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比下毒來

  赫連函見阮橖沒有回答他的話,激動發怒,滿滿的質問道:“阮橖,你好了不來找我,怎麽和他國的王爺摻合到一塊,成何體統?”


  “臭小子你說什麽呢?眼瞎就去找大夫看!”司北堂豪邁的聲音拔高,一副算賬的樣子:“我這小哥哥長得英明神武,被你們說成了女子?怎麽,北淩皇上,你讓我這小哥哥坐進你的妃嬪中間,還想搞什麽事兒不成?”


  阮橖抿了一口酒水,柔了柔額頭,對司北堂粗糙的話表示頭疼,而對於赫連函看也沒看,把他無視了一個透徹。


  司北堂的話語讓眾妃嬪們臉色極其不好看,他的意思是說,讓一個男子坐進你的妃嬪中間,怎麽是想借種嗎?

  “女子就該坐女子的位置!你這小哥哥分明就是一個女子。”皇上到底是老奸巨猾,不會因為他的粗糙的話語就失了分寸,嘲了起來:“至於厲王口中所說的搞事兒,一個女子搞不了事兒,我泱泱中原大國,氣量容得下一個女子搞事兒。”


  “是啊!”赫連衍被人推著坐定,也淡淡的開口接話道:“一個女子能搞出多大的事兒,隻不過搞出來的事兒,一般人難以接得住而已,是不是啊父皇!”


  被自己人拆台,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拆台的那個人像沒事人似的,拿著和阮橖一樣的酒杯漫不經心的玩著,似別人再尷尬都跟他沒關係,隻要他不尷尬就行。


  “赫連衍!”皇上磨著牙叫著他:“你放肆!”


  “我聽得見皇上!”赫連衍輕巧的接著他的話:“不用這麽大聲,天冷了幹燥,叫的太大聲,嗓子容易撕裂,太醫院的那群廢物,可沒那麽大的本事讓您當天就好。”


  “您還是小心些,注意嗓子,明天上早朝,還要拍案決定很多事情呢。”


  “啪!”皇上手掌拍在桌子上,出聲厲喝:“誰給你的本事,讓你如此對朕不敬?”


  氣死他了,成了廢太子他竟變得如此囂張,以前做太子的時候,他怎麽沒發現他會有這種刻薄囂張的言語?

  果然是他隱藏太深,現在成了廢太子,就露出狐狸尾巴不想再隱藏了。


  “好心的提醒怎麽會變成不敬?”赫連衍端著一臉無辜:“再說了,天氣冷了幹燥,我哪句話說錯了?若是說錯了,皇上賜我的罪,我身為人臣,身為人子,斷然不會說一句不字抗一個旨。”


  他不喊他為父皇了,他跟他的關係已經畫出了界限,君與臣的關係都談不上,現在彼此的關係,以及升級到按錯錯的你死我活的境界。


  皇上氣得臉色發青。


  司北堂猶如打著漿糊隨著爽朗的笑道:“前太子殿下說的沒錯,當兒子的好心提醒老子,當老子的在這裏扭曲曲解兒子的意思,還要論罪,這真是一個好沒道理的事兒。”


  “不過,可不可以弄好板凳,擺好桌子,讓本帥坐下來,好好看看,好好品嚐北淩大國的美食,以及你們的針尖對麥芒啊。”


  赫連璽看了一眼旁邊的太監,而且迅速的把正殿裏麵的東西給收拾掉,兩個短桌並列,放在了阮橖麵前。


  阮橖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赫連函剛剛被不留情的說,三步並成兩步,向阮橖走去:“阮橖,這種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惡煞,離他遠些,省得他身上的髒血向崩了你一身。”


  “說誰呢臭小子?”司北堂身為一國統領三軍的主帥和親王,根本就沒把赫連函王爺放在眼中,他見他走過去,他的長腿比他邁的更快,橫在了阮橖麵前。


  “說你呢,難道你不是一個煞星嗎?”


  赫連函話音一落,司北堂抬起長腿,巨大的腳掌直接踹在了赫連函匈口上,他逃都沒來得及逃,就被踹飛出去了。


  他的身體正好砸在了剛剛桌子砸過的地方,分毫不差,落得剛剛好。


  吭一聲,司北堂腳放下來,隨手打了打自己的衣袍,輕蔑的說道:“我這要不打你,都對不起你給我灌的名頭,還有,離我家的小哥哥遠點,不然的話見一次打一次。”


  戰場上殺伐果決的主帥,長相孔武有力威嚴,這一腳下去,讓赫連函直接內傷,內髒移位,口吐鮮血。


  司北堂看著他的樣子,繼而又繼續挑釁道:“當然,你如果想動手,打過我,隨便你怎麽動手都行,明白嗎?北淩的晉王。”


  這最明顯的威脅,可不是對著赫連函一個人說的,是對在場所有的人說的。


  司北堂有這個能耐,有這個本事,在這裏藐視所有的人,畢竟不是所有人的武力值,以及打仗的能力有他強。


  如果他在北淩出現什麽事情,大晉皇上決計饒不了北淩,大晉有他才會固若金湯,更何況大晉現在的皇上是司北堂一母同胞的親弟,他們的母妃死的早,在大晉的後宮,司北堂靠積攢軍功,拳頭,才打敗了所有人,讓自己的親弟當上了皇帝。


  不明白,不甘的赫連函被赫連璽讓人拖下去了,雖然他在掙紮,可是他重傷,掙紮不過拖著他的人。


  人拖走了,酒水和菜式瓜果也重新端上來了,阮橖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撈起酒壺,給自己的酒杯上重新倒了酒。


  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嘴角緩緩勾起,一口悶了酒水。


  “厲王殿下請坐!”赫連璽像一個東道主主人一般招呼在他坐下。


  司北堂一個轉身,落在了阮橖身側,阮橖拎起酒壺給他斟酌了一杯酒:“他們對你挺好的,無色無味的幻夢,喝下去之後,猶如做夢一般死去,你嚐嚐。”


  司北堂瞳孔陡然一緊:“出手這麽大方,真不愧是泱泱中原大國,那我得好好嚐嚐,回頭跟我家阿弟說說,讓他知道,泱泱中原帝王心跟黑芝麻湯圓似的。”


  “你含血噴人!”坐在高座上的皇上出口對著阮橖厲言,眼中的光恨不得把她殺掉,無色無味的幻夢都能被她嚐出來,也能被她麵不改色的喝下去,就應該早點殺掉她而不是等到現在。


  “我含血噴人?”阮橖手掌扣在桌子上,側目看著司北堂:“你的幾十萬大軍在邊關,是不是你回不去了,他們就會一舉攻下北淩?”


  司北堂把杯中的酒一悶,沉聲道:“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帶著寥寥無幾的人能出現在這,真當我沒有任何防備嗎?”


  “是噢!”阮橖站起身來,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北淩皇上,你說我含血噴人,你來試一試看看這酒裏有沒有幻夢?”


  “你本就是含血噴人,若是有幻夢你還能活著?”皇上據口不認,指著她手上的酒杯和酒壺,“真看不出來,大晉武力強大,竟幹出如此偷雞摸狗陷害他人之事。”


  “你不承認了?”阮橖看著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和她的娘親到底是真愛還是其他,但是他想讓她死,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親情在。


  “你不承認了!”阮橖點了點頭,走到了正殿中央站著,環顧一周這屋子裏的人員,多多少少幾十口,還有幾個朝中大員,不過這些大員都是陪襯,像鵪鶉一樣都不說話。


  “很好,敢做不敢當的懦夫,孬種,挺好的,沒事兒,反正無色無味的幻夢,沒有幾個人聞得出來,也沒有幾個人能治得好,更沒有幾個人中毒活得了。”


  “真的好!”阮橖麵無表情的說著,手中的酒壺慢慢的向下傾,酒壺裏的酒水倒了出來,用手一接,直接甩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身上多少都沾了些酒水。


  甩完之後,她抬腳就要往座位上回,被甩中的人紛紛去擦沾上的酒水。


  她還沒在座位上坐下來,赫連璽就站起來淡淡的開口:“這一定是什麽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就好,這位小先生,趕緊坐下嚐一嚐北淩皇宮的菜式。”


  阮橖側眼翻過去:“酒水裏是無色無味的幻夢,不知道你這些菜式,裏麵又是什麽呢?”


  “這是誤會,你們與我們交好,我們怎麽會下藥呢?更何況父皇說的對,你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的,我們現在好好的!”阮橖說著露出一抹微笑,慢慢的坐了下來,酒壺裏還剩一點酒,給司北堂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無視眾人:“很顯然他們沒有誠意和你談,咱們還是多喝酒。”


  “來,幹了!”司北堂爽快的喝著酒,倒不是他不怕,是因為他身邊跟著阮橖所以任何毒,他都不怕。


  赫連衍也隨之悶了一口酒,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眼眸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們倆酒杯放下時,赫連璽坐了下來,皇上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一聲低呼,“我身上好癢啊,好癢啊。”


  司北堂也聽到這些聲音,嘴角露出愉悅的笑容,這種聲音越來越大,甚至一旁的赫連璽身上也忍不住的癢了起來。


  夜貴妃雍容華貴,自然不可能上手去抓自己的身上,隻是定著眼睛看著阮橖,“你這女子剛剛對我們身上甩的酒水,是有毒的。”


  阮橖挑著眼皮看了一眼司北堂,司北堂粗獷的嗓門把他們剛剛說來的話還給了他們:“別含血噴人,你們好好的坐在這裏,我們做什麽了?”


  “說我們下毒,拿出證據來,沒證據空口白牙,你們的待客之道,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向周邊列國宣傳一番,讓他們知曉一下?”


  “是啊!”赫連衍幽深的眼眸閃爍著光輝,附合著司北堂的話:“人家什麽時候下毒了?我就沒事,父皇也沒事兒,人家要下毒,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在北淩的地盤,不是給自己找死嗎?貴妃娘娘,大晉和北淩一向交好,您這要含血噴人,會讓兩國邦交出現裂痕。”


  “兩國邦交一旦出現裂痕,那可是沙場點兵的事兒,到時候北淩誰人出站迎上大晉厲王?你的兒子太子殿下赫連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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