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進宮護駕

  花瓶落地四濺,嚇得阮沁兒抱頭尖叫,“你們這些刁民野蠻之人,竟敢如此對我?”


  一直在外麵豎著耳朵的昔言聽到聲響,進來一把薅住阮沁兒的手,斥喝道:“閉嘴!”


  阮沁兒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緊繃:“你這婢子敢吼我?我回去一定告訴王爺,讓王爺治你的罪。”


  昔言捏著她手腕的手,一用力,阮沁兒痛得嗷嗷直叫,使勁的掙脫,昔言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緊得讓她睜不開,眼中的冷意,更讓她從心底發涼。


  阮橖麵無表情的瞧著她們,在這一刻,昔言也感覺到為什麽王爺非要拉攏這麽一個小軍醫。


  他的氣勢,他眼中的狠光,仿佛在這一刻才呈現。


  昔言緩了緩心中的震驚,麵色恭敬的對阮橖道:“讓小軍醫見笑了,下回定來賠禮道歉,或者您有什麽需要,我回去稟了主子,能幫您達成的,一定幫您辦到。”


  客氣有視有度,這才是一個心腹該有的氣度,阮沁兒就算八百年也學不會這種氣度,任性自私不可一世。


  阮橖雙手環抱於匈,圍繞著她們兩個走了一圈,輕蔑的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樣的小女子,遠觀可以,褻玩就免了,我怕無福消受,她天天拿把刀子對著我脖子。”


  “小軍醫的話我一定帶到。”昔言微微彎下的腰,“就不打擾您的休息了,我們先行告辭。”


  “替我謝謝你們家主子的藥。”阮橖秉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則:“如果可以,明天同樣的藥材,再給我送十盒過來,尤其是好參,多一些也是無妨的,我先謝過了。”


  “當然可以。”昔言繃住了臉上的表情:“明天中午一定送到,告辭!”


  阮橖微笑著目送她們,阮沁兒被半拉半扯忿恨不甘暗罵道:“你鬆開我,你這上不了台麵的婢子,憑什麽越到我頭上撒野?”


  昔言理都沒理她,隻是拽著她手腕的動作,越發淩厲的無情。


  林晨風抱著裝滿藥的盒子,和她們兩個擦肩而過,進來就問道阮橖:“小美人哭哭啼啼,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問她願不願意陪男人,她不願意就哭了。”阮橖一臉無辜的說道:“不是你說小美人漂亮,我就想著據為己有,挑戲一番啊。”


  林晨風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看阮橖跟看一個負心漢一樣:“你是登徒子嗎?對待嬌滴滴的美人怎可如此蠻橫?挑戲,挑戲上手你有那功能嗎?”


  一針見血的戳心,讓阮橖翻了一個白眼給他,隨手掀開他拿的藥箱,把裏麵的人參拿出來,對他比劃了一下:“交給你一個任務,現在去藥房,找一個切人參的刀,或者,把這一箱子的東西,拿到藥房裏,讓老板切好包上,然後,給你的兄弟們每人發一些,明白?”


  淩晨風一臉懵:“這麽一點東西,三千多個兄弟也不夠啊?”


  “你覺得誰順眼發給誰了嘍!”阮橖快被他氣死了:“現在出去馬上立刻,要不然我就立刻馬上走,你來守著容安年?”


  他一個不懂醫術的人守著一個重傷的人,就是一個要命的事兒,迅速的往外跑,邊跑邊道:“我還是去切藥,麻煩你照顧容前鋒。”


  阮橖見他跑眼轉身走到床邊,伸手摸了一下容安年額頭,確定他沒有發燒,又把了一下他的脈,剛收回手,後背上就抵了一個溫熱的匈膛,低沉的聲音帶著勾人心動的味道。


  “你不覺得屋子裏小的,已經裝不下的酸味了嗎?”


  阮橖在他的圈握手臂之下,扭過身體,額頭抵在他冰冷的麵具上:“把你浸泡在在酸味之中,我很抱歉,要不趁這點時間,我再給你看看?”


  “我更傾向於,就這樣抱著你,什麽也不做。”


  “那可不行!”阮橖手抵在他的匈口,感受著他的心跳聲,“不舉是大事,你確定什麽都不做?”


  赫連衍低頭對著她的唇,狠狠的咬上了一口,痛的阮橖要抽一口涼氣:“你是屬狗的嗎?”


  “可能屬狼的!”赫連衍一本正經寵溺的說道:“今天我陪你守夜,一起看著他。”


  “可別……”阮橖忙不迭的拒絕:“你出來已經很久了,也知道赫連璽想要把我這個軍醫籠絡其中,趕緊回去想對策吧,別到時候被打的措手不及。”


  赫連衍眼中出現不舍和譴綣:“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你身邊,與你相守。”


  “清理了所有的障礙,我們日日夜夜相守!”阮橖慢慢地把他的手掰離著自己:“我相信你能做到,也隻有你能做到。”


  赫連衍怔怔地看著她:“是,我能做到。”


  “那就趕緊走吧!”阮橖把他拉到門口,推了他一把:“回去好好休息,以最短的時間解決最多的事情。”


  赫連衍回頭眼睛一斜,斜到門口旁邊柱子處,瞳孔深的些許:“彼此彼此。”


  阮橖揮手催促他走,他嘴角泛起醉人的微笑,縱身一躍幾個跳竄離開了。


  阮橖看著他的身形,很想把他叫下來紮幾針,叫他不要使用內力,內傷和外傷經他這樣一瞎折騰,一定會重新加重。


  黑夜寂靜,隻有幾聲蟲鳴聲,阮橖在外麵站了半響,才對著剛剛赫連衍眼睛掃過的柱子旁看了去,聲音淡然無波:“少將軍今天打算守夜嗎?”


  躲在柱子後麵被點名的慕一鳴身體微僵,艱難的開口道:“你的身份是晉王妃,剛剛那個男子分明不是晉王,你怎可?”


  “我怎可如此不守婦道?”阮橖玩味的接下他的話道:“你想知道那個男子的身份?還是想知道其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一鳴慶幸他躲在暗處,不然的話現在的臉,絕對難堪的連自己都不認識。


  “我並不是想窺探你所做的一切,隻是你是晉王妃,有些事情對你的名聲不好……”


  “我和他已經和離了!”阮橖冷冷的說道:“皇上親自下的旨,我和他不再是夫妻,沒有任何關係。”


  躲在柱子後麵的慕一鳴吃了一驚,從柱子後麵閃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和他和離,沒有昭告天下,半個時辰前,我得到消息,他在到處找你,高金懸賞的找你?”


  阮橖冷笑一聲:“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手裏揣著皇上的聖旨就夠了,其他的重要嗎?”


  言下之意,我現在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跟他不存在夫妻關係,他做什麽都是他一廂情願,腦子發熱。


  “什麽都不重要,你現在管好你自己,管好你這些兄弟們的性命,比操心我來的重要,我去守著容安年,你自便。”


  阮橖退回房間砰一聲把房門一關,隔斷了慕一鳴複雜的眼神。


  阮橖進了房間,拚了兩張椅子,縮在椅子上,將將就就能睡著。


  半夜裏容安年發起燒來,混燙的體溫,就像岩漿洶湧的破土而出。


  她來來回回端井水,驚動了林晨風,慕一鳴,嚴格來說慕一鳴一直都站在門口沒有離開,隻不過看見林晨風出現,他跟著出現避免自己對上阮橖那一絲尷尬。


  阮橖見他們兩個來,直接吩咐他們兩個,把容安年搬起來,在他沒受傷的地方,用冷帕子擦拭。


  折騰了快到天明,容安年身上的溫度才慢慢的退下來,三個人身上被汗水浸濕。


  阮橖確定他沒事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身上粘糊的想痛痛快快洗一次澡。


  就跟他們兩個道:“過了今天他就沒事兒了,我先出去找個地方洗漱,回頭再回來找你們。”


  慕一鳴下意識道:“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阮橖平靜的眼神一望他,聲音平波無奇:“你要跟我去哪裏?你的幾千個兄弟,你已經跟他們都打過招呼了嗎?慕一鳴我來去自由,不像你,守護江山責任重大。”


  一句話讓慕一鳴眼底顏色翻湧,後退了一步,阮橖笑了笑,轉身離開。


  早晨的京城,稀啦啦的幾個擺攤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單純的快樂,不知道暗地裏已波濤洶湧。


  進了一家客棧,阮橖大方的把十兩銀子擺在桌子上,叫了兩桶水,舒舒服服的泡在了水裏,半炷香的時間過後,覺得自己活得過來。


  穿好了衣裳重新帶上了人皮麵具,銅鏡裏隱現一個麻子臉,長相猥瑣的男人,阮橖搖了搖頭怎麽看怎麽順眼自己的易容術越發精湛了。


  嘴巴一裂,暗自把自己誇讚了一番,打開房門,悠悠然然的離開了客棧。


  街上的人已經多了,陽光灑射下來,帶著一絲溫熱。


  阮橖往回趕走了一半,奔騰的馬蹄聲響起,路上行人紛紛避讓,她也跟著閃到一旁,隨著眾人一起抬頭看向為首騎的人,瞳孔一緊。


  赫連函。


  她沒想到會見到風塵仆仆的赫連函,短短的半月之久,他精瘦了,下巴的胡茬子讓他平添幾分堅硬之色。


  看樣子是從城外趕回來,他去城外做什麽?

  阮橖心中疑雲眾生,就聽見人群之中發出唏噓的聲音:“晉王妃自從失蹤,晉王就遣散了所有的側妃,拚了命的找晉王妃,此情天下難有,獨此一份啊。”


  有人附合,“可不就是嘛,晉王妃是一個庶出,一個庶出能得到這樣的寵愛,死而無憾了。”


  “呸呸呸!”另外一個人道:“人家晉王,想跟他的王妃長長久久,按照現在這樣子,晉王妃若是有三長兩短,晉王絕對不會獨活。”


  阮橖聽得嘴角直抽搐,跟著感慨道:“自古帝王將相多無情,皇家人人有如此情深之人,可以載入史冊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重重的把頭一點:“你說的對,這絕對能載入史冊,千古流傳。”


  “嗬嗬!”阮橖笑了兩聲,推開人群離開,赫連函哪裏是情深,分明就是身體裏麵的蟲子作祟。


  不過也奇怪了,她跟巫不染離開京城,就算是徹底失蹤了,皇上應該告訴了他,寫了聖旨,讓他們和離。


  知道和離,還如此一往情深,糾纏不清,這也是一個禍端啊。


  阮橖一路想著如何遠離這個禍端,讓這個禍端離自己遠遠的就到了住所。


  慕一鳴一身勁裝,騎著高頭大馬整裝待發,身後跟著將近百鐵騎,麵色肅殺。


  “怎麽回事?”阮橖奔到馬下昂頭問道:“你們這次要去哪裏?”


  慕一鳴正聲道:“皇上有聖旨,進宮,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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