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被綁架了
冰涼如水的眼神讓阮橖震了一下,腦子迅速的想著,她所認識的人,誰有這麽冰冷的眼神?
腦子裏的人過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以對得上的人,而那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飛舞的弩箭之中夾著一個人,如履平地一般逃脫。
阮橖見他即將看不見,迅速的跟上,這個人對良州城極其熟悉,跳躍經過的地方,皆是人少之地,而且越走越偏,偏的都快出了城。
阮橖覺得那個人知道自己跟在他身後,故意像貓逗老鼠一樣,來逗弄她。
阮橖追的氣喘籲籲,眼瞅著就要追上那個人,暮然之間,那個男人一個回身,把手中拎著的赫連璽向她丟了過來。
阮橖大驚,赫連璽就像一塊破布,被高空拋下,她一個咬牙,接住了他,可在重力之下,她連連後退好幾步。
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站在高處激光了一下的看著他們譏笑道:“不自量力的東西,還以為自己天下無雙了。”
阮橖堪堪穩住腳形,把赫連璽往旁邊一甩,昂頭對著玄衣黑袍帶麵具的男人道:“宵小之輩都不敢用真麵目示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別人是不自量力的東西?”
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嘴角的譏笑越來越大:“上躥下跳的小可憐,你可真是可悲。”
阮橖眯著眼睛想從他身上找出什麽熟悉的東西,發現她出了一身黑,戴著麵具,一雙冰冷的眸子之外,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我不覺得我可悲,倒是你,是江湖哪條道上的人?”阮橖腳下的步子在移動,因為跟他的距離太高,沒有辦法一擊而中,她不斷的在變化腳下的步伐,不斷的在計算著,如何能把站在屋頂高處上的人,給弄下來。
玄衣黑袍戴麵具的男人顯然知道她的企圖,“我是江湖哪條道上的人不重要,重要是你這個浮屠山首席大弟子,敗在了我的手上。”
“我們兩個還沒有交手。”阮橖腳下的步伐驟然一停,昂頭眼神淩厲:“堂堂一個男子,不敢與人正式交手,站在高處,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不覺得臉上無光嗎?”
“想用激將法激我?”玄衣黑袍戴麵具的男人諷刺道:“你還嫩了一些。”
阮橖眼睛一眯,見男人要走,連忙出聲喝止:“走之前留下姓名,就算失敗在你的手上,也得讓我知道死於誰手吧?”
男人光潔的下巴一揚:“死於不知道誰人之手,才會死不瞑目。”
阮橖算是聽明白了,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自己他是什麽身份。
他就是在逗趣著自己,見自己抓狂,暗自高興著呢。
阮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閣下好見解,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回頭見。”
說完她轉身就走,站在高處的玄衣黑袍戴麵具的男人,眼中一抹殺意凜然。
赫連璽見阮橖向自己走來問道:“那個人大概就是我的暗探口中所說的玄衣黑袍戴麵具的男子,他的武功在你之上,是你們江湖中人?”
阮橖撇了他一眼道:“你問我?好像你跟他熟一點,他還救了你的性命,說你們倆沒關係我也不相信。”
赫連璽瞬間舉起三根手指頭對著天道:“我向天發誓,我絕對不認識他,若是違背此言,天打雷劈,江山拱手讓人。”
這個誓言還挺重的。
阮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光芒:“你不認識他,人家能救你,為什麽人家不救我?你可別忘了,那些弩箭手弓箭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那個人用性命救你,你說你不認識他,很難讓人信服,你說是不是,北淩新皇。”
赫連璽發現自己一時語塞,既然無言以對,可他真真的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會救他。
他也以為自己會死於那些弓弩手之下,可是峰回路轉,被那個人所救,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小姑娘。”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你最在乎什麽,往後就會失去什麽。”
阮橖側頭望去:“我最在乎我的命,除了我的命,我覺得任何東西我都可以失去。”
“包括浮屠山嗎?”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玩味的說道:“把你們的浮屠山夷為平地,你會不會哭啊。”
詭異陰鷙帶著一些偏執,阮橖從這個男人現在的言語中,感受到這些情緒。
“不會哭啊!”阮橖揚了嘴角,反問著他道:“我為什麽要去哭,一座破山而已,你有本事去把我師傅,殺了,看我會不會哭。”
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嘴角的玩味一斂:“你可真是當真無情無義,連自己的窩都不要了。”
阮橖嗤之以鼻的一笑:“窩這種東西,隨便弄弄就有了,浮屠山隻不過是一座破山。”
“沒有什麽值得好留念,要好好保護的,你喜歡毀掉你去毀掉好了,放心你毀掉我絕對不會找你。”
“那你等著。”
“我等著,你這個熟人來毀掉。”
阮橖話音一落,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微微一愣,帶著慍怒道:“你在詐我?”
阮橖身體一扭渾身戒備,望著站在高處的他:“是啊,你是我的老熟人,我得好好想想,我年輕時不懂事,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你又是其中哪一個,對我如此念念不忘,不但要毀了我,還要毀了浮屠山。”
玄衣黑袍戴著麵具的男人,眼中寒冰的光,就如寒冬臘月的冰,冰涼刺骨。
阮橖不懼他眼中的光,直勾勾的和他對視。
最終玄衣黑袍帶麵具的男人,眼中帶著滿滿的警告和殺意,轉身一個跳躍消失不見。
阮橖切機不可擦的呼了一口氣,不得不說對方的確很強大,她如果跟他真正的交手,沒有勝算。
赫連璽跑了過來:“那人真是你的熟人,是你什麽樣的熟人,為什麽要置你於死地?”
阮橖沒好生氣的說道:“你也是我的熟人,你也想置我於死地,我還沒說你呢,你倒對我的事情格外關注,我就不相信,你的人沒有在周圍?”
赫連璽悻悻然的一笑,左顧右盼了一下:“我的人都是酒囊飯袋,出來就是找死,所以……”
阮橖突然出手劈向他,赫連璽手中的劍下意識向她砍來,阮橖手腕刁鑽的一轉,把劍從他的手中奪下,往他脖子上一架:“趕緊讓你的人出來,不然你就得死。”
鋒利的劍刃,劃破他的肌/膚。
赫連璽疼得直皺眉頭:“你我何須如此?”
“少說廢話!”阮橖對他斥責反手對著他的手臂,割了一劍,鮮血直流。
赫連璽這才驚覺她氣了,舉起手打了一個姿勢,頃刻之間,幾個幹脆利索的侍衛出現。
阮橖眯著眼睛看著他們,對著赫連璽另一個手臂又割了過去,割完之後把長劍一甩:“赫連璽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下次你再敢如此試探於我,我絕對結果了你的性命。”
一雙手臂都在冒血,赫連璽無暇顧及手臂:“我不是在試探你,我隻是在想,我若陷入危險之中,你會不會救我,看來我是賭贏了。”
“啪!”
阮橖反手一甩甩在他的臉上:“你不是賭贏了,是我想知道你和剛剛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們之間有關係,隻是你不願意說你們之間有關係,不過沒關係,紙是包不住火的,我會讓你心甘情願承認你們有關係。”
沒關係是不可能救他的,阮橖突然對著那個戴麵具的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那個男子不但救了阮沁兒,還對赫連璽手下留情,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驚奇,值得探究的事情。
阮橖沒有回到驛館,而是找到負責江湖各處情報的地方,暖心閣。
暖心閣縱橫江湖多年,基本上每座城都有他的暗門,他們號稱之天下事,隻要銀子到位,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良州城的暖心閣,設立在乞丐窩裏,她尋著線索找過來,乞丐窩裏的乞丐,見有生人過來,紛紛對她伸出手,望她要銀子。
阮橖知道暖心閣的規矩,基本上它設立在哪裏,對於周邊的要求以及周邊的人,都是有幫助的。
阮橖大方的掏出了百兩銀票,拍給一個乞丐:“拿去分了,千萬不要吃獨食。”
拿了銀票的乞丐,愣了一下迅速的跑開。
阮橖來到一處矮的小院子,院門緊閉,院門的下方,豎著一個小牌子,小牌子寫著暖心閣三個大字。
阮橖眨巴了一下嘴,走向前去,剛舉手還沒有敲門,院門就自動在裏麵被打開。
阮橖左顧右盼了一下,抬腳走進去,院門砰的一聲又關閉,她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這才打量著院子裏。
院子和外麵簡直是天壤之別,外麵潮濕充滿了臭味,這裏麵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仿佛進入了一個小型的江南水鄉之家。
她還沒走到正廳門口,就聽見幾聲嗚咽之語,瞬間警惕起來,查找嗚咽的來處,這一看不得了,隻見似薑被人塞住嘴巴,綁住手腳,扔在院子裏的草叢裏,努力的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