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土匪走不了
皇上急促的胸口起伏,雙目欲裂:“朕若不忍,你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你了,而不是讓你做皇太子錦衣玉食到現在。”
赫連衍眼中一道寒光滑過,淺笑如新:“錦衣玉食,綾羅綢緞,身份尊貴。”
“皇上口中所說的一切,若是忽略您,從小就對我下毒,那我的確是綾羅綢緞,身份尊貴,沒有吃過一丁點苦。”
“你是我的兒子。”皇上咬著後槽牙從地上再次爬起來,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赫連衍麵前,但是看著他身後和身側的曾中,曾北,剛剛被踹一腳疼痛還沒有走遠,他便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多靠近他。
“你是我的兒子,我賦予你生命,養育你長大,讓你按照我心中的路去走,有什麽不對?”
坐在房梁上的阮橖,聽到他這句話,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強詞奪理,皇上為什麽對每個人做的都這麽駕輕就熟?
赫連衍不急不躁:“沒有什麽不對,父對子如何都天經地義,這個理論我不敢苟同。”
“所以你要造反?”皇上嘴裏的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就像盯著一隻快咬在他脖子上的狼,他無力反抗,沒辦法反抗,隻能看著那隻狼,張嘴就要咬上自己。
“這不叫造反,這叫能者居上。”赫連衍糾正著皇上的話:“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沒要,那能怪我?”
皇上氣的胸口起伏,臉色鐵青,雙眼噴火:“赫連璽,殺了他,隻要你殺了他整個江山就是你的,你不用和他一分為二,朕把江山都給你。”
“太晚了!”赫連璽張口道:“做人要講誠信,既然答應了合作,那就得合作,江山一分為二,修生養息,日子還久呢。”
“你們……”
“沒有找到傳國玉璽。”步雲聲音高過皇上的話,一臉緊色過了稟報道:“八寶盒裏沒有,別的地方也沒有。”
赫連衍臉色未變側目看了一眼曾中,曾中得到他的示意,上前去翻找。
阮橖看著他們翻找的樣子,心裏還挺樂嗬,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概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兩個皇子舉兵造反包圍皇宮,想名正言順,你知道找不到玉璽,沒有皇上的聖旨,他們這輩子都別想名正言順。
翻找了半天,什麽都沒找到,赫連衍敲打手背的手指一停,嘴角勾勒出一抹陰沉的笑:“皇上,你以為把玉璽藏起來了,就可以不用寫聖旨了嗎?”
皇上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傳國玉璽,你們兩個統統名不正言不順,亂臣賊子,遺臭萬年,就是你們兩個。”
“無所謂,可以找蘿卜刻一個!”赫連衍悠悠然然的提議:“左右也不過一天的時間,再者曰,江山盡在我手,誰來看我有沒有傳國玉璽?”
皇上的大笑驟然一停,沒有想到赫連衍既如此喪心病狂,一點也不在乎有沒有傳國玉璽:“朕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孽子。”
皇上再次衝過來,手還沒有碰到赫連衍,又被人一前一後扭住了,壓跪在地,披頭散發樣子狼狽,沒有絲毫身為君王的樣子。
赫連衍側目看著赫連璽:“找不到玉璽,我也不懷疑是不是你拿的,你也甭懷疑是不是我拿的,咱們就像說的那樣合作,如何?”
赫連璽道:“當然,就是如此,來人,把皇上請下去,好生的照顧。”
皇上被拽起,赫連衍和赫連璽的人一起把皇上押出去,皇上掙紮大叫,嘴巴被堵起來,穿著一身裏衣,又是披頭散發,沒有見過皇上的人,以為他是一個太監瘋子,而不是認為他是皇上。
“對了,還有太後!”赫連衍帶著淺笑的說道:“可千萬不要讓太後跑出宮去,不然的話咱們可就變得名不正言不順了。”
赫連璽眉頭一挑:“你不是讓你的土匪夥伴,燒殺搶掠後宮,難道還看不住太後?”
赫連衍笑開:“我以為你對太後的恨,會搶在我前頭,原來沒有,看來太後殺了你娘親,你娘親在你心中不過爾爾。”
“赫連衍!”赫連璽磨牙般的叫了他一聲:“不要試圖挑釁我,咱們倆現在實力相當,魚死網破我相信是你不願意看到的。”
“江山權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無所謂。”赫連衍轉動的四輪椅:“你想魚死網破,我奉陪到底,不要試圖威脅我。”
赫連璽伸手一拉他的四輪椅,沒有讓他轉了身,兩個人的四輪椅相撞:“你要江山的目的就是和她在一起,可知道你和她是何種關係?”
“反正不是你和她的那種關係。”赫連衍幽深的眼眸閃爍著:“她是你終其一生得不到的人,赫連璽。”
“枉為人倫之事你也做?”
“殺父之事我都做得,人倫又算什麽?”
“你……”
“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皇宮歸你,良州以南以北,歸我。”赫連衍說著用手掰開他的手,“接下來各憑本事,好自為之。”
坐在房梁上的阮橖,無聲無息的咂了一下嘴,以為這兩個人誰也不會讓誰,都想獨得江山,沒想到他兩個能合作,把江山一分為二。
這樣的操作在史書上絕無僅有,也不知道最後打起來,他們兩個誰會贏誰會輸。
不過這個傳國玉璽,阮橖側目看了一眼被她塞進房梁角落的玉璽,心思一轉,就聽底下的赫連璽冷著聲音命令道:“務必要把玉璽找到,皇上那裏找不到,去太後那裏找。”
步雲痛聲:“屬下會把禦書房翻過來找,請太子殿下放心。”
赫連璽深深的看了一眼禦案,離開了禦書房,步雲緊跟其後離開,禦書房大門緊閉,一時之間無聲。
阮橖把全國玉璽包起來,跳下房梁,在禦書房裏挑挑揀揀,撿了不少值錢的小玩意兒。
放在包裹裏,包裹係在背上,推開窗子,在守衛森嚴的禦書房,跳窗而出。
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在身後叫她:“站住。”
阮橖腳下步子一頓,當沒聽見一樣加快腳步,身後的人提高聲量:“我讓你站住,再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站住搜身,搜出傳國玉璽,那還有得玩嗎?
肯定沒得玩了,阮橖想到此,眉眼彎彎,加快的腳步變得奔跑起來,後麵的人厲聲叫喚,要抓捕她。
宮裏的混亂還沒有告一段落,到處都是亂哄哄的,阮橖對宮裏也算熟悉,再加上自己輕功也不錯,很快的就甩開了追趕她的人,躲在一處的宮牆邊大口喘/息。
喘/息了半晌,她準備跳牆而出時,看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風三歲,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直奔風三歲。
風三歲找了不少好東西,阮橖叫住他的時候,出口打趣道:“風兄,之前我還看你逮了個美女,現在怎麽就全變成了金銀財寶?”
風三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見是阮橖才哈哈一笑:“美女再美,也美不過真金白銀,我們是悍匪,要真金白銀,有多少美女買不到?你說是不是啊?閣下。”
“言之有理!”阮橖彎眉一笑:“你們現在要出去嗎?麵帶我一個嗎?”
“閣下也要出去?”風三歲有些吃驚的問道:“閣下在皇宮裏已經找齊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了?”
阮橖嗯了一聲,從包裹裏摸出幾塊玉袂,丟給風三歲:“浮屠山也要吃飯,我跟你的目的一樣,現在目的達成,當然要離開了。”
風三歲接過她丟過來的玉袂,往自己馬匹上的包裹裏一塞:“那閣下跟我走,我有幾個兄弟受傷了,閣下看看……”
“沒問題!”阮橖應著聲音說道:“回頭有空我還可以幫你看看,你的內力筋脈有些淤堵,手臂揮舞,有的時候會用不上力氣。”
風三歲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看著阮橖的眼神,變成了敬佩,真不愧是浮屠山的人,切脈都沒切上手,就能看出他的症狀來。
果然江湖上傳聞跟浮屠山人交好,都比別人多活十年,風三歲道:“給閣下讓位子,我們跟閣下一起走。”
風三歲身側騎馬的人跳下馬,與別人共騎,把馬匹讓給了阮橖,阮橖翻身上馬,拱了拱手:“多謝風兄。”
風三歲揚起馬鞭,大聲喝道:“兄弟們,回家了。”
掉在轉馬頭,在宮道上騎走,阮橖跟在他的身後,一路暢通無阻,順利的出了宮。
宮外更是狼藉一片,整個京城的街上,猶如廢墟一般,亂七八糟的東西,滿大街飛舞。
街上除了官兵士兵,沒有一個百姓,茶樓酒肆,小商小販,皆未出攤,個個大門緊閉,像早已知曉,京城會發生這些事情一般。
阮橖跟著風三歲他們來到城門口,緊閉的城門,無論風三歲如何去叫喚,城門就是不打開,氣的風三歲揮刀要砍。
守城門的人,一見他揮刀,就要防備,阮橖忙不迭的出聲製止:“與你合作的人沒有給你信物嗎?把信物拿出來,省得大家大動幹戈,傷了就不好了?”
“哪來狗屁的信物,大家都是憑一張嘴!”風三歲對著守城人,一刀削去了他的腦袋:“江湖人,講究的是義氣,誰他娘知道老子給他攪亂了皇宮,給他打了頭陣,他竟然不讓老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