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爭鬥

  阮橖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的看著宮婢把手中的盅罐遞給冬初,因為隔得太遠,阮橖無法確定那碗盅裏麵下的是什麽藥。


  但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在聽聞這個藥藥端給赫連衍的時候,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特別急於想知道那到底下的是什麽東西,阮沁兒想做什麽?

  冬初害怕的不敢伸手去接,眼神帶著祈求:“二小姐,良王雖然是廢太子,但是他住的地方,奴婢不一定能進得了。”


  阮沁兒伸手狠狠的掐在了她的手臂上:“你個小賤婢,本貴人讓你去你就去,隻要你報出阮橖那個女人的名字,你就能進得了。”


  冬初被掐的痛的直哆嗦,“奴婢去,二小姐手下留情。”


  阮沁兒非得沒有手下留情,更加用力了:“我現在是皇宮的貴人,叫我貴人娘娘,再叫我什麽二小姐,我撕爛你的嘴。”


  “是,貴人娘娘!”冬初眼中憋著淚水,乖巧的應聲,“奴婢知錯了,貴人娘娘大人大量,別跟奴婢一般見識。”


  阮沁兒滿意的鬆開了手:“好好聽我的話,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趕緊接下,別惹我生氣。”


  冬初害怕再被掐,急忙伸手接住了盅罐,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差點讓她翻掉盅罐。


  “小心點!”阮沁兒冷笑著提醒:“你哪隻手把它給翻了,我就把你哪隻手剁下來。”


  冬初嚇得一個哆嗦,就差把盅罐抱在懷裏了,穩了好大一會兒心神,才小聲的問道:“貴人娘娘,勞煩貴人娘娘找個人給奴婢帶路,奴婢不識得路!”


  阮沁兒對著之前端著盅罐的宮婢道:“尋樂,你帶她過去,小心一些,事成之後本貴人好處少不了你的。”


  叫尋樂的宮女開心的應聲:“是貴人娘娘!”說完對著冬初沒好生氣的狐假虎威道:“跟我走,小心一些,別衝撞了其他的貴人。”


  “是!”冬初瑟瑟發抖如履薄冰跟著尋樂往前走。


  阮沁兒眼中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看她們走遠,提著裙擺也跟了上去。


  阮橖手指敲在宮牆上,目光盯著她們,直到看不到她們的身形,她還在糾結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她的心裏有兩個人在鬥爭,一個說去看看,一個說不去看,赫連衍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麽關係?

  正在她糾結作出決定時,一個巴掌拍在她的背上,把她拍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緊接著想起一道尖銳喘息的聲音:“小小賤婢,還學會偷懶了,趕緊的,接在後麵的東西跟上。”


  阮橖站穩頭一垂,從她身後走出來一行司膳房的人,她暗自懊惱,赫連衍對她的影響可真夠大的,身後來了這麽多人她硬生生的沒有聽見聲響,還讓人打了一巴掌。


  現在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慢慢渡步到後麵去,從拿多的東西人手中接過一個托盤,慢吞吞的跟著十幾個人身後走著,也不知道他們把手中的膳食送到哪個宮殿去?


  正想著如何脫身之時,阮橖就察覺不對了,司膳房這些人越走越偏,偏的人跡罕至,地上的落葉都沒人打掃。


  七拐八轉大約走了半刻鍾,前麵的人停了下來,一個接著一個進入前方偏的院子。


  阮橖眉頭皺的死緊,真是應了那句無巧不成書的話,這些送膳食的人來到了赫連衍住的偏遠。


  這偏遠可真夠偏的,地上的落葉都沒人掃,厚厚的一層腳踩在上麵咯吱作響。


  阮橖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偌大的桌子上擺滿了十幾道菜式,阮沁兒讓冬初端過來的盅罐也擺在桌子上。


  赫連衍在裏間臥室沒有出來,阮橖剛把托盤上的菜擺在桌子上,準備隨手要把盅罐給撈出來的時候,就聽見臥室裏麵傳來壓抑低的呻/吟聲。


  阮橖觸碰到盅罐上手頓了下來,眼中產生了死一樣的寂靜,裏麵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熟悉,是屬於阮沁兒的聲音。


  阮橖指尖泛白發抖,慢慢的把盅罐揭開,頂著那震耳欲聾的呻/吟聲,看著已經成了空盅罐眼神微眯。


  慢慢的低下身體,輕輕嗅了一口空盅罐裏麵的的味道,味道入鼻,她瞳孔一緊,是花樓慣用的最猛烈的藥。


  她的手慢慢圈緊攥成拳,腳下的步子有千斤重,讓她邁不開步伐,無法去主臥室。


  “還不走?”老太監竟然拎著阮橖的耳朵:“看什麽看,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命。”


  耳朵上傳來疼痛,讓阮橖眼神刹那間清明,猛然一扭頭,冷冷的對老太監道:“良王剛剛讓我留在這裏,你不信可以去問他。”


  老太監背著冰冷的眸子一看,愣了一下:“好你個小浪蹄子,這麽快就勾搭上了良王,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和良王一起好了,反正皇上容忍著良王。”


  老太監一鬆手,推了一把阮橖,把她推進了臥室。


  阮沁兒恨不得扯開嗓子叫喚,讓全皇宮人都知道她上了良王的床。


  老太監把阮橖推進去之後,站在門口,諂媚的說道:“良王殿下,您可千萬別累著,您要是累著,皇上會心疼的。”


  晃動的床幔裏麵,砸出來一個瓷枕,正好砸在阮橖腳麵上,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劇烈的疼痛,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門口處的老太監嚇了一跳嘿嘿直笑:“那奴才就不打擾良王殿下的雅興了,殿下需要什麽,告知底下的人,奴才送過來。”


  老太監說完還對阮橖擺了擺手,那意思讓她趕緊加入裏麵的戰場。


  阮橖差點惡心的吐了,裏麵的人越發的激烈。


  阮橖心在滴血,就像被人一刀一刀捅著不死,隻往下滴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主臥的。


  她隻知道離開主臥,出了門到院子裏,就控製不住自己扶著巨大的柱子,吐得昏天暗地,苦膽水差點吐了出來。


  吐著吐著眼淚順著臉頰一顆一顆的落在了地上,哭得無聲無息委屈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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