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掐死你吧

  阮橖全身無力,大口呼吸:“巫不染,不要讓我恨你。”


  “現在由不得你,我說了算。”巫不染俯身把她抱起:“乖乖的好好聽話,別讓我對你動手,你知道我一動手,我可以讓你忘記任何你不願意忘記的東西,包括赫連衍。”


  阮橖想抬手,卻無力,憤怒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罵道:“巫不染,別拿你那些威脅別人的手段來威脅我,你若敢讓我忘記他,我就能把你扔進萬蠱洞中生不如死。”


  巫不染雌雄莫辨的臉,好看的刺目,赤果果的威脅道:“你再跟我繼續叫囂下去,我可不保證讓你忘記他。”


  “你敢!”


  “我沒有什麽不敢,你知道我膽子一向很大。”巫不染說著抱著她來到了黑色馬車前。


  剛剛腳下站定,赫連璽跳了下來,拱手抱拳道:“恭喜不染兄,若是好事近了,我一定送上賀禮。”


  巫不染一腳踩在腳踏上,斜眼道:“君璽兄,我還是喜歡你幹脆利落,一本正經說謊的樣子。這樣拐彎抹角,挑撥離間,我很不喜歡。”


  赫連璽微微一怔,嗬笑道:“不染兄教訓的是,最近假麵具帶多了,有些言語便隨著假麵具脫口而出,還請不染兄見諒海涵。”


  “見諒海涵不敢說!”巫不染抬腳跨上馬車:“這輛馬車我收了,其他的就不需要了,你好自為之,我們緣分到此為止,日後見麵,就當是陌生人。”


  赫連璽瞳孔一緊,浴要說話,巫不染進了馬車,一腳踹開了要驅趕馬車的步雲,聲音從馬車裏傳來:“上來趕馬車!”


  於澄安手腳並用,跳上了馬車,看了一眼赫連璽戀戀不舍的驅趕騎馬車。


  阮橖坐過這輛黑色的馬車,知道這輛馬車有多穩,又有多麽堅固,別說自己現在全身無力,就是有力氣也無法從巫不染手中逃脫。


  巫不染把她圈在懷裏,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快馬加鞭,我們半月就能到達南疆,到時候我把老頭子叫回來,你想在南疆怎麽橫行都行,不用害怕南疆王,有我罩著你。”


  阮橖毛孔悚然,他的氣息全部噴灑在她露的皮膚上,她張口道:“你是故意為之而來,目的就是為了我,然後借機想讓赫連衍慘敗?”


  “泱泱中原北淩是一塊超級大的肥肉,想吃這塊肥肉的人,不隻是外敵,還有他們本身!北淩皇上有那麽多的兒子,誰都想吃下這塊肉。”巫不染淡淡的說著,而後話峰一轉繼續又道:“我是聽到你成親,氣不打一處來,我把你當成心頭寶,旁人隨便就能把你搶走?”


  “我來到這京城,多方打聽,才發現你的夫君晉王赫連函不足為奇,但是赫連衍就不一樣了,你對他的感情,超出了我的想象。”


  “所以你就和赫連璽一起合作,準備把他弄死?”阮橖用盡全力卻使不出來一絲力氣,無比後悔自己怎麽會如此無用。


  “不是我要把他弄死,是他的父皇要把他弄死!”巫不染涼涼的糾正著阮橖:“我可什麽也沒做,並沒有和赫連璽搞什麽合作,你可別冤枉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你沒有和他合作,你們兩個狼狽為奸。”阮橖氣憤的說道:“你不愛我,我們倆認識多年,你若愛我早就跟我說了,現在,你到底是為何而來?你要毀了他,你要弄死他,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跟你沒完。”


  巫不染眼神閃過一抹幽深,眼底深處情感死死的壓著,言詞恢複了玩世不恭:“小寶貝,咱倆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赫連衍麽?”


  “他身體裏的那些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清理幹淨的,你真以為一個堂堂太子東宮,會愛上你這個鄉間野丫頭?還至死不渝?”


  “我信他!”阮橖自信滿滿的說道:“我信他無論山高水遠,隻要他有性命在,就會找到我。”


  巫不染扳手一推,把阮橖推離他的懷抱,把她卡坐在對麵,手掌抵在側壁上,讓她軟弱無力的身體沒有滑趴:“我認識你多年,也沒見你如此對我信任,你才是其他多久?”


  “我這些天對他的查看和了解,他的心思不在他們皇上之下,你真以為他剛開始不知道自己身體中毒嗎?”


  “他知道!”阮橖目光灼灼的回視著巫不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身體被下了毒,也從未隱瞞於我。”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巫不染雙手卡在她的肩膀上,微微搖晃著:“我給赫連函下一見鍾情蠱蟲,我看你自己也給你自己下的蠱蟲,執迷不悟的蠱蟲。”


  “你以為他能活著離開京師?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北淩皇上用盡心思從他打小開始,就要他的命,你覺得他對你的承諾能實現?”


  “能!”阮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相信他眼中的光,就如我曾經相信你,在萬蠱洞我救了你,你不會放棄我一樣。”


  巫不染瞬間心中一疼,握著阮橖手臂的手慢慢的鬆了鬆,把阮橖小心翼翼的放倒,雙手覆蓋在她的眼上,聲音變小壓低:“我什麽時候都不會放棄你,你是我心中我一直特別的,好好睡一覺,睡完這一覺,我們就到了南疆。”


  他的手搭在了阮橖眼睛上,阮橖眼皮很重,慢慢的合攏,隨即陷入最深沉的沉睡之中。


  她置身於夢中,昏昏沉沉,不知昏睡多久,手指傳來劇痛,她才慢慢悠悠轉醒。


  於澄安跪坐在她的床頭,一臉焦色:“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十天了,北淩京城那邊已經戒嚴了。”


  阮橖心中大驚,微微抬手,有了些力氣,問道:“有沒有看見我的銀針?把我的銀針拿來。”


  於澄安搖頭:“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巫不染拿走了,我根本找不到你的銀針,你的手是我拿刀子割破的。”


  於澄安說著舉起了阮橖的手,舉到她的眼簾前給她看:“都說十指連心,我逼不得已,看你昏睡不醒,再拿刀子割你的,巫不染說還有兩日就到了南疆,我有些放心不下,就擅自做主,割破你的手指。”


  阮橖瞧著自己流血的手指:“你能帶我走?”


  於澄安一愣:“為何這樣問?”


  阮橖嘴角一勾:“你若不能帶我走,就不會割我手指,你會割我腳趾,我的手露在外,巫不染回來就能看見。”


  “你這麽聰明,不可能不想到這一點,所以,你現在把我弄醒,是找到了萬全之策,可以帶我一起走。”


  於澄安微微驚詫,沒想到她昏迷了十日,清醒過來還這麽精明,故而吞吐道:“我不能保證能帶你走,但是如果再不走,可能真的去南疆走不了了。”


  “你是誰的人?”阮橖甩了甩手,把手上的血珠子甩出去,雙眼盯著於澄安:“赫連衍的人,但是你對赫連璽一見鍾情著,天高任鳥飛你一個賊,按道理而言,現在已經脫離了控製你的人,你應該自己跑路才是。”


  太不應該了,於澄安是一個賊,一個賊有正義感,怎麽也不符合情理,除非對方花了大價錢,或者對方用別的東西來補償誘或,還會讓她這麽有正義感。


  “不是。”於澄安忙不迭地解釋一下:“你們出京城之前的話,我已經聽到,我知道你不想跟他走,我一直在尋找機會。”


  “可是,巫不染對你看守的太緊了,我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好不容易得空了,我就急忙把你喚醒,想著我們倆是不是趁機可以走。”


  “你放心我絕無惡意,我這個人很膽小,危害性命的事情,我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你膽子很小?”阮橖暗暗咬了後槽牙:“若真的是像你口中所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京城已經戒嚴,你知道那邊戒嚴,說明有人給你消息,是誰給你消息?”


  於澄安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中出現慌亂:“沒有的事情,雖然我們在匆忙趕路,可是消息傳的更快。”


  “你在騙誰呢?”阮橖目不斜視,眼睛眨都不眨:“京都戒嚴,這是一件很敏銳的事情,不會這麽的快傳播出來,你會知道,說,你到底是誰的人?”


  於澄安霎那之間臉色一變,眼中慌亂一斂,輕笑道:“你不是一直叫囂著要回去找赫連衍麽,怎麽現在不願意了?”


  她的變臉,阮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她,“他會來找我,我不需要找他。”


  “變成一具屍體找你?”於澄安嘲諷的說道:“靈魂化作一陣清煙過來,到時候你瞧得見他嗎?”


  阮橖把流血的手扣在沒有流血的手上,挑著眉頭,“瞧不瞧得見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我不跟你走,你愛去哪裏去哪裏,你自由了。”


  於澄安突然惱怒,一把扯著阮橖把她從床上扯下來,指著她破口大罵:“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你現在隻不過是個下堂婦,真以為自己身份高貴了?”


  阮橖摔在地上哐當一下,全身無力生疼:“我從來沒說自己身份高貴,我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賺來的,你想殺我,你不敢。”


  於澄安豔麗的臉上一瞬間的扭曲,一把扼住阮橖的脖子把她按在地上,凶狠的說道:“我敢,我本就是一個賊,沒有什麽不敢,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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