,除了薑秀煙,沒人敢勸張創業吃藥。
喬兮有辦法,“叫幾個值夜班的保安來,讓他們按住張創業,把藥給他灌下去。”
但保安門來了後,一聽要對付的是張創業,各個嚇得臉色發白。
“要是不聽話,就把你們都給辭退了,要知道張家可是在商界有頭有臉的,你們離開了這裏,休想在別的地方找到工作。”喬兮威脅。
幾個保安麵麵相覷,隻好硬著頭皮答應。
薑秀煙把張創業要吃的藥片仔細的研成碎末,用水調均勻,張雪茹還放了安眠藥進去,為的是讓張創業能好好睡一覺,然後在喬兮的指揮下,保安按住張創業,給他灌了下去。
不一會,安眠藥藥效發作,張創業睡了過去。
薑秀煙給張創業蓋好被子,讓大家都去休息,眾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間,林美麗自始至終隻遠遠的看著,沒有管過張創業。
最後薑秀煙關了燈,走出張創業的房間,把房門也輕聲管好,生怕會吵到張創業,一轉身就看到了喬兮,“你怎麽還不去睡?已經沒事了。”
“他這樣鬧,總不能天天這樣給他吃安眠藥吧?”喬兮想和薑秀煙商量個辦法,最好能把張創業送到醫院去。
“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習慣了。”薑秀煙說的很淡然。
“什麽?”喬兮嚇了一跳,她還以為張創業是在醫院的時候才開始的,沒想到是張家常年上演的戲碼,“他為什麽總是做噩夢?這應該是某種疾病吧,沒有找大夫看看嗎?”
“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哪裏是肯看醫生的人,連吃藥都要想辦法哄他吃,就是這樣,還經常不肯按時吃藥,不然也不會在車禍第二天就鬧著出院了。”薑秀煙很無奈的說。
“這樣下去會把你給累垮的。”而且還會連累張家上下所有人都睡不好覺。
“我的身體倒是沒什麽,我就是擔心……”薑秀煙忽然神色一變,滿臉深深的憂患。
“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咱們可是一條藤上的螞蚱,還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呢?”喬兮覺得張家的水很深。
薑秀煙盯著喬兮看了一會,眼底裏閃過諸多複雜的情緒,最後長歎一聲,“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可創業的病也是從這些事情上來的,告訴你也無妨。”
喬兮最喜歡聽八卦,尤其是壞人的八卦,等她聽完了一定要把消息賣給小報,讓張創業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這裏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薑秀煙帶喬兮去了自己的臥室。
在關門的時候,喬兮發現薑秀煙還很小心的四下裏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聽才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