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互相傷害
阮橖內心震驚的無以複加,視線在他的臉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玄鴆皺起了眉頭看著月老板:“月老板可真是越來越會做生意了。”
月老板笑眯眯地說道:“今日玄鴆先生的隔間費,以及拍賣所得,不用交給我一成利,全部歸玄鴆先生所有。”
“你覺得我會在乎萬兒八千的銀兩嗎?”玄鴆悠悠的反問:“月老板,強龍不壓地頭蛇,你這個地頭蛇做的,厲害了些。”
“多謝玄鴆先生誇獎!”月老板對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身後的人端來精致的點心和茶點,“這些是我孝敬玄鴆先生的,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麽一個小小拍賣行的老板計較,我這邊謝過先生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玄鴆非得反其道而行之,“不與你計較也可以,使勁的扇自己兩巴掌,再給個萬兒八千的銀兩,那我就不跟你計較。”
月老板好歹是在黑市拍賣行的老板,黑市存在了多少年,這拍賣行一代一代的傳了多少年,突然之間被別人這樣較真。
月老板容人之量,不是一般人能比擬,伸手打在自己的臉上,買完之後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多謝玄鴆先生厚愛,小小敬意不成心意。”
玄鴆看著桌子上的銀票,“似薑收起來。”
似薑上前拿起銀票,放在自己隨身的荷包裏,退回去又站在原處,眼觀鼻,鼻觀眼,像一個合格的侍女。
“那我的客人就坐在這裏了,我再去給各位選點好東西過來?”月老板察言觀色般的說道。
玄鴆斜眸望去:“月老板,其實可以在加桌啊,你確定你要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
阮橖心裏咯噔一下,玄鴆這次問他還有其他人嗎?他這是防止赫連璽一會過來嗎?
月老板抬頭直直望去:“要安排好的人都安排好了,今日打擾玄鴆先生,先生的不計較,我銘記在心。”
阮橖順著他望去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他們對麵,坐著赫連璽,和他的侍衛們。
赫連衍也不知道哪來的本事認識這月老板,能和他們坐在隔間的房子裏,赫連璽相比之下就形單影隻,看著好不可憐了。
“那我還需要留你在這裏嗎?”玄鴆提高聲量問道:“要不你再搬一張椅子過來,咱們來說道說道?”
月老板錯愕了一下:“瞧我見到玄鴆先生一時之間太過激動,都忘記了玄鴆先生最不喜歡別人打擾,那我這邊就先撤了,玄鴆現在有什麽需要,記得搖鈴。”
“我們月樓,視玄鴆先生為上賓,玄鴆先生的事情就是月樓的事情,先生千萬不要對我們客氣。”
玄鴆不在言語就看著他,月老板慢慢的後退出去,關上了門,屋內一時之間隻剩下阮橖,玄鴆他們四人。
阮橖端起手邊的熱茶,茶還沒到嘴裏,就能強烈的感受到赫連衍溫熱的目光。
“聽說今天有一件藏品,是兩位送過來的?”赫連衍率先開口,客氣而又疏離。
阮橖用茶蓋子撇去茶沫,輕輕的抿了一口:“最近運氣比較好,得到一個傳世之寶,想來手頭比較緊,傳世之寶留在手上,無法見天日也是浪費。”
“所以就委托月樓,把這絕世之寶拿出來拍賣,起價十萬兩黃金,不知公子,帶了多少黃金過來?”
“足夠拍下絕世之寶!”赫連衍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姑娘既然缺錢,我絕對不會讓姑娘空手而歸。”
“喜服可好看?”阮橖話風一轉問道:“見之可是歡喜?”
赫連衍幽深的眸子,有一瞬間的黯然:“喜服的確喜慶,多謝姑娘厚愛,我二月初三成親,定然不負姑娘一番美意,穿上姑娘送來的喜服,與他人成親。”
阮橖突然發現自己要膈應他,沒有把他膈應了,反而把自己膈應了,膈應心裏非常不舒服,舉手想打人的不舒服。
“到時候姑娘一定要來,我也一定會等姑娘,姑娘可好?”赫連衍見她不說話,繼而又道:“姑娘好嗎?”
“當然好了!”輸人不輸陣,憑什麽她要比他低一等,他不在乎,她沒必要在乎,互相傷害就好:“前提下我要把這件藏品給賣了,不然我可沒有銀子,寄情於山水。”
“必然會如姑娘所願!”赫連衍幽深的眸子灼灼起來:“甚至比姑娘預想的價格,更加高,姑娘等著吧,絕對不會讓姑娘失望的。”
“稍等片刻,我出去一下!”巫不染突然出聲,彎下腰,湊近在阮橖耳邊:“你在此稍等我片刻,回頭,我馬上就回來?”
阮橖十分不解,他要離開要走,沒人攔得住他,非得這麽刻意說明,難道是富有什麽深意嗎?
阮橖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我的拍品是最後一個,你有的是時間,不必讓我等你。”
巫不染嘿笑了一聲,瞬間轉身走了出去。
玄鴆喝了一口茶潤喉,下麵已經開始如火如荼的進行拍賣。
“你若喜歡什麽,我可以送給你。”赫連衍出口說道:“現在的拍品,是東珠,整個北淩隻有千顆東珠,這顆東珠圓潤品相不錯,可買。”
阮橖撇了一眼台上的東珠,的確品相不錯,可惜她沒興趣,這種東西,去大江大河裏,隨便撈一個蚌,走運的話就能開出了一個,用得著在這裏花銀子買?
“多謝厚愛,你可以買給你的女人,我就不需要了!”阮橖說著橫加了一句:“一顆珠子而已,不當吃不當喝的,我當真真切切的看不上呢。”
赫連衍也不生氣也不惱,幽深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寵溺,“不得緊的,你喜歡什麽,與我說來,我都可以替你拍下。”
“阮沁兒伺候不好你嗎?”阮橖不客氣的犀利的對赫連衍。
赫連衍眼神微閃,台上的東珠已經被別人拍得,現在開始上第二件拍品,是一個青秞瓷瓶,小巧玲瓏,色澤光潤,一看就知道是前朝留下來的古物,好東西。
“看來伺候的不好!”阮橖不打算放過他,冷嘲熱諷的味道越發的茂盛:“才會讓你有這樣的閑工夫,來著黑市的拍賣行,不過不要緊,你不還是有簫顏夕麽,讓她接著伺候你啊,兩個女子總是有一個能伺候到你的心坎裏去,你說是不是,前太子殿下。”
赫連衍默了一下,凝視著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移開,“你說的是,總有一個人,落在我的心坎裏,讓我拔不了,舍不得。”
“那你不要對著我看呀!”阮橖笑得燦爛:“你對著我看,我還以為我在你心目中,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了呢。”
“你要對你自己有信心,你在我心中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無人可取代。”赫連衍微微一笑,就算有麵具遮蓋,薄唇翹起,也如妖孽。
“嗬嗬…”阮橖嗬笑了兩聲:“你的參天大樹在下麵,你再不去救她,你的參天大樹,要倒在別人懷裏了。”
赫連衍眉頭一皺,把視線從阮橖臉上移了過來,落在台下,看見台下簫顏夕正在被幾個男子糾纏。
“前太子真是好風流,來這種地方,自己的未婚妻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阮橖譏笑的說道:“不過看下麵的人手,已經摸上你未婚妻的腰了,楊柳細腰,摸著肯定如玉滑。”
赫連衍臉瞬間繃緊,從座位上站起來,玄鴆伸手一壓,壓住了他的手:“好東西馬上就拍了,你現在要走了,在下麵叫價,可是比不上在這隔間裏叫價,你確定要走,放棄咱們要拍賣的東西?”
赫連衍眉頭狠狠的一擰:“是你們讓她來的?”
“這誤會從何說起?”阮橖被他誤會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說話越發的犀利尖銳:“你的女人來到這裏,跟我們有什麽關係,血口噴人,不是君子所為。”
“不是你們,她怎麽能找到這裏來?”赫連衍眼神銳利如鷹,似認定了就是阮橖所為。
阮橖伸手拍開玄鴆壓住他手的手:“耽誤人家英雄救美,人家以為你是幕後主使。”
玄鴆手背被打,收回了手,輕輕的揉著:“棠棠言之有理,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隻是來賺銀子的,而不是過來給別人看心上人的。”
赫連衍眼簾驟然垂下,盯著阮橖,“真的不是你所為?”
阮橖端起麵前的茶盞,揭開蓋子,站起身來對著他的臉潑了過去,“我沒那麽下作,我都是光明正大的。”杯盞落在桌子上,四分五裂。
茶水順著他的麵具往下流,濕了他的發,讓他帶了絲絲狼狽。
簫顏夕在下麵已經開始尖叫,拚命的躲避亂摸她的人,在黑市落單的女子,就等於羊入虎口,給別人白送口糧。
阮橖聽到聲音,往窗戶邊湊了一下,垂著眼簾往下望,嘖出有聲道:“可憐的女子,就這樣清白不保,在自己心愛人的目光之下,也不知道她知道之後,會不會傷心欲絕羞愧的,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