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打你出手

  關塵白眉頭高高的挑起,也沒有把她的手拉離自己,笑得像偷吃成功的老狐狸:“我選的人果然沒選錯,我把阿芙蓉處理得那麽細,你都能吃得出來,厲害。”


  “不厲害。”阮橖沒有接受他的讚美,誇獎:“阿芙蓉是止痛的好藥,我分析過你的藥理,少阿芙蓉不可。”


  “所以我吃了,我既然吃了,我就不害怕,老東西,趁我現在心情好,哪裏來滾哪裏去,我不會和你去南疆的。”


  “你會去的。”關塵白伸出手劃過她的臉龐,非常非常篤定的說道:“錐心刺骨的疼,沒人受得了,包括你在內。”


  “我之所以還留在這裏,就是等著你疼得受不了,向我求饒,讓我帶你走。”


  “絕對不會。”阮橖說的斬釘截鐵:“死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比去你那滿是屍骨的地方,強百倍。”


  “不就是阿芙蓉嗎?我吃了你那麽多的止痛藥丸,你就該知道,我能調配出來。”


  “至於阿芙蓉上癮和產生幻覺,你該相信我,都能承受這麽大的痛處,都可以不要命的和赫連衍同房,我還在意什麽阿芙蓉?”


  關塵白手扣在了她的腰上,和她動作親密極了:“你調配不出來的,你沒有藥引,調配不出來這樣的效果。”


  “阮橖,自從給你吃下蟲子的那天開始,我就開始算,算什麽時候把你擄到身邊最好,最後想著,強扭的瓜不甜,心甘情願的比較甜。”


  “所以我來找你了,不遠千裏來找你了,別再拒絕我,跟我回去,如果你喜歡巫不染,想和他在一起睡覺,也是不要緊的,我不會在意。”


  他在意的是千秋,能千歲,根本就不在意阮橖跟什麽人睡一起,反正最後,體內蟲子的原因,她總歸是他的,誰也搶不著。


  阮橖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變成拳頭,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在肉眼之下變青。


  而後抵在他心口的手,硬生生的在他的心口摳了下去。


  關塵白有一瞬間的心慌,出手推阮橖。


  阮橖把他卡得死死的,不太鋒利的指甲鑲嵌在他的肉裏,目光沒有任何一絲情感,就像看一個屍體一樣:“你倒是大方的很,懂得與人分享,老東西,我容忍你不是代表我弄不死你,別得寸進尺。”


  “你想活著,你就不會弄死我。”關塵白對於她的話沒有懷疑,他現在不但脖子在她的手上,就連心脈,也在她的手上。


  她那一雙手,白淨如玉,卻能刺破他的皮肉,緊緊的卡在他的心口上,也正如她話中所說,她想殺了他,輕而易舉,不受任何威脅。


  阮橖卡在他心口的手,又向裏麵進了兩分,“再說一遍?”


  心尖嫩肉,被如此粗魯的抓扯,誰能受得了?

  關塵白緊抿嘴唇,直勾勾的看著她,不在言語。


  阮橖手又進了兩分,五個指頭全部進去了,麵上帶著滲人的笑:“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要聽。”


  關塵白在這一瞬間沒有任何/勇氣去重複,剛剛說阮橖不會殺了他的話。


  他知道隻要他一說,接下來就是魚死網破,怎麽千歲萬秋,都不會存在。


  “不說是吧?”阮橖哼笑一聲:“長老院的長老,不過如此,貪生怕死,以求千歲萬歲。”


  人都有軟肋,眼前這位的軟肋就是死。


  他害怕死,懼怕死亡所以要千歲萬歲,要研究什麽長生。


  “誰都怕死,沒有人例外。”關塵白斟酌了一下說道:“阮橖,有話好說,我現在沒有讓你疼,說明咱們可以繼續合作。”


  “你讓我疼得了嗎?”阮橖自己知道心尖已經隱約在發疼,因為她的手已經夠了他的心房,讓他心房的蟲子,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可以。”關塵白話音落下,阮橖心尖銳利的疼痛,瞬間四散開來,讓她無力,從關塵白身上跌落下來,捂著胸口憤恨地看著坐在椅子上關塵白。


  關塵白看著自己心口上的五個血窟窿的指印,沒有處理,而是把衣裳一拉:“很疼,我也很疼。”


  阮橖手腳無力,隻有一張嘴可說話:“你疼個屁,你再讓我疼。”


  關塵白倒也幹脆利落,站起身來壓下心中慌亂:“你想清楚,在未過年之前,我們離開,我等你。”


  “那你就慢慢的等吧。”阮橖身上被冷汗浸透:“我不會跟你走,我自己可以……”


  關塵白嘴角露出一抹譏笑,“我今天離開皇宮,住在距離你有十裏路的城西。”


  阮橖知道他什麽意思,眼睜睜的看著他走。


  情蠱兩個人不能分開的太遠,距離太遠,疼痛直就會加劇。


  關塵白離開的這一天裏,阮橖疼的倦怠,躺在床上,除了喝水,飯都沒有吃一口。


  司北堂宿醉到晚上才醒,洗漱完頂著水汽,悠哉地來到了皇後宮,依蘭要不是赫連衍臨行吩咐她,大晉主帥過來不必阻攔,她見到司北堂肯定命人把他轟出去。


  現在她倒上熱茶,擺上點心,生怕怠慢了他,惹皇上不高興,惹準皇後不高興。


  司北堂進門見到阮橖圈縮在床上,一把拍在她的背上,孤男寡女,依蘭看的膽戰心驚。


  “怎麽還在睡呢?你都變成一頭豬了。”


  阮橖暗自擦了一把汗,才抬起頭來:“你才睡得像一頭豬,天黑了才醒。”


  司北堂哼唧了一聲:“這還不是怪你男人,要不是他灌我酒,我能這樣嗎?”


  阮橖聽到你男人三個字,耳尖紅了。


  司北堂突然眼神一稟,扣住她的下巴,“你的臉是誰打的,怎麽腫成這個樣子?”剛剛那邊臉在視線盲區,沒有看見,看見了司北堂眼底就翻湧了。


  阮橖下巴一扭:“還能有誰,南疆那個老東西唄。”


  司北堂眼神凝聚,恍然大悟:“怪不得赫連衍出了宮,原來是找他算賬的,你說,他會怎麽對他?”


  阮橖心驟然一縮,差點痛昏過去,掀掉被子下床,腿腳搖晃一下,才堪堪站穩:“跟我出去找他,關塵白現在還不能死。”


  司北堂看著她搖晃的身形,伸手一攬,覺著她好像又瘦了些,但並不讚同她出去找關塵白:“赫連衍是你的男人,你被別的男人打,他不幫你出氣,才讓人瞧不起。”


  阮橖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推開司北堂,隨便拉了一個披風,裹在身上,就往外走。


  外麵又飄起了雪花,冷風像刀子吹向身體。


  關塵白現在並不在客棧,而是在曾經的良王府,地牢裏,被綁在柱子上,漂亮的妖豔的臉上,全是冷汗,胸口處被烙鐵烙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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