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別騙我啊
“因人而異,我就不喜歡這種暮氣沉沉的顏色,太喪氣了。”阮橖佯裝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說出自己個人觀念:“當然,二皇子喜歡無可厚非,畢竟誰沒點興趣愛好呢。”
“你所言極是。”赫連璽有些欣賞眼前這個人,明知道自己野心勃勃,還當著什麽事情沒發生:“對於江山社稷之事,你如何看?”
“這與我何幹?”阮橖這下子更不留情道:“我隻是一個軍醫,等攢足了軍功,回去買二畝地,娶一個漂亮的妻子,江山社稷是皇上才會想的事情,我,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二皇子問錯人了。”
“是嗎?”赫連璽悠然的靠著車壁上,嘴角泛著笑溫潤如玉,反問著:“小軍醫的見解有趣的很,如果給你權力,讓你治理這國家,你還會這樣說嗎?”
“到了!”阮橖隨手掀開車簾:“二皇子,該下馬車了。”
赫連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率先跳下了馬車,阮橖對著他的後背做了一個鬼臉,江山社稷,那是王八蛋才想的事情,她要不是為了赫連衍才不會淌這份渾水。
皇宮近在咫尺,阮橖跳下去深吸了一口氣,發出感慨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固若金湯的皇宮,安居樂業的百姓,都是用鮮血染紅的。”
“鮮血就是榮耀!”赫連璽抬著往皇宮裏走,眼神嗜血堅定:“為榮耀而戰,他們心甘情願。”
“沒人心甘情願。”阮橖跟在他後麵低低說道:“若能安穩,誰也不願意拋頭顱灑熱血,隻有不安穩的人才會挑起戰爭,用別人的鮮血,給自己鋪路。”
赫連璽行走的腳步驟然一停,猛然回身,溫柔的目光霎那之間陰冷的向阮橖襲來:“你在指什麽呢?”
阮橖不怕死的對他咧嘴一笑:“咱們不是在討論拋頭顱灑熱血麽?二皇子想到了什麽?若是如此,不說就是,二皇子何必如此?”
“你是誰?”赫連璽盯了他半晌,吐出話語問道:“你不是一個小小的軍醫,你的眼神遠遠不止一個小軍醫那麽簡單。”
阮橖笑容不減:“小心是好事,小心過頭就不是好事兒了,二皇子,還是早點進宮,皇上等著呢。”
“你是父皇的人?”赫連璽突然下出結論道。
阮橖瞳孔猛然一收:“不進宮了嗎?”從哪裏得出這樣的結論,她是皇上的人?
赫連璽突然展顏一笑:“當然的進宮,不能浪費你一番好意,大清早的來通知我。”
“嗬嗬!”阮橖嗬笑的一聲,攤手做出請的動作,誤會好,繼續誤會才能對她心無旁貸,讓自己更加有機會,有把握貼近他,知道更多的事情。
一路上兩人無話,宮中的侍衛守衛明顯比昨日多了多,宮裏的宮女太監,行走在宮道上都是每走一步小心翼翼的,生怕一腳踏空,性命全無。
阮橖不留痕跡的打量著這些人,邊關軍在這些禁衛軍中明顯膚色偏黑,最主要的區別是,禁衛軍的手腕上綁著一個垂落的紅繩兒。
邊關軍手上沒有,也就是說,禁衛軍一旦出事兒,就靠手腕子上的紅繩,來辨別是不是自己人。
省得打起來的時候誤傷,還能把他們推出去,當擋箭牌。
“你在看什麽?”赫連璽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目光望著前麵行走的禁衛軍,若不是他的眼光太冷,他也發現不出來他的異樣。
阮橖目光沒有收回,直接道:“好奇,你們這些上位者,到底有沒有把保家衛國的人當成人。”
赫連璽眉頭狠狠的擰了一下:“你是何意?”
“這不是小軍醫嗎?”在赫連璽話語落下,曾南驚喜的聲音響起,而後對著赫連璽規矩恭敬行禮:“參見王爺,王爺金安。”
“免禮!”赫連璽手微微一抬,免去了曾南跪拜之禮。
“謝王爺!”曾南弓著腰道:“王爺真是神機妙算,知道太子殿下現在身體不適,想要宣小軍醫,王爺就把小軍醫帶進宮了,屬下替太子殿下謝王爺。”
幾句話說的都不帶喘氣的,直接告訴赫連璽,你來的可真是及時雨,太子殿下現在發病了,正等著小軍醫呢。
赫連璽臉色微妙的變化了一下,幽幽地說道:“不是本王神機妙算,是太子皇兄神機妙算,既然發病嚴重,小軍醫你就去看一下,回頭本王讓人去太子東宮接你。”
想要什麽來什麽正宗下懷,阮橖微微向他行禮:“多謝二皇子,我先過去了。”
“等一下!”赫連璽出口叫住了她,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拍了拍,若有所指暗示的說道:“看完就在門口等著,不要逗留太久,還要去太醫院拿人參,不能耽擱。”
阮橖眼神微微深了一下,後退了一步,讓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滑下:“我知道了,多謝二皇子提醒,二皇子請。”
赫連璽這才轉身離開,身後跟著步雲一步一行。
阮橖瞧著他拐進了另外一個宮道,臉色一變對曾南中:“讓人找紅繩子,割繩為斷,去通知已經進宮的慕一鳴。”
曾南點了頭:“這事我會去做,我先帶你去東宮。”
“好!”
阮橖跟在他身後,往東宮的方向走,一路上通往東宮的禁衛軍比其他地方更多。
阮橖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加快了步伐,越靠近東宮,禁衛軍守衛的越密集,有一種圍剿軟禁插翅難飛的錯覺。
阮橖剛踏進太子東宮,身體一重,被人抵在牆上,令人窒息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進行猛烈的啃咬,掃蕩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氣。
令她差點窒息,吻她的人才鬆開她。
阮橖腿腳發軟,氣喘籲籲,看著吻著她的人:“怎麽了?事態有變?”
“他們殺了我的母後!”
“皇後死了?”阮橖難以置信的震驚問道:“在昨天中午之事?”
赫連衍雙眼赤紅充滿了薄涼嗜血殘酷:“兩天前的事,他們一直隱瞞,昨天夜裏,我的人才進到了坤寧宮,才知道母後已死。”
“你要做什麽?”阮橖一下子扣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肌肉緊繃,全身上下彌漫著無盡的殺戮氣息:“我不要做什麽,隻是不想再坐以待斃,與其慢慢的耗著,不如來個痛快。”
“你的動機皇上已經察覺!”阮橖在這一刻,鎮定而又慌亂:“皇上大清早的已經命令慕一鳴進宮護駕,他就在防備你,現在你隻要出現在他麵前,他隨便安插一個罪名,你就插翅難飛……”
阮橖說著頓了一下,抓住他手臂的手忍不住的用力,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對,皇後娘娘去世,皇上秘而不宣,他在等你,他把皇宮裏的人調集起來,就是在等你。”
“等你去,把皇後的死嫁禍於你,皇後是你的娘親,殺母是為世人所不齒,一旦罪名做實,你這輩子就是被人唾罵,永無翻身之地。”
皇上一定是打這個主意,隻有這樣才會徹底的摧毀一個人,變成眾矢之的,孤家寡人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殺母之人。
到時候就算他不死,他也絕無任何人幫他。
“你告訴我,皇上為什麽這麽恨你?”阮橖想不明白,同樣的為親生子,皇上這麽巴不得他死,是為什麽?
赫連衍眸子劃過一道悲涼,“為什麽,因為不愛,因為深愛,所以才會如此?”
阮橖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說皇上不愛他,不愛他的母後,所以才會這樣不留情的痛下殺手。
深愛是因為皇上愛著赫連璽,愛著他的母妃,所以才會掃清障礙,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位置。
阮橖踮起腳尖,努力用力的環著他的腰,“你還有我,你留在這裏,我幫你去。”
赫連衍猛然把她一推,阮橖後被再次狠狠的抵在了牆體上,痛得她呲了一下牙,還沒反應過來,下顎被赫連衍狠狠的捏住,他凶殘的低吼:“我用得著你去嗎?好好待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安靜相信等待著我就可以!”
“我去試探!”阮橖伸手摸在他的臉上,眼中帶著對他的情,“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子,亦是我想長久的男子,我想保護的男子,你信我,我也信你,在這裏等我……”
“不……”赫連衍拒絕之餘吐出一個字,身體一軟,赤紅的眼睛震驚:“你對我下毒?”
阮橖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頭上,直接帶他入了東宮主殿,把他安置在床上,“我不是對你下毒,我是讓你有更多的勝算可能,這個藥性一刻鍾就能解掉。”
阮橖說著拉開他的衣櫥,找出來他的衣裳,換上,按照他的臉麵,把自己弄成他的樣子。
赫連衍在床上無力,如妖孽般的臉,急得有些猙獰可怖:“阮橖,別作死,你卻沒有任何勝算。”
阮橖微微一笑,扯掉自己的頭發,綁上玉冠,看著他如淵似刃的眸子:“我說過我是你的退路,是你的依靠,你別辜負我。”
赫連衍心中猛然一震,薄唇微張,匈口仿佛被一塊大石堵著了,堵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阮橖穿戴整齊之後,俯身蜻蜓點水的吻了他的嘴角:“赫連衍,你若騙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赫連衍瞳孔猛然一緊,叫了一聲:“阮橖,你回來!”
阮橖一頭紮了出去,赫連衍突然從床上翻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中毒,腿腳發軟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