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什麽關係
“跟死沒區別?”阮橖聲音陡然提高:“怎麽回事?我們現在在哪裏?”
“依舊在良州城。”赫連函如實的說道:“在暖心閣,似薑找的地方。”
阮橖眼珠子看了一眼現在住的地方,精致貴重物品滿屋子都是,是暖心閣的風格。
“你去把似薑給我叫過來。”阮橖說話之間有些喘,喘氣扯動胸口的傷,疼得她到抽泣。
“你先把藥喝了。”赫連函把那碗已經放溫了的藥,端了過來,阮橖鼻子微動:“這是似薑給我調的藥?”
“是的,以補血促進傷口愈合為主。”赫連函對藥理不懂,似薑曾經跟著玄鴆,比一般的大夫更懂得如何調理身體。
阮橖胸口的傷口,都快刺進心房了,又流血過多,能搶救過來,已是上蒼恩德。
之前所有過來給她看的大夫,都說她傷了根基,需要好好靜養,好好的補著,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似薑開過來的藥,他想也沒想,每天親自煎來,一點一滴的喂給阮橖。
之前阮橖高燒不退,也許燒了五六天,燒完之後陷入最深沉的昏迷,他衣不解照顧到今天,才把盼醒。
阮橖淺嚐一口,沒有什麽大的問題,慢慢的把藥喝了,赫連函給她掩了一下被子,起身端著碗就要走。
阮橖在他身後開口:“你不必對我如此好,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赫連函露出一抹甘之如飴的笑:“我隻想你好好的開心的,並沒有想讓你的心在我身上,你不必覺得有壓力,也不必覺得介懷,這都是我心甘情願不求回報的。”
阮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最不喜歡欠人人情,現在赫連函猶如一灘水,打在上麵連水花都濺不上來,真是讓人傷腦筋。
赫連函見她不說話,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的手移開:“不要有困擾,我去找似薑。”
阮橖身體僵硬了一下,看著他離開了房間,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
剛剛的一碗藥下去,她稍微有一些力氣,能抬起了手,不過這個身體,算是傷了根基,不好好養著,就會烙下心絞痛的毛病。
誰說大夫不能醫自己,大夫對自己的身體,才是最了如指掌的,阮橖拉開自己的衣襟,看著胸口的傷口,是用針線縫合的,似薑也是膽子大,這麽深的傷口,她從裏麵縫合到外,也是厲害。
似薑變得消瘦了一些,眼下的青色,掩飾不住,匆忙的走進來:“你終於醒了,我正在著手找你師傅,不過你似乎像失蹤了一樣,一丁點蹤跡都沒有。”
暖心閣都找不到的人,老東西應該去了犄角旮旯,荒無人煙的地方去了。
“我師兄怎麽樣了?”阮橖張口便問著玄鴆:“赫連函說他跟死了一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中了毒,明日的毒。”
阮橖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眉頭微微一擰:“明日的毒是從你暖心閣裏出去的,你會沒解藥?似薑,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呢?”
似薑慢慢的坐在到她的床沿邊:“事情超出我的預料,我從一開始不知道對方拿著明日去給玄鴆大人吃的,若是知道給他吃,我死都不會把明日交出去。”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阮橖看著她懊惱的神色,後悔的眼神,譏笑道:“暖心閣號稱江湖信息第一大幫,沒有你們得不到的消息,隻有付不起的銀子。”
“你說你不知道,身為一個良州府分布的閣主,會不知道自己的對家是誰?你說出來的話,覺得我信嗎?”
似薑斟酌了一下,眼中懊惱神色越來越深:“你不信,可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玄鴆,也許這就是自食其果,我現在無比後悔,恨不得時光倒流,恨不得扇自己的巴掌。”
阮橖眼中全是冷然:“你害怕我死,所以竭盡全力救我,我身上的傷口,你用了不少好藥,提心吊膽很長時間吧。”
似薑對於她的一針見血,沒有否認,而是如實道:“是的,找不到毒醫,找不到毒醫其他的徒弟,你是唯一的希望。”
“然而你又受傷,劍傷差一丁點就把你的心房給挑破了,我特別害怕,我召集了整個良州府,醫術了得之人,日日夜夜的守著你。”
“你的傷口,是我抖著手縫合的,玄鴆大人曾經跟我說過,受傷撕/裂的傷口,最好的法子就是縫合。”
“特定的線,縫合傷口比任何藥都管用,而且,縫合過的線不用拆,會和你的肉長在一起,成你肉的顏色,若幹年以後,消失的一幹二淨。”
“我要是再不睡醒,你是不是就不行了?”阮橖嘴角一揚,帶著恥笑:“看你的眼,你的身體,你整個人都在抖,都在害怕,似薑,你差點親手殺了我師兄,不,你正在殺我的師兄。”
似薑害怕的搖頭:“我沒有,我不想讓他出任何一點事情,阮橖,買名字的人是赫連璽和另外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戴麵具的男子名為樓厲,就是你讓我查的那個,他曾經是赫連衍的影子,赫連衍當太子之時身體不好,很多時候,都是他幫忙出席宮宴跟其他。”
阮橖眼神深邃,樓厲的確和赫連衍長得一模一樣,不如雙生子一樣。
“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似薑帶了一絲憤恨咬牙:“被赫連衍,割破了喉嚨,一劍斃命。”
“那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阮橖輕巧的說道:“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影子,這是很不好找的對象啊。”
似薑努力的想從她臉上看出不一樣的神色,發現她無數次提到赫連衍,阮橖連眼神都沒變,麵上更是無波。
於是似薑慌了,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一下,努力的握緊:“阮橖,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隻要你能把你師兄救回來,你要如何懲罰我,我都毫無怨言。”
阮橖看著她冷笑:“玄鴆,嘴巴上說不在乎你,心裏很在乎你,如果我把他救回來,我要懲罰你,他肯定不願意,你這如意算盤打的挺好。”
似薑見她的怒火燒起來,轉身一跪,跪在她的床邊哀求:“阮橖,赫連衍現在已經不在良州府了,他沒有找到赫連璽,已經南下了。”
阮橖見她跪地,不由自主的好笑起來:“他南下直逼京城,跟我有什麽關係,赫連璽?現在應該死了。”
她把他扔在床底下,如果沒有人找到的話,不吃不喝十來天,跟死沒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