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夫君死了

  撕心裂肺的哭,宣泄在心中最深處的不舍,阮橖知道這是軟弱的表現,也知道自己這樣多麽難堪低下。


  阮橖不知道哭多久,直到玄鴆對她紮了一針,讓她昏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了多久,她未可知。


  悠悠轉醒之際,馬車緩緩的行駛,她掀開車簾,進入了喜氣洋洋的大晉京師應天。


  應天到處懸掛著紅燈籠,貼著紅對聯,她甩了甩發沉的腦袋,身體有些僵硬,開口嗓音盡是嘶啞:“似薑,咱們這是到哪了?”


  似薑正坐在馬車前,到處張望,聽到聲音回頭,笑著說:“咱們到了大晉應天,這裏你不是來過嗎?是不是跟曾經不一樣了?”


  阮橖再一次甩了甩腦袋,總覺得自己記憶出現了什麽問題,但又察覺不到問題所在。


  從車裏麵爬出來,坐在了似薑身後:“今天是不是大年?這裏喜氣洋洋,自然跟先前不一樣。”


  “對,你已經睡了半月了!”似薑冷若冰霜的臉綻放出笑臉,好看能讓路上行人紛紛駐足,往這邊望。


  玄鴆對路人的視線很敏銳,在他們往來的時候隨眼一掃,因為他的臉猙獰可怖,這樣隨便一掃,便讓行人嚇得心驚肉跳的。


  阮橖見狀,一巴掌拍在玄鴆後背之上:“師兄,讓你恢複本來麵容你不願,非得頂著這麽可怕的麵容,瞧瞧這人都把你嚇得,都不敢看我們家似薑了。”


  玄鴆扭頭眼睛一瞪:“這件事與我有何幹係?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兒,咱們要直接進入應天皇宮,司北堂打仗去了。”


  阮橖覺得這一覺睡得,怎就開始打仗了呢?


  心裏泛著嘀咕,嘴上卻說:“他去打仗咱們要不住他的王府,要麽去自己買個宅子,幹嘛要去皇宮啊?”


  “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玄鴆很是嫌棄的剜了她一眼,繼續目不斜視地跟著前方的馬車。


  “我是什麽身份?”阮橖不明所以:“司北堂不是一清二楚嗎?他去打仗把我放在皇宮,這意思,我怎麽想不明白呢?”


  按道理而言,司北堂要去打仗了不應該把她給帶著嗎?畢竟她一個人抵得過整個軍營的軍醫。


  現在非但沒把她帶著,還要把她往皇宮裏送,這意思皇宮外有危險,要住在固若金湯的皇宮裏?

  “想不明白是你蠢,等你進了皇宮就知道了!”玄鴆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麽。


  阮橖敏銳地察覺到他嫌棄自己笨,她努了努嘴,用手砸了一下腦袋瓜子,還是覺得腦子有些不對勁兒,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麽?

  似薑看她用手砸腦袋,轉身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滿滿關切:“睡久了是不是頭不舒服?玄鴆大人,您過來給她看看,我來駕車。”


  玄鴆沒好生氣,不耐煩的說道:“放心她死不了,就是昏睡久了的後遺症,對了,師妹,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你千萬不要再想不開了!”


  阮橖眨了眨眼睛,更加不明所以:“誰死了?我為什麽要節哀順變?”


  “沒有什麽,你不要聽玄鴆大人胡說八道!”一路行來似薑膽子變大了,可以反駁玄鴆的話了。


  阮橖腦子裏渾渾沌沌,動了一下手腕反抓似薑:“你讓他給我說清楚,誰死了?阮瑜洲?”


  除了她弟弟阮瑜洲,阮橖並不覺得她還有什麽親人可以死的讓她節哀順變。


  “去到皇宮再告訴你!”玄鴆賣著關子說道。


  這有些事情越是不想讓人知道,越是吊著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就越想知道。


  阮橖被他吊得不上不下,再加上自己剛剛醒來,腦子不夠用,昏沉的就像被人用棒槌使勁的砸過。


  砸完之後腦子疼,再加上玄鴆這樣吊著她,她自然而然轉了語氣,“玄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在這裏搞事瞞著我。”


  玄鴆泛白的薄唇輕噗一聲:“小師妹,你都是大姑娘了,怎麽還沉不住氣呀?”


  “這跟我的年歲有何關係?”阮橖把似薑旁邊輕輕一推,手指著玄鴆:“你告不告訴我,你若不告訴我,我把你給踹下去,我要正式向你宣戰,發將江湖令向你宣戰!”


  玄鴆噗聲變成嘲笑:“江湖令都出來了,小師妹,我要不要把你的二師兄找來,讓你們兩個聯手,弄死我一個?”


  阮橖被他氣的胸口疼,咬牙切齒道:“玄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玄鴆在她的話音落下,突然揮起了馬鞭,馬兒奔跑起來,因為是馬道,馬兒奔跑起來也不用擔心有百姓竄出來。


  阮橖卻因為馬兒奔跑的貫力,直接被甩進馬車裏,後腦勺狠狠的砸在了馬車壁上,哐當一聲,砸的她雙眼冒金花,越發覺得昏沉的腦子,忘記了什麽?

  痛得倒抽氣,阮橖努力的讓自己坐好,手扶在後腦勺上揉著,捋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在北淩被人暗算,嫁給赫連函,然後和他和離,林瑜洲現在在南疆,性命應該無憂,過的也應該可以。


  自己不是意夕的孩子,親生父母是誰,她不知道,似乎之前她讓自己失憶,忘掉一個人,這個人是誰?


  不對,她讓自己失憶之後,她又讓自己恢複記憶了,她記起了那個人,那個人是一個負心漢,不要她了。


  所以她沒有失去記憶,她現在沒有失去記憶,這是選擇性的不想記起那個人。


  那可是她的腦袋為什麽這麽昏沉,痛得令人抓狂,不受控製的感覺有什麽東西脫離她的掌控。


  在她還沒有從這脫離掌控的感覺裏走出來,馬車驟然一停,她的頭再一次哐當一聲砸在車壁上。


  瞬間,阮橖一聲低吼:“玄鴆,你到底跟我多大冤仇,才會如此待我?”


  玄鴆略帶陰沉的聲音傳來:“你我不共戴天,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有你沒我,這不是你曾經說的嗎?”


  好吧!


  阮橖自知理虧,話是曾經她倆比賽,說給江湖人聽的,順便說給老東西聽的,讓老東西知道她用盡全力拚盡力氣地在把玄鴆殺了並逐出師門。


  想到這裏,阮橖清了清喉嚨,理了理青絲,正準備掀開車簾要下去時,有一隻手快過她,把車簾掀開了。


  阮橖掀車簾的動作一停,弓著腰望去,隻見穿一身懸黑龍袍的大晉王上司北辰一手掀著車簾,一隻手對她伸去,俊美的臉,蕩出一抹淺笑:“棠棠,節哀順變,赫連衍死了,忘記他,朕會在皇宮裏替哥哥好好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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