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無色無味

  簫顏夕從他手中鄭重其事的接過令牌,向他保證道:“殿下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赫連衍微微額首,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簫顏夕做的菜粥,菜粥剛剛到嘴,眉頭機不可察的一皺。


  阮橖在旁邊笑得無聲無息,她在菜粥裏加了一點料,吃起來口感會很酸爽。


  不過赫連衍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確定沒有毒,麵不改色的吞了下去。


  簫顏夕見之歡喜,卻有竭力的壓住歡喜,開開心心的帶著令牌,去了赫連衍口中所說之地,暖心閣。


  阮橖瞧這乞丐窩裏的暖心閣,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查來查去從赫連衍身上查到暖心閣,從暖心閣矛頭指向赫連衍,兩者相碰撞,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接待簫顏夕的似薑,似薑帶著紅色的麵紗遮住了容顏,隻露出一雙眼睛,冷若冰霜的眼睛見到簫顏夕,沒有任何波動,就跟她是她的客人,頭一次見麵的客人一樣。


  阮橖這一次以旁觀者的姿態看她,就像看兩個人一樣,這種兩麵性,讓阮橖特別有欲/望去撥開她的表層,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紙包裏的一丁點明日,就要了五萬兩,簫顏夕一陣肉痛過後,付了銀子。


  似薑麵無表情的收了銀子提醒道:“這是經過改良的明日,效果會更好,你要悠著點用,千萬不要自己吸食了,不然的話,你也可能……”


  簫顏夕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紙包,“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你這裏可有無色無味的其他什麽藥?”


  似薑毫無波瀾的眼睛一閃:“什麽藥隻要銀子到位,我都能給你弄過來。”


  簫顏夕左顧右盼了一下,壓低的聲音湊近似薑:“我要無色無味的春/藥,吃了可以令人查不出來的。”


  似薑嘴角微微一動:“有,無色無味,人吃了之後可以看到自己心愛的人。”


  “就算毒醫來了也解不了這個毒,不過銀子很貴,你要嗎?”


  “你說大話吧?毒醫都解不了?”簫顏夕一點都不笨,相反的她要理智起來很聰明,王府的郡主,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什麽樣的手段總是略有耳聞。


  “客人你是有所不知,江湖上可不是他毒醫一家獨大!”似薑淡然的說道:“有毒醫,就有醫聖,有醫聖就有醫癡,你要信我就買,你要不信我,明日/你也拿到手了,可以走了。”


  簫顏夕遲疑猶豫了一下,緊了緊手中的明日,這個地方是赫連衍叫她過來的。


  這足以說明這個地方是個好地方,所以,簫顏夕問道:“你可以確保我的信息不被泄露?”


  似薑身體向前一傾,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客人,你是不打聽打聽我們暖心閣是什麽地方,就過來跟我們交易,你怎麽不去擔心我們能把你給賣了?”


  “既然不相信我們,明日拿來,我們不賣給你了,你這五萬兩,我們還不稀罕賺了呢。”


  簫顏夕見她生氣,心中一慌:“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小心為好,不是嗎?”


  似薑站起身來:“信則買,不信則不買,幹脆利落何苦來哉猶豫不決,送客。”


  “我買!”簫顏夕看他們如此不在乎銀子,想著肯定有真材實料,“無色無味春/藥!”


  似薑轉了一個彎進了裏間,不消片刻時間,手中拿了一個瓶子出來,她把瓶子放在桌子上:“你可以先給定金,藥是不管用,過來退定金,若是管用過來付餘下的。”


  簫顏夕沒想到她會變得突然這麽好說話,心裏美滋滋的隨手撈起藥瓶,拍下萬兩銀子:“就這樣說定了。”


  似薑眼珠子一轉,拿起銀票折好放在腰封中,“容我再提醒你一聲,用了的確有效果,你卻是耍賴不給銀子的話,你就會身敗名裂。”


  “我不差你這點銀子!”簫顏夕微抬起下巴:“隻要有效果,多少銀子都可以。”


  “那就請吧!”似薑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請她出去。


  簫顏夕拿著藥帶著阮橖離開。


  阮橖心中想著,似薑沒有對她說實話,跟在這些人身後,換一個人的容顏,就可以查到太多不一樣的東西。


  有趣,真是有趣的很。


  走出乞丐巷子,簫顏夕便自己身邊的丫鬟沒說話,就問道:“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為什麽要買這樣的春/藥?”


  沉迷想象中的阮橖聽到她這樣問話,抬頭微笑道:“小姐要做的事情,肯定有小姐的道理,奴婢隻是一個奴婢,能伺候好小姐,奴婢已經很高興了。”


  簫顏夕誇道:“你很聰明,也很識相,我很喜歡你,我把你當成我信任的人,我也不瞞你,這個藥買不是給殿下吃的。”


  阮橖腳下的步子上前,“不是給殿下吃的?小姐是給誰吃的?”


  該不會給她吃的吧?


  阮橖突然想到現在正躺在床上的半霜,這種事情簫顏夕絕對能做得出來。


  簫顏夕看著這個自己信任的人,緩緩說道:“阮橖這個女人,你知道曾經,她對我下了藥。”


  “雖然因為那次春/藥,我和殿下有了肌/膚之親,可並沒有拉近我和殿下的距離,所以……”


  “所以你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這個藥是買給阮橖的?”阮橖心裏總算明了,赫連衍之前跟簫顏夕反目成仇給她看,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簫顏夕,隻是帶著人皮麵具的簫顏夕。


  赫連衍應該是為了穩住簫顏夕的父親,不能真正的和簫顏夕撕破臉皮,所以弄個假的來糊弄她。


  阮橖突然反思是不是自己長了一張好騙的臉,赫連衍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騙她以為她不會察覺什麽。


  “是的!”簫顏夕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她現在昏迷不醒,不代表醒不過來,把這個藥灌到她嘴裏,萬一她醒了,再讓殿下看到她浪/蕩的樣子,她就會徹底從殿下身邊消失。”


  阮橖本人在這裏一本正經的點頭:“的確是好主意,不過還是先去找赫連璽,等把殿下吩咐的事情做完了,殿下對您的警惕心放下了,你就能更好的實行自己的想法,您說呢?”


  “對!”


  阮橖一針見血的提議,讓簫顏夕讚同的不得了,什麽都取決於信任之上,隻要殿下信任自己,自己完美的做了殿下吩咐的事情,那麽接下來做什麽事情都好辦了。


  簫顏夕馬不停蹄的又趕到了驛館,遞上了拜帖,不多大一會兒赫連璽就派人把她們請了進去。


  阮橖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著,這才兩天沒回驛館,驛館都變了樣子,三人兩人一站崗,就是一個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走到正廳裏,廳中坐著不止赫連璽,還有一個玄衣黑袍覆蓋麵具的男子。


  男子漂亮的手,正在給赫連璽倒茶水,阮橖見了那男人,迅速的警惕起來,拉了一把簫顏夕,手指浮動之間把她身上的明日掉了包,聲音壓極低:“毒藥先不能下,赫連璽身邊的那個男人是高手,奴婢給阮橖送人參的時候,聽了殿下的隨從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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