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山體崩塌

  “救人的代價?”阮橖狠狠的不恥一笑:“情蠱不是無藥可醫。”


  玄鴆湊近她:“對,它有藥可醫,但是你醫不好,它在你的心頭趴了多年,你都沒有發現,現在說有什麽用?”


  “你該好好的去祈禱,祈禱雄蟲不會被人找到,你就可以繼續相安無事,自由自在肆無忌憚,不然的話……”


  “大不了死路一條。”阮橖無所謂的說道:“讓我受製於人,那我寧願去死。”


  “死到一了百了,就怕生不如死。”玄鴆漠然的說道:“其他的毒我都能替你解了,這隻蟲子我解不了,你得去南疆。”


  “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待在這裏。”阮橖寒一張臉說道:“還有,趕緊去把似薑給解決掉,要讓她在山下陰魂不散。”


  玄鴆嗯了一聲:“我去給你弄點藥,體內的蟲子和毒,有些活躍。”


  阮橖揮了揮手滿目嫌棄。


  玄鴆拉開房門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赫連函,麵色一緊,側目向屋子裏道:“前夫君變成了徒弟,你可是天下頭一遭啊。”


  阮橖笑著得意道:“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師妹,像你這種都可以對自己下毒的人手下留情,我的前夫君變成徒弟,也是順理成章。”


  玄鴆聞言,不客氣的反擊:“似薑隻是對我下毒,並沒有要我的命,赫連衍好像對你捅刀子了,也沒見你殺了他。”


  阮橖眼睛陡然睜大:“你知道?昏迷不醒的你是有意識的?”


  玄鴆給了她模棱兩可,讓她自己去猜:“你說呢。”


  阮橖翻了一個白眼,不願說就不願意說,沒毒死他,真後悔。


  赫連函和他擦肩而過跨進房間,籃子裏滿滿的草藥,他獻寶似的對阮橖道:“今天我早起了十種草藥,你看看,才用了兩個時辰。”


  阮橖看著還帶露水的草藥,咧嘴一笑:“你可比我有天分多了,這才幾個月你就能采到這麽多草藥,我在這山上住了兩年,認識的草藥屈指可數。”


  赫連函笑得滿眼的星星,“你叫厚積薄發,我叫勤能補拙,這些藥該怎麽晾曬,該怎麽入藥,你教我好不好?”


  阮橖從他手中接過籃子,邊往外走邊道:“這些很好認,也很好晾曬,你也不用對它們小心翼翼,這些都是皮糙肉厚的家夥。”


  赫連函笑出聲來,“你這樣的形容,它們要會言語,一定會傷心的。”


  “才不會。”阮橖來到了屋子外,本該去弄藥的玄鴆駐足眺望,阮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眉頭一皺。


  玄鴆道:“我去洗漱一下,下山一趟,你們在山上別動。”


  阮橖沒有應他,眼神逐漸的冰涼,直勾勾望著遠方。


  赫連函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望什麽,走到她的身邊,壓著聲音問道:“出現什麽事了嗎?”


  阮橖握著籃子的手一緊,指尖泛白:“平靜即將被打破,之後會發生什麽,誰也預料不到。”


  赫連函眼神一深:“是誰,誰來了?”


  “不知道。”阮橖聲音冷漠:“不過來的人,要上山了。”


  赫連函臉色微變,來的人上山了,山上有毒氣,就要特定的藥才能上來。


  現在上來的人,擁有著特定的藥物,阮橖也不知道是誰,那極有可能是敵非友。


  玄鴆洗漱換了一件衣裳,騎著白虎下了山,阮橖在山上擺弄的草藥,心神不寧,幾次把好好的草藥,給擰斷了,揪碎了,然後扔在地上,使勁的踩了踩。


  赫連函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歸於平淡,去了廚房,煮了今日的飯食。


  飯食端上桌,阮橖剛端起碗,就聽見一聲虎嘯震耳欲聾,緊接著門口出現玄鴆似薑和司北堂。


  阮橖把視線收回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然後又望了過去:“有客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燒的飯夠多,一起吃點?”


  司北堂滿臉胡子拉碴,雙眼泛紅,一個箭步跨進門檻,來到阮橖麵前,伸出強有力的手臂,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罵道:“還以為你死了呢,沒事也不跟我說一聲。”


  那巨大的掌打在後背上,疼的阮橖呲著牙咧了嘴:“好人不償命,禍害活千年,你怎麽會想到我死了呢?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司北堂往她旁邊一擠,坐了下來,阮橖嫌棄的推了他一把,“隔二裏地都能聞到你身上的臭味,多久沒洗澡了,能不能把自己收拾幹淨之後,再過來吃飯。”


  司北堂被她一推差點摔倒,手臂圈住她的腰,把她提起來,往外走。


  赫連函垂著眼簾,手緊緊的握著筷子,他永遠做不到和司北堂一樣,把她當成朋友。


  他心裏還是期望,她能愛上他,和她做真正的夫妻一起麵對人間疾苦,歡樂。


  阮橖被他撈在懷裏,雖然很難受,還是指引了後山的溫泉。


  司北堂按照她指引的路來到溫泉裏,把她放下,讓她去捉兔子,自己跳進了溫泉裏,舒舒服服的泡了溫泉。


  白虎拖了野羊過來,阮橖割了羊腿,架上了火,羊腿烤熟了,司北堂正好睡了一覺,聞到香味轉醒,趴在溫泉沿,眼巴巴的看著阮橖。


  阮橖把烤好的羊腿上麵一層膠的肉片了下來,用一個大的樹葉做盤子,放在了司北堂隨手夠得著的地方,然後繼續烤羊腿。


  焦香焦香的羊腿肉,司北堂大口大口的咀嚼,肚子沒有饑餓感,他才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手中出來的東西香,阮橖,跟我回大晉,趕緊把親給成了,也免得我天天提心吊膽。”


  阮橖真想把一隻羊腿塞進他的嘴裏,羊肉都堵不住他的嘴,“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司北堂嘴巴一癟,“你以為我想出現在這裏,我去找了赫連衍然後出現在這裏。”


  阮橖眉頭一擰:“他已經把我忘記了,你找他做什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司北堂點頭:“但,有人告訴我你被他軟禁,我撇下所有的事務,就過來了。”


  “什麽樣的人?”


  阮橖剛漫不經心的話語剛落下,就是一聲轟,通一聲巨響,整個山間搖晃,溫泉是池子裏的水,在肉眼之下,迅速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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