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在宮中
似薑也看見了此情此景,聲音有些哆嗦:“棠棠,這天還沒亮,這麽多人進京城做什麽?”
阮橖看著像皇宮遠去的騎兵們,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造反。”
似薑頓時眼睛瞪的跟雞蛋似的:“什麽人造反?怎麽能如此膽大?”
阮橖把目光向上移,看著灰蒙蒙的天:“當然是想造反之人造反,你今日務必要躲在墓室裏不要出來。”
“或者說你現在有相熟的人,可以買吃的東西堆積起來,世道不太平,一切皆小心。”
似薑一聽為了不對,反應過來時阮橖已經走了好幾步,她連忙小跑追上:“外麵那麽危險你要去哪裏?你跟我回去,已經存了很多糧食,足夠我們三人在裏麵度過三五月不成問題。”
阮橖看著焦急長相貌美的似薑,咧嘴一笑:“你真是一個好女子,你喜歡師兄,是師兄的福氣,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辦完之後我會來找你們。”
“外麵那麽亂,你辦什麽事情啊?”似薑急得眼睛都紅了:“你知不知道你師兄一直把你當成丫頭,把你當成他的親人,若你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一定非常生氣的。”
阮橖心中甜滋滋的,玄鴆這個口是心非的東西,就是嘴上嫌棄,心裏誠實的很。
“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阮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撫道:“你沒有武功,一定要小心,你在師兄的心中比你想象的更重。”
似薑微微愕然,阮橖轉身迅速的奔跑起來。
冬日的晨風夾雜冷冽的雪粒子,砸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的,阮橖的毒素已解,精心調養了好幾日,身體雖然沒有恢複到巔峰時期,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翩若驚鴻的輕功身法,幾個跳躍,就追趕上了騎兵,跳到了房頂上,看著寂靜無聲的京城之中,全部是兵馬,訓練有素的兵馬。
目測有十幾萬之多,十幾萬的人抵得上宮中禁軍了,這要是打起來,指不定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阮橖看了半晌,對人數心中有了計較,隨即幾個躍身,快速的掠過房屋頂,來到了城牆上。
站在巍峨聳立的高牆之上,望著遠處,天還沒有亮,但是絕對不漆黑,眯著眼睛,也能看很遠。
越看阮橖越是心驚,她的眼睛沒看錯的話,距離晉城五裏路,或者更近的地方,有一大批人在駐紮。
似在等一聲令下,便能蜂擁至上。
那到底是誰的人,來到了京城,調動人馬之時,各州府衙門,竟然沒有人上報。
這造反的太不尋常了。
這些人是誰的人?
沒有驚動各州府衙門的人馬,難道是皇上自己私自調動,圍著皇城,來保護自己的?
想到這裏,阮橖糾結了一下,琢磨著要不要出一趟城,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她甩出腦後。
出城一來一回不但內力消耗的大,而且如果曾經發生什麽事情,一來一回的時間,足以讓城中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後,阮橖身體向後一躍,直奔皇宮。
而皇宮裏,皇上正夜宿在阮沁兒房裏,身旁睡著阮沁兒和冬初。
屋內火炭燒的旺盛,不蓋棉被依舊,然而美夢沒做多久,就被外麵傳來尖銳急切的太監先驚醒。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
太監尖銳的聲音,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驚恐而又急切,皇上一下翻身而起。
睡在他旁邊的冬初和阮沁兒也跟著悠悠轉醒,聲音甜膩膩:“皇上天色不早了,有什麽事情睡醒了再說,臣妾沒有皇上睡不著。”
皇上心猿意馬,手就去摸她的身體:“朕還以為你要流產,沒想到,你的身體比任何人的身體都要壯,朕真是白擔心你了。”
“哪裏呀!”阮沁兒伸出雙臂環住皇上的脖子,“還不是皇上是天子有龍氣,庇佑了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兒,臣妾對皇上,皆是滿滿仰慕之情。”
上了年歲的皇上,聽到一個小姑娘,滿眼對他的崇拜,心花怒放,但是如同一個毛頭小子一樣,親在阮沁兒嘴上。
然而外麵的太監鍥而不舍:“皇上,大事不好了,求皇上決斷?”
尖銳太監的聲音讓皇上渾身一抖,不耐煩地對著外麵一吼:“何事等到明日早朝再說,膽敢再打擾朕,拖出去斬了。”
不留情麵的話語讓外麵的太監,心中一橫:“皇上,禁衛軍統領來報,有大批兵馬圍堵皇宮,請皇上抉擇。”
皇上瞳孔一緊,腿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他赤腳走到門前,拉開房門呼啦一聲:“你剛剛說什麽?”
小太監嚇得連忙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回稟皇上有大批兵馬,圍堵皇宮,禁衛軍在頑抗抵禦,請皇上抉擇。”
“怎麽會有兵馬前來?”皇上一把揪起小太監的衣領,把小太監從地上揪起來:“兵馬圍堵皇宮,誰給他們的膽子?”
“奴才不知!”小太監嚇得腿腳發軟,“統領大人讓奴才來稟報皇上,奴才經過千辛萬苦才找到皇上。”
皇上惱羞成怒把小太監一甩,小太監落地,皇上這才看見小太監身上有血,就沒停止流過。
阮沁兒披了一件單薄的紗裙走了過來:“皇上怎麽了?是哪些不長眼的東西惹皇上生氣了?”
皇上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來不及穿衣,向小太監命令道:“帶朕過去,朕倒要看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東西,敢在朕的麵前,要朕的江山,要朕的命。”
阮沁兒一聽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抱住了皇上手臂,“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又是天之子,誰敢這麽大膽子,老虎嘴上拔毛?”
“肯定都是假的,嚇皇上的,皇上不用過去,派兩個人去看看就行了,給那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造皇上的反啊。”
美人聲音軟糯,每一句話,不讓皇上不要去,都說是假的,讓皇上心中一絲煩悶升起,但是給小太監十個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說這些,有的沒的。
皇上手臂一抽,大步跨了出去:“來人帶朕過去。”
阮沁兒腳下不穩連退了兩步,被後來起身的冬初攙扶住,“貴人小心。”
“啪!”阮沁兒穩住身形,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冬初臉上:“不要以為爬上皇上的床,自己就是貴人了,你得聽我的。”
平白無故被糟打,冬初心中敢怒不敢言,垂下頭顱弱弱的說道:“奴婢明白,貴人娘娘莫要擔心,奴婢永遠是貴人娘娘的奴婢。”
阮沁兒拉了一下劃過肩頭的衣裳:“知道就好,趕緊進屋換衣裳,外麵打擾起來了,咱們趕緊去挑一個好的地方,好生站著看啊。”
冬初忍著臉上的疼,伸出顫巍的手,重新攙扶她:“奴婢伺候貴人更衣,貴人裏麵請。”
阮沁兒哪裏讓她扶,哼了一聲自己走進去,拉開衣櫥,漂亮的衣裙剛拿到手,就聽見窗戶一聲響,她連忙轉身望去,就看見一個自己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麽來了?”
阮橖對於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她出手對鼻子邊扇了扇:“皇上這是剛走沒多久,你肚子裏的種,怪經折騰的。”
阮沁兒嘴角一勾緩緩笑開,在她的目光主持之下脫下衣服換上新的裙子:“還不是因為姐姐身邊那個醜陋的男人,要不是那男人的藥,妹妹怎麽能生龍活虎伺候皇上呢。”
阮橖高挑眉頭:“那個醜陋的男人的確有兩把刷子,妹妹一定要好好巴著,將來要生產的時候,用他,保管你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阮沁兒穿好衣服,手托在肚子上:“這些小事皇上會替我安排好,根本就不需要我自己親自出去。”
“你是我妹妹,操心你理所當然!”阮橖手肘撐在窗戶上,目光瞟到一旁站立的冬初身上,冬初現在穿著一身裏衣脖子上胸膛上,薄薄的裏衣遮蓋不住裏麵的痕跡。
冬初被她的目光打量,頭垂的極低,有一種無所遁形之感,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阮沁兒已經走到窗戶邊,對於敞開窗戶外麵的冷風吹進來,她冷得有些打哆嗦。
不過在阮橖眼前她在打哆嗦,也表現的不是那麽明顯,“那妹妹在此多謝姐姐關心了,不知姐姐大清早的天不亮來妹妹這裏,真的隻為操心嗎?”
“妹妹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阮橖張口誇獎道:“聰明的真不愧皇上夜夜留宿你這裏,不顧你懷有身孕,夜夜笙歌。”
阮沁兒笑得嫵媚蕩漾:“姐姐說的哪裏話,伺候自己的夫君,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阮橖恍然一下,涼涼的提醒:“皇後才是妻,貴人妹妹就是一個妾,你可千萬不要越了位份讓旁人拿了把柄就不好了。”
阮沁兒心中一凝,聽著她的話格外刺耳,在看她臉上的譏笑,恨不得上前撕爛她的嘴:“現在無皇後,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有可能成為妻,妹妹想想也可以啊。”
“的確可以。”阮橖非常讚同她的話,莞爾一笑:“不過今天過後,這江山是誰的還未可知,妹妹做夢做的太早了些吧。”
阮沁兒學著她的樣子,用手肘搭在窗戶上,和她形成了對立麵:“不管這江山誰做得,不管外麵的兵馬是誰的,我,都是在宮裏的娘娘,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