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偏偏而來

  滿天飛舞的毒蟲,無論任何人看到,心情都不會美好,更何況毒蟲的主人,還放下狠話,不死不休。


  阮橖嘴角微微翹起:“你是篤定我不會對你下死手?所以你才會如此?”


  巫不染跟著輕笑出口:“你不是一直對我手下留情嗎?在我看來你對我手下留情,就是給我希望。”


  “我有希望,那我就牢牢的抓住著希望,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每日看見你,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圍繞在頭頂上的毒蟲,讓阮橖微微泛起了惡心,大批飛舞的毒蟲味道可不是那麽好。


  “所以你要不死不休,讓你我做個了斷?”阮橖半眯著眼睛淩厲的看著他:“既是如此,那就放馬過來吧,我們早點結束,早點回去睡覺。”


  巫不染在她話音落下,張開手臂,寬大的衣袖被冬風吹飄蕩,像極了展翅欲飛的蝴蝶。


  天上烏壓壓的毒蟲,得到了命令,全部襲向阮橖,頓時之間,阮橖被毒蟲包裹,看不到任何裸露的痕跡。


  巫不染在外麵看著她,張口問道:“隻要你應下我一聲,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尋來,絕對不會食言,把你放在心尖尖上。”


  回答他的是寂靜。


  阮橖仿佛被毒蟲在啃咬無法回答他問題一樣,伴著香時間過去,巫不染心裏有些慌。


  他嘴裏念著驅動毒蟲,可念了半天毒蟲不聽他的使喚,依舊趴在阮橖身上,緊緊的包裹著她。


  巫不染不安的因素,心間越拉越大,密密麻麻的蟲子趴在阮橖身上,沒有一隻移動的。


  就在他扛不住要伸手,去剝離毒蟲的時候,阮橖動了,也就在這一瞬間,阮橖身上的毒蟲就如刷刷流水,全像沒了生命一樣,從她身上脫落下來,堆積在她的腳邊。


  阮橖緊閉的雙眼驟然一睜,裏麵赤紅的光芒,攝向巫不染,漂亮如玉豔麗的臉,沒有任何因為毒蟲攀爬留下印記來。


  “你………”


  “砰一聲!”


  阮橖猶如一道鬼影閃過來,巫不染被砸在樹上,他還沒反應過來。


  阮橖手肘卡在他的脖子下,麵無表情:“自己挑個死法,我來執行。”


  巫不染整個後背火辣辣的疼,俊逸的臉色蒼白:“玄鴆,對你做了什麽,讓你短時間內如此厲害?”


  阮橖卡著他脖子的手肘用力,“我本來就厲害,隻不過在你麵前有所收斂,你還覺得我是蠢蛋。”


  “巫不染,選擇一個死法,我尊重你,你看如何?”


  “多年的感情你就是讓我死?”


  “是你自己跟我不死不休!”


  巫不染沉默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阮橖。


  阮橖因為一直垂落的手,輕輕的往上一抬,一根銀針出現在他的眼簾前。


  阮橖笑如魔鬼:“你說輕輕的一插,把你的兩隻眼睛弄瞎了,你看不見了,會不會生不如死?”


  巫不染瞳孔一緊,死盯著銀針的眼睛,出現了一絲恐懼之色。


  阮橖嘴角一勾,手中的銀針慢慢的靠近他的眼珠子。


  巫不染瞳孔越來越緊,突然眼睛一黑,一聲慘叫響徹黑夜直至雲霄。


  阮橖把手收回來,巫不染身體沒有一點生息,癱軟在地,阮橖抬腳狠狠的踹了兩腳:“沒本事盡搞事兒,搞完事又受不了,我每天給你擦屁股,本事倒是不小。”


  躺在地上的人,無法回答她。


  阮橖抬眼看了看高大的樹木,隨即拎起巫不染把他甩到樹壓上,拍了拍手二話不講,趁著月色,往北疆敵營而去。


  北疆敵營守衛森嚴,阮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關押司北堂的營帳。


  弄了一點迷藥,把營帳看押他的士兵給迷昏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營帳,司北堂聽到動靜睜開眼,見到阮橖眼睛亮若繁星,可惜嘴巴堵住,說不出話來。


  阮橖輕手輕腳走過去,伸手去解綁住他的繩子:“他們對你的待遇挺好的,就是綁住了繩子,塞住了嘴,也沒虐待你。”


  司北堂嘴巴被堵住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可小聲一點,這可是有幾十萬大軍呢,驚動他們,咱倆就算長了翅膀,也插翅難逃。”


  把綁住他手腳的繩子解開,司北堂一拿塞在自己嘴裏的棉布。狠狠的喘了一口氣:“你以為他們對我客氣?赫連衍,他對我下死手,瞧瞧這就是什麽?”


  司北堂說著擼起了衣袖,露出了強有力的手臂,手臂上麵全部是紅紅點點紫紫。


  “毒蟲咬的?”阮橖隨手摸了一把:“死不了人,也就是皮外傷。”


  司北堂眼睛瞬間瞪大:“你在玩笑嗎?沒看見我的手臂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嗎?”


  “有麽?”阮橖丟下反問的兩個字,小心翼翼地往營帳門口走去,撩起營帳簾,探頭往外望,這一望讓她愣在當場。


  司北堂躡手躡腳的過來,用手推了一把:“怎麽不走了?”


  阮橖猛然回過頭來,瞬間放下手,退回營帳內,司北堂見他如此神色,就知道外麵情況有詐,拉著她瞬間到營帳的角落:“外麵發生什麽事了?讓你突然間閃了回來?”


  阮橖雙眼閃爍著寒芒,她才解決巫不染,真正的正主竟然來了,她不知道赫連衍原來真的和北疆有關。


  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巫不染搞的鬼,想著解決他一個人,就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沒想到冤家路窄,赫連衍當真出現在此,而且還算準了她會來,剛剛她看見他集結人馬圍繞了這個營帳,也就是這個營帳外全部都是弓弩兵。


  裏三層外三層的弓弩兵,插翅難逃的那種,阮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洗幹淨往別人鍋裏跳一樣。


  “你倒是說話呀?”


  司北堂見她許久不說話,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似的。


  阮橖回過神來微微抬手,用手指著營帳外:“外麵全是弓弩兵,弓弩兵外是弓箭手,弓箭手外是步兵。”


  司北堂一聽大罵一聲:“挖坑給你跳呢,你是香餑餑,赫連衍不是要來綁我,而是要來綁你的?”


  “誰知道呢?”


  阮橖從角落裏站起身來:“逃避不是辦法,還是要去看一看他到底要做什麽,咱們好見機行事。”


  “讓你做壓寨夫人!”司北堂直截了當的說道:“把你搶回家,舊情未了,真沒看出來赫連家的人還是情種。”


  阮橖真想舉手扇他一個大耳光子,知道什麽叫情種,就在這裏瞎說。


  “你先出去!”


  阮橖不經意的指了一下門口:“給我擋一下,我可不想被紮成篩子。”


  司北堂嗬笑了兩聲:“我就想被紮成篩子?”


  阮橖眼睛一翻,白眼看著他:“你不願意?”


  “我願意!”司北堂瞬間站在了身體,跟個標杆似的,擋在阮橖前麵:“為你死,為你而戰,為你而死,我心甘情願。”


  阮橖內心嗬嗬兩聲,這從哪裏看的話本,情話都說上了,怪不得打仗退步了。


  司北堂誓死如歸掀開營帳簾,就看見站在營帳外的赫連衍,他雙手抱拳:“君衍兄,咱倆好久沒聊聊了,不如趁此機會,聊上幾句?”


  赫連衍三千青絲鋪一背後,一身墨色的長袍,仿佛如黑夜一般隨時隨地可以融入。


  他如淵的眸子從司北堂臉上移到阮橖身上,開口嗓音有些嘶啞,“讓你們受驚了,這件事情是個誤會,你們可以走了。”


  饒是司北堂久經沙場,雖然沒有做俘虜的感受,但是在外麵先前要死要活,現在突然放他們走,那心底開始不蹬底起來。


  “君衍兄……你千辛萬苦的把我弄來,確定就這樣放我們走?”


  阮橖聽他這樣一問,直接抬腳誇步過去,手肘撞過司北堂:“趕緊走了,別在這裏等著人家反悔。”


  司北堂見她一走,再次拱手抱拳:“綠水不改,青山常在,君衍兄咱們光明正大的戰場上見。”


  圍繞著營造的弓弩兵,讓出道來,阮橖步伐沉穩地順著道往外走。


  走了好大一截,赫連衍聲音從身後傳來:“天亮就撤兵,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二月初三,希望你能來。”


  阮橖腳下步子一頓,慢慢的扭過身去:“非去不可的理由是什麽?”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第幾次邀約了?


  阮橖已經數不清了。


  赫連衍緩緩的向她走來,衣擺浮動,帶著一抹屬於他特有的清冷味,鑽入鼻尖。


  “關於這件錯事,我快馬加鞭過來,連夜彌補,其實目的也是為了見你一眼,確認再確認你二月初三能出席我的婚禮。”


  阮橖咽了一口口水,揚起眉頭:“好玩嗎?如此不信任我,為何還要出現在這裏?”


  “我都已經解決了頂著你臉作案的人,你提醒我去觀禮,不是對我的重視,可是你在害怕,害怕我不去?能告訴我你這樣害怕的依據是什麽嗎?”


  赫連衍走到她麵前站定,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仿佛就凝視著一塊珍寶一樣:“沒有害怕,隻是希望我的重要一刻,有你的見證。”


  “連夜退兵,滾的越遠越好,現在就跟你走,去你家等到二月初三!”阮橖揚起眉頭帶著挑釁的說道。


  赫連衍眸色深如海,盯著她不語。


  阮橖伸頭靠近他,“怎麽,提前住到你家去,你害怕了?害怕你心愛的女人,不再傾舉家之力幫助你奪得另外一半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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